第四十章真“赛”
篮球赛定的时间是周四下午5点40到6点40，所以说很赶，晚上有照旧的晚自习。
不过，提前知道的好处就在于，我可以直接去食堂买饭，然后打包。询问好李哥要吃的，我便只身前往三食堂，买了俩个饼。水是小胖负责去买，天真的他还真以为要打气加油呢，特意借了个喇叭。
等我赶到篮球场时，李云腾已经换上了运动服，没有牌号，看来秘密武器另有所指。对手还是职业学院的，有些生面孔应该是找来凑数的。连衣服都只是便装，看起来完全不把我们这边放在眼里。
李云腾找来的球员更像是凑数的，无论是身高体重，都不达标吧。你让我相信这些人其实是花钱雇来的，我一点都不会怀疑。
最晚来的是小胖，看到场地中的情况，默默地收好喇叭。
赛前的战术制定肯定要小胖参与，要不然他就成闲杂人等了，“李哥，啦啦队就我一个人啊?”
“害，你不是有喇叭吗？一个人抵十个人不过分吧。”
“讨论战术了，别聊些无关紧要的。”时间很快就要到5点40。
“许兄，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李云腾的表情立马认真起来。
“对面的主力只有两人，我们采用包夹战术，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我再看向李哥，“进攻的时候尽可能地为李哥创造空位的机会。”
“别商量了，时间到了。”对方的一名球员嚣张地比出食指向下的动作，虽然指向的是手腕上的表。
“你这家伙，”小胖拉住李云腾的胳膊，“赛场上收拾他们。”
我充当的作用是传球，以及无球跑动，寻找空位，事实证明包夹战术十分奏效。对方主力即便遭到包夹，也没有想过让出球权，而是想通过个人能力强行突破，冲到篮下投篮。
计分器是挂历形式的，通过翻牌子进行加分，我们双方都同意挑选一位不认识的路人作为计分员。幸运的是，大多数男生都对篮球赛感兴趣，随便挑选一位即可。
18:12，依旧落后了6分，这就是进攻效率的问题，我们的得分手只能看李云腾，对方虽然被包夹，可是仍有两名主力。而且，从对手的运球到传球，脸上几乎全是轻松写意的表情，我这才明白这些生面孔随时都可以爆发。
人家不过是玩玩而已，我们这边反倒是当真了，要出手吗？我询问自己，李云腾还在一个人绕过两个人的夹击，尝试上篮。边线很快出现空位，可别人压根不来补防，一个个站在原地观看李哥的挣扎。
上半场结束，35：22，和上一次的正式比赛并无区别，10几分的分差。大比分落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看不到翻盘的可能，看不到一点胜利的苗头，临时找来的球员并非没有努力，一个个汗流浃背。
“李哥，我不行了，我得去买瓶水。”先有人发话了，李云腾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啊，我们几个本来就不会打球。”没有回答，只有对啊，是啊的吱声。
“喂，你们要是走了，就是等于认输啊！”小胖虽然平时不看球，可也清楚人数不够是不能继续比赛的。“认输，不是已经输了。”有人反驳道。
“够了！还有半小时，你们要是觉得累的话，球传给我，我去投。”李云腾舔舐着泛白的嘴唇。
“李哥，你这话说的，我们传球还是会点的。”
“下半场，找机会给我球权吧，”我希望李云腾能从我的眼神里读出认真，只是，我现在多半是面无表情，“算是我能做的吧。”
“哦，好。”李云腾站起身。
说实话第一次长时间地将篮球握在手中，也许不是第一次，倒也称不上有所谓的熟悉感或者传球亦或者投篮的既视感。眼前的对手完全没把我当回事，诚然以我这样的身高闯内线甚至只需要一到两个人阻止。
对方的主力又在嘲弄式地站在原地，他们再清楚不过，以我所在的空位要么传球，要么投三分，眼神里在说：要是有本事，你就投啊！哐当，37:25，缩小了一分分差。
带球跑动的欲望在此刻达到了巅峰，李云腾的眼神坚定起来，对方的主力微微皱眉，显然是觉得我这不过是运气使然。即便如此，该有的还以颜色还是不会少的，再加上，我们这边基本都是大爷散步，很少有人还愿意费力跑步，守在自己的半区等待传球就行。
不过，难得对面打铁，球权来到了李云腾手上，一个半场传球，我精准地接到。尽管对面已经派出人员盯紧我，我还是后退一步，找到了出手时机，篮球应声投入篮筐，37:28，分差来到了10分以内。
盯我的人又多了几位，但想要阻止我的手感，可别忘了还有内线的李哥。在我们不断缩小分差的带动下，我们的队友也开窍了，输赢也许很重要，也许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享受为此付出的过程。
当比分来到了50:47，我知道急的是对方了，虽然，事先没有说这个比赛没有暂停一说，可当对面迫于无奈喊出暂停的那一刻，我们所有的队友都允许了这种耍赖的方式，妄图消磨我们渴求得分的斗志是不可能了。
是迟到的战术交流，对面也用上了，“喂，别商量了，时间到了。”小胖的喇叭在此时此刻赋予了新的意义，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那些个面生的家伙表情严肃起来，当比赛继续时，他们出手了，按照我的猜想，他们应该是队伍里的后卫，当他们开始派人来到三分线上投起三分，比赛的性质就已经变了。现在是他们使出全力对付我们，“许阳，接好！”来不及打岔，来自右后方的传球很快被截断。
后卫迅速传递给前锋，带球来到篮下......
学校的树林还是这样聒噪，鸣尤其喜欢在阳光正盛下卖弄自己的鸣叫，只不过，太阳即将被远在的建筑遮挡，篮球框下一道斜长的影子末端是一只刚落地的篮球，弹了几下，滚到一旁的石坛，碰撞后又滚动了一段距离。
再朝旁边看去，白色的羽毛球网上，黑框红字的计数牌上的数字停留在了66:65。
对方的队长和李云腾攀谈了起来，“你的球技，我认可了，如果有机会，咱们再打一场。”
“哈？我可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李哥给队长胳膊来了一拳，看样子很轻。
“哦，那期待下一次你使出全力，记得带上你的朋友。”队长朝我这看了一眼。
彼时，有一道一点也不凉快的风吹过，桂花树的香味顺着风从我们的鼻尖拂过，“这是什么香味？”小胖居然不知道，好歹在这里待了一年。
“知己知彼的香味吧。”
“这是什么回答？”
“好兄弟，你们要喝水吗？”李云腾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你请的话，没问题。”小胖将喇叭背后的按钮按下，“准备好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啊，这次说的不是篮球赛了。”李云腾挠了挠头，“其实吧，我觉得我还挺适合学习的。”
好熟悉的回答，“你适合？”小胖抠了抠耳朵，生怕自己听错。
“你啊，将适合像今天这样发挥全力啊，”用力拍人肩膀这件事，我还是做不太来。
李云腾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哦吼，学学我，我也是重要功臣。”小胖赶紧邀功。
“是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