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案中案又起
第55章案中案又起宋澜闻听面色一变。
唐庆礼道:“既然大人有案子,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了”
宋澜做了个请的手势,唐庆礼则作揖告辞。
她愈发感觉这件事在朝着一个陷入怪圈的方向演变,总有一些人在她刚找到一些线索的时候被害,也许葛四和赵海的死中间有些关系,但这需要时间去破解这些朦胧的线索,可接二连三的案子又令她陷于被动,这让她很有一种挫败感,她细眉一拧道:“知道死者身份吗?”
衙役摇摇头。
“地点在哪儿?”
“食肆巷”
宋澜大步流星的跟着衙役赶往现场,刚走到食肆巷的巷口,她便有不好的预感,远远望见,巷子里的第三户人家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了,焦黑的墙壁和一些被烧的发白的地方,零星还有余烟冒出,看样子是火刚熄灭不久,火烧之后,很多线索都有可能消失殆尽,这对调查取证来说异常困难。
赵应早已经到了现场,周围也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宋澜见他早已到此,道:“知道被害者的身份吗?”
赵应回道:“目前还不知道,因为这里人员混杂,流动性大,多有租房给租客的,对租客的身份并不需知晓太多,只要付得起租金,不拖欠银子,便不会管的那么严格”
越过人群,再往里走几步,却发现李景瑢也在场,这倒是新奇了,她道:“居然能在案发现场就看见李大人,看来这案子引起你的注意了”
李景瑢看了她一眼道:“火起的怪异,所以特来看看”
“怪异在何处?”,宋澜不解。
“今日辰时并无人出入这里”
“辰时,也就是咱们竞拍之时,你怎知道那时无人出入这里?”
“这个不急,你且先看看现场”
宋澜朝着废墟里走去,死者是躺在床上的,这倒是很奇怪,因为即便睡的再熟,火起后也会惊醒的,怎到死时还一直躺在床上,而不向外逃生。
同理,基本上可以排除意外,若为意外,人都有自救之举,会拼命的往能逃生的出口跑,也许最终没跑出去,或许是逃生的通道被堵塞住了,或是逃生半路上被重物砸中,而无法逃生,但纵观现场,尸体附近并没有被阻碍的迹象,亦没有做过逃生的举动,说明火起之后,死者是一直躺在床上的。
这只是根据现场情况得出的结论,关于尸体所带来的信息,还要进一步的检验。
赵应早已备好一套检验工具,宋澜一一接过后,开始对尸体进行检验。
“被害者男性,尸体并未蜷缩的很厉害,粗略估算,身高在七尺八寸至八尺之间,体格属健硕类的,暂时未发现外伤,鼻腔内有少量黑灰,口腔中有微量黑灰”
宋澜捏起死者的口腔,凑近,将手掌并拢,微扇了扇,道:“口腔中有轻微的苦臭味”
赵应道:“那这死者应该是火起之前便死了的”
宋澜点头道:“大概率火起之前人便已经死了,死后起火,也会有少量黑灰进入口鼻之中,但却不会有黑灰进入到呼吸道,若能解刨至气管,便能够更加确定是死后死,而若是能解剖至胃,便能知道死者死亡时间的大致范围”
“戌时到亥时”,李景瑢道。
宋澜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些原因,这个人进入了我的视野里,所以我的人在监视他,昨日那个时间段共有三个人出入过他家”
赵应道:“那么最后一个进入的便可能是凶手了”
李景瑢道:“也不尽然,就像这火是延迟起火,人也可以延迟死亡”
宋澜道:“那便是用毒了”
“啧啧,这也太惨了”,一个浮夸的声音飘过,不用听便知道是萧溪棠的。
赵应一看是萧溪棠来了,目不斜视的将目光越过了他。
“你怎么来了?”,宋澜道。
“我见你久不回府,听说食肆巷有案子,便知道你一定在这里”
“既然来了,便一起看看这案子,你见识的多,顺便帮我想想,有什么毒可以令人迟缓发作的”
“鸩毒,见血封喉。断肠草,三叶即死。砒霜,少量则致人死亡.”
宋澜让他在一边慢慢去想,对李景瑢道:“李大人,看你这般淡然的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那三人的身份了吧”
“戌时初时出入的人是这间屋子的房主,程琳,只待了不到一碗茶的时间便走了,戌时三刻出入的是胡氏铜铺的店主胡崇,呆了半炷香的时间便走了,亥时二刻来的是容王,呆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离开的”
“容王?”,宋澜怀疑自己不是幻听吧。
萧溪棠闻此的时候,也将目光扫了过来。
李景瑢道:“你没听错,的确就是容王,殿下在长汀县迟迟不走,就是一直在与这个人接触”
“那此人的身份是?”
“厢军的一个虞侯,叫潘克忠”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信息吗?”
“他应该只是殿下在此间谋事的中间一环,我正在调查潘克忠周围的人,结果人便死了”
宋澜沉思道:“虽然容王殿下是最后接触他的人,但殿下总不至于亲自动手杀人吧,若暂时把殿下排除掉,那杀潘克忠的人便应该是另外二者之一”
“房东程琳就在外面,你若有疑问可以先行问他,至于胡崇,你也接触过,应该比我更了解”
宋澜耸耸肩看了一眼他,汀州境内的事他真是无所不知,葛四死前前三日的活动轨迹也是他给她的,就连她这一路的调查动向他都十分清晰,她真怀疑她身边是不是有个人肉监控,无时无刻地把她身边的事事无巨细的传送给他。
走出这间屋子的废墟,见那房东正与周围的人埋怨死者,“真是晦气,我好好的房子被烧了不说,连租房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想管他亲属要些赔偿都不知道该找谁去要,你们以后租房子可要看清楚,别租给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惹这等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