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翻供
第166章翻供
李景瑢双眉一横,语气变得冷冽道:“你当司法为儿戏吗,本官记得当日那个案子便是以你为首指证秋月与死者萱萱之间有龃龉,所以心存杀机杀害了萱萱,而后案情查明,秋月以人犯的身份入狱,如今你又说这事不是秋月做的,证言颠三倒四,反失了可信”钟离月却笑道:“正是因为萱萱之死是我做的,所以才要将矛头引向秋月,李大人,这是说的过去的吧?”
李景瑢闻言一顿,后忽而也笑了笑,“所以,你是觉得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既然一桩命案已经压在身上,不如索性再压一桩命案,这样便可以救一人,而攻击本官和郡主误判之罪了,好一个一举两得”
谢临渊则打断道:“我记得这批人好像是昨日行刑的,若真如这位姑娘所说,这人应该已经死了,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啊”
“谢大人”,李景瑢睨了一眼谢临渊道:“这事情还没有经过查实,好像便定了本官和郡主的罪过”
“李大人莫怪,本官也只是做出了一个最坏的假设,若想查证清楚,的确需要重新调查,这案件所涉及的人都应重新审讯,只是这案件中最关键的人秋月姑娘已经被处斩了,即便这案子另有猫腻,也无法查证清楚了”
“谢大人无需担忧此事,当日指证秋月的人还在,戴上来一一问询便是”
等了片刻,钱妈妈还有一众姑娘被衙役从仙桥苑带了上来,宋澜则是在他们之前便被人叫了过来,这会儿正坐在右边的座位上。
钱妈妈上堂的时候还说道:“我这可真是与公堂结下了不解之缘,隔三差五的便要往公堂跑一趟,今儿又是什么事儿啊?”
李景瑢道:“秋月的案子当日有人证翻供,本官特找你们来当堂对峙”
钱妈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钟离月,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道:“大人请问吧”
“好,本官先问你身后的两个姑娘,桃红和柳绿,当日你们是如何指证秋月的,本官想再听一听”
这倒是有些意外,李景瑢跳过钱妈妈倒是直接问的桃红和柳绿,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李景瑢道:“怎么才不过两个月的事情,便这么快忘记了”
桃红道:“没没忘,大人且待我们想一想”
钱妈妈道:“有什么好想的,我替你们说”
李景瑢却打断道:“本官问的是她们两个,你莫要插嘴”
柳绿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这样的,那之前秋月因在一次茶宴上强要萱萱吃那干果,令得她身上起了癣子,难受了好几天,后来萱萱有一次晚间看见月娘蹑手蹑脚的领了一个屠户上了三楼,因屠户身份卑微,所以不愿旁人知晓,掉了她行首的身价,因此上楼的时候一直在左右张望以免被人看见。
秋月藏的隐蔽,因此未被月娘看见,这秋月嘴上又是个没把门的,与萱萱说到过这件事,萱萱而后又与我们姐妹两个说过这件事,后来月娘也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儿,以为知道的人只有秋月和萱萱。
因担心这事情传出去,有损她行首的地位,遂决定先下手为强,令萱萱服食过量的干果,导致她呼吸困难,并趁机嫁祸给秋月。
月娘身为行首,别人自然想不明白她为何会自降身份去接待一个屠户,所以众人自然是相信月娘的话,而不会相信秋月的指控”
话毕,李景瑢道:“这算是彻底的翻供了,这一番证词可以当日你们记录在案的证词截然相反,要知道做伪证而导致后果的,做伪之人也是要承担的,若真如你们现在所说,秋月之死,你们便是帮凶”
阿和在旁将当日画过押的证言递了上来,李景瑢接过看了一眼,又叫阿和递给谢临渊,他看过后,放在一侧道:“的确出入有些大”
而后他又问道:“你们可知道做伪证的后果?”
她二人点点头,“知道”
“知道当日为何还要做伪证?”,他怒而拍案道。
她二人慌忙跪下道:“当日是李大人和郡主急于结案,所以便找了一个人当替罪羊,我们若是不按李大人和郡主的意思指证秋月,那么替罪羊便会是我们”
李景瑢冷斥道:“简直是胡扯”
谢临渊道:“你们两个可知现在在说什么吗?”
桃红满面梨花带雨的道:“知道,这两天奴家夜夜睡不着觉,皆是因为对秋月姐姐有愧,从前我与她最是贴心了,却因为胆怯背叛了她,害得她身首异处,如今即便是与朝廷命官相抗,我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把事实说出,以告慰秋月姐姐的在天之灵”
宋澜在一旁嘲讽道:“一个良心都黑透了的人,还在这里口口声声的说着良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便这般的巧?早一天不早晚一天不晚,偏偏在行刑之后的第二天才良心发现,不觉得有些太晚了些了吗”
桃红满面泪痕道:“郡主,当初迫于你的淫威,才不得以诬陷了秋月姐姐,如今你对此事的态度依然如此冷漠,真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有勇气说出这件事的真相,才叫秋月姐姐送了性命”
宋澜道:“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了,有你这样的姊妹,秋月怕是避之不及呢,今日正是往黄泉之路行的时候,听你这般亲近的叫唤,怕是容易让她回魂呢”
这一番话给桃红和柳绿说的面红耳赤,混着脸上的泪痕,还真是应了他们的名字桃红柳绿。
钱妈妈道:“郡主也不用讽刺他们了,她们和我当初之所以会一口咬定是秋月做的,正是屈服于你和李大人的权威之下”
李景瑢道:“那今日怎么又敢说出所谓的真相了呢?”
钟离月这时才云淡风轻的开口,“正是因为有一朝的参知政事在,通过他此事可以上达天听,便不容李大人和郡主在幕后只手遮天”
那魏彦成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主,在一旁听之信之,痛心疾首的指着钟离月道:“亏我还把你奉为女神,想方设法的能够获得你的青睐,得与美人芙蓉帐暖度春宵,竟未想到,你竟是这般廉价的女子,主动服侍一个卑微的屠户,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连我府上的侍妾都不如”
钟离月听他如此羞辱,倒是不恼,反倒是谢临渊眉头一皱,钟离月笑道:“让魏衙内失望了,不过也好,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服侍衙内的”
魏彦成鄙夷的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李景瑢道:“这本官倒是有个不解之问了,钟行首在仙桥苑中的势头正旺,缘何要铤而走险,做这自降身价的事”
钟离月道:“不巧有些事被那个屠户知道了,不得已从了他”
“那么之后呢,不再有这种担心了吗?”
“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的人,是没有威胁的”,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
“他死了?”
钟离月轻轻一笑,“谁知道他去哪儿了,也许是回老家了,也许是去别的地方谋生了,总之大人应该是不会在汴京找到他了”
想来钟离月说的是真的,只因她背后之人,不知暗中做了多少清理工的工作,才令得她行首之路畅通无阻。
李景瑢问道:“是谁在帮你?以你的身份,还做不到可以扫除一切障碍,令仙桥苑里的人都看你眼色行事”
钟离月眼神坚定道:“没有人帮我,我今日所得一切都是靠我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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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瑢望了一眼谢临渊,道:“谢大人信吗?一个小小的行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扫平一切对她有威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