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徽州纸铺
第159章徽州纸铺
到了徽州纸铺,他三人便如普通的客人在店里随便看看,有店员上来道:“客官随便看看,文房四宝都是上好的材质,这笔有狼毫、兔毫、鼠尾,笔杆有水竹、鸡毛竹、斑竹,墨都产自歙州,主要以松烟和油烟为主,书写千年墨香依旧,还有这纸,主要产自蜀州、徽州、浙州,以瑞香皮、栈香皮、楮皮为原材料,质如凝脂,洁白细韧,还有这砚”李景瑢道:“砚便先不用介绍了,听说你们这儿有种点着箔片的凝霜纸,是书信专用纸”
“看来这位相公是内行人,很会看门道,确实有这么一种纸,只不过价格稍微有些昂贵,所以并不放在外面,有客人需要才拿出来”,他看了看三位的穿着,笑道:“稍等片刻,我这便去库房拿”
待店员拿回了那点着箔片的凝霜纸的时候,李景瑢和宋澜对视了一眼,的确和给他们暗中传信的人所用的信纸是一样的,这种纸材质细腻,纸质柔韧而薄,纤维交错均匀,写出来的字不会有毛边,和普通宣纸的品质还是有些微的差别的,那个暗中报信的人定没想到居然会因为这个而泄露了他的身份。
宋澜道:“看样子平时来买这种纸的人并不多?”
“是啊,基本上都是高门富户的人家才有这种需求”,店员道。
“那你势必对常来买这种纸张的人有印象了”,李景瑢道。
店员有些莫名的答是,不知眼前这两人所谓何意,这二人专注于询问这纸的买家,而另外一位相关则是专注于堂中高悬的画,他家的画倒是有意思,不是挂在墙上,而是用线吊在空中,好像是为了可以多挂几幅画。
“那这些买家都有谁?”李景瑢道。
“客官这是.?”
宋澜也怕打草惊蛇,遂道:“是这样,我们打算买下你这店里所有的色笺纸,但是怕无意间得罪了你们店里原有的客人,所以先打探打探都有哪些客人”
店员听她这么说到便放心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对家来撬墙角的,我们这的客人有”
听了一长串人名后,果然都是朝廷富贵,连用纸都十分讲究,但里面的确有一个人的名字是那日在秀水楼宴请中出现的人,便是潘贵玉。
二人听完后,店员笑容满面道:“二位何时想要购买,要不要先签一个合约”
宋澜笑笑道:“总是要货比三家的吗,这是我们看过的第一家,也不能现在就决定的”
店员听完面色十分难看。
不一会儿,三人便站在了徽州纸铺的外面了,店员叉着腰道:“别以为穿金戴银的就不会把你们当做对面的探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便别可怪我不客气”
萧溪棠对宋澜道:“我那画还没看完呢,就被连带着扫地出门了,你这有戏弄人家之嫌”
宋澜道:“好在我们收获了那告知信是出自潘贵玉之手的这条信息,这画看不看也罢,这店里大部分都是摹本,又怎入的了肖国公府呢”
萧溪棠哼了一声道:“还真叫你说对了,这里的画的确都是摹本”
宋澜道:“不知这潘贵玉给我们传递冯茹和朱少阳在台州时的渊源是有何意,是为了撇清朱少阳的嫌疑还是为了说明朱少阳与此事有关?”
李景瑢道:“如若他真想在背后鼓动什么,一定还会有第二封信的,咱们现下先去审刑院看看”
“我便不同你们去了”,萧溪棠道。
这回倒是李景瑢诧异了,他居然不再跟着了,宋澜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仙桥苑看看”
宋澜一脸我便知道的表情,“替我向月娘问个好”
——
李景瑢带着宋澜径直去往审刑院,曹睿自然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调出了十几年前的档案,还专门安排了一间空屋子供他们查阅,材料很多,不能检索,只能一册一册的翻。
萧溪棠虽然是有些担心钟离月,但是心中对仙桥苑的案子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三天时间已过,仙桥苑已经重新开始迎客了,他这次倒未以唐公子的模样去,而是做了变装,钱妈妈老远瞧见他,却不像以往的招呼他,而是想拉拢一个新客道:“这位相公面生啊,以前没来过吧,我们仙桥苑的姑娘可是温柔体贴、多才多艺,不管是热情火辣还是清冷出尘的,我们这儿都应有尽有”
“说的这么夸张,我可是见过世面的”
“瞧这位相公便是气度不凡,我怎么敢蒙您呢?您是想随便选选,还是因慕名我们哪个姑娘而来”
萧溪棠一笑,“我喜欢热情火辣的”
钱妈妈也灿然一笑,“公子上道,我这便给您叫姑娘去”
去叫姑娘的这会儿空档,萧溪棠在门外环视,见命案发生那天,有个在旁边对月娘无礼的男子又来到苑门口,叫嚷着,“我要见月娘,她答应过要来侍奉我的”
门口众人都笑他,简直是白日做梦,月娘那个级别的行首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穿着‘寒酸’的人能见的,更别说是侍奉他了。
龟奴笑完后道:“劝你千万不要不识好歹,趁我们钱妈妈这会儿没在,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去了,别惹怒了钱妈妈,到时候可不是那么好的走了”
“你把月娘叫出来,我要和她对峙,问问她是不是亲口答应我了”
另一个龟奴明显已经没了耐心,走上前去,撸起袖子道:“想见月娘?我看还是先见见我的拳头吧”
萧溪棠这时候走过去道:“不过是一个白日做梦的可怜虫,在门口发生争斗,对仙桥苑的影响也不好,来来来,这位兄弟”
他一手搂住那个人的肩膀,看样子很轻松的把他带走,实际上是他力气大到那人不得不跟着他走。
那人边走边挣扎道:“你干什么,想打架吗,快放开我”
待走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萧溪棠放开了他,那人冲上来便想给萧溪棠一拳,萧溪棠倒是没躲,用两根手指夹住他的手腕向后微微一扭,便听到他的惨叫,“别以为我的脾气比那些人的脾气好,若是不如实说的话,我会让你疼到叫不出来”
“松松手”,那人面容扭曲道。
“可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明白,明白,你先松手,疼.疼”
“你是真疼还是假疼,别以为我不知道,别想着我松手以后还耍什么小聪明,为了避免麻烦,这个力度刚刚好,你便这么说吧”
那人面孔扭曲道:“好汉,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呀?我说我都说”
“你一直说月娘答应侍奉你,要知道月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侍奉的”
“可我真没说谎啊,千真万确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