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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暗器伤人

第135章暗器伤人

似乎在无人可闻的时候,他抖动着肩膀,低低的道了一声,“这东西还真是好用”见到这种情况,殿里的侍卫连忙上前要将其制住,容王则是不知何时站到了官家所在方位的前面,其他几位皇子见状也纷纷不甘落后地站了过去。

粱慕枫则是将梁燕燕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他。

但魏琳此时好像对周围的其他事态都不注意了,只是自言自语道:“这种不男不女的滋味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为何非要逼我杀了橙霞,她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只崇我敬我一人,但师父你却偏要逼我,我怎敢不听你的,可杀了她之后我还是逃不脱死罪,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一起去地下尽师徒情谊吧”

说罢他将腰间的一个东西对准了自己,不过几瞬的功夫他便同元喜一样倒地抽搐不起,而后彻底没了生气。

这时殿前侍卫也赶了过来将魏琳的尸身围成了个圈,可没人敢再进一步,李景瑢请求用剑解除魏琳身上的凶器,官家遂允他用剑。

于是他抽了一个殿前侍卫腰间的剑,轻挑魏琳腰带,将两侧斩断,留下中间镶着一块玉石的装饰。

宝鸾公主站在侍卫身后,探头过去,“李大人你可小心点儿啊”

官家则急道:“宝鸾,你快过来”

宝鸾道:“父皇您且安心,宝鸾在您身前保护您,这东西呀就是个制作精妙的暗器,只要将其拆了便是”

官家丝毫没有松懈,厉声道:“你的哥哥们都在前面,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朕命令你赶快过来”

宝鸾无奈,只得撅着嘴离开这‘危险之地’。

李景瑢观察之后,用剑尖轻点那玉石中间的位置,而后见其中凸出了一块,有几根针凸了出来,刚刚魏琳所使用的暗器大抵就是从这里飞出来的。

官家突然回想起嘉城郡主案殿审时的情景,当时所有人都将身上东西脱下来仔细检查了,却仍未发现暗器所在,如今看来藏得当真隐蔽。

卸了那暗器,李景瑢将剑还回去,禀报官家道:“这狂徒的暗器已被卸掉,危险可解”

官家面色缓了下来道:“这厮定是自知逃不了死罪,且不会死的轻松,所以想自尽了事,但其胆敢在殿上行凶,还公然害了忠心耿耿服侍朕多年的元喜,朕即便是为元喜也要讨回个公道,着令魏琳尸身于午门前悬挂三日,以儆效尤,而后将其挫骨扬灰,不得土葬,便是上了黄泉路上也不得让其一路坦行”

李景瑢私心觉得这暴晒三日便大可不必了,到时候尸身腐烂,气味散出,不知道是在惩罚死去的魏琳还是过路的百姓。

官家仍陷入悲伤般道:“元喜乃朕身边人,多年来鞠躬尽瘁矜矜业业,只因有眼无珠错看了魏琳,才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怜,着令厚葬。至于参与此案的案犯,婢女菱儿本应处以凌迟之刑,但念起身世可怜,无端被人利用,特开恩降为绞刑留其全尸。三保行为不检,心术不正,着司慎司行宫杖五十大板,逐出宫外,永不录用”

被拖下去的三保其哀嚎和凄楚声响彻大殿,这无异于被判了死刑一样,先不论能不能熬过五十大板,便是行刑后直接被赶出宫外,若是得不到妥善的照顾,伤口发炎也是能要命的,但是皇令已出,再无回旋之余。

菱儿则像是被夺了魂一样,初闻官家之语时,只定定的发呆,直到侍卫上前带走她的时候,才发出阵阵凄厉的笑声,闻听令人心内不适。

而站在一旁的香儿仿佛是劫后余生,这无端经历了一场虚惊,感觉三魂都去了一魂,此时只愿谁都注意不到她。

殿上只闻内侍低头清理的声音,尸体已被清理掉了,官家的心情十分不豫,众人都以为是因为元喜之死,因此也不敢说些什么。

但此案实则不算终结,李景瑢试探的问道:“官家,此案背后仍有疑点”

官家闻听却没耐烦道:“罪魁祸首魏琳已经死了,他的同伙也已尽数被揪了出来,各自按大兴律惩处便是,还有甚么疑点?”

李景瑢直言不讳道:“迷晕明霞的迷药倒是好说,元喜那一定有类似的药粉,但梁术的死因有疑,魏琳一个深居大内的人,如何能在不出大内的情况下,调动杀手将梁术做成意外落水的样子,一定还有其他.”

官家打断他道:“参与此案的人都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朕的辅国大将军也无罪释放,朕不想再深究了,至于他是收买了街头混混还是那梁术就是碰巧意外落水而死,此案便到此为止吧”

众人都以为官家是不想让宫内对食的丑闻传出以损皇家颜面,因此不愿让此案的详情为更多人所知,因此也都纷纷闭口不再追问此案。

而后官家对吴司慎肃容道:“宫内对食之习以蔚然成风,你这个司慎司主管也难辞其咎,朕姑念你一向兢兢业业,便许你可戴罪立功,好好整顿一番宫中内侍宫女之间的歪风恶习,若再有发现,必严惩不贷。

只有这等脏污腌臜之事无法再藏匿于阴暗之下,似魏琳这等心思扭曲、神思疯癫的人尽数暴露于阳光之下,小到朕的后宫,大到朕的天下,才可以玉宇澄清、天下大治”

吴司慎跪地道:“臣必当戴罪立功,不负官家宽宥”

李景瑢无法再劝,虽然说此案的参与人员已经尽数落网,但杀害梁术的人到底真的是魏琳随便收买的街头混混,还是另有其人帮他做的,这一点他仍十分在意,但暂时也只能隐在心头,待慢慢查证。

这时倒是在这几个案子中都保持沉默的谢临渊出言道:“官家,臣私以为之所以会有这种品行卑劣、心神扭曲之人,归根结底还是大兴律法对他们而言太过宽松了,根本没有威慑之力,臣提议应该先行处置一批罪证确凿的犯人,对他们立即施以大辟之刑。

如此迅疾果决的处置,能够让这些在狱中还拒不认罪甚至多次翻案以拖延审判的犯人得以受到惩罚,同时也给其他想要挑战大兴律底线的犯人予以警戒,使用小聪明来拖延或逃避惩罚是行不通的,如此也能少些似魏琳之流祸乱无辜之众”

官家对此倒是十分认同,但谢临渊甫一说话的时候,便引起了李景瑢的注意,他在今日判决的案件中皆未发一言,甚至连宋澜的案子也未置一语,不禁令他怀疑那日得知是谢临渊在义庄之外的消息后是不是他分析错了。

但是谢临渊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看似公正无私,细一分析,这个所谓的‘证据确凿’的案子却大有文章可做。

除此之外,大兴律对于大辟之刑乃是有明确规定的,秋日之际统一执行,岂可因一人之议而变律法。

遂道:“臣以为不妥,祖宗之法不可废,春生秋杀,天道之所以运行也,律法应尊四时之序,刑赏予夺,皆奉典法行事,不可朝令夕改”

这时誉王却道:“法令不行,则犯者愈多,年复一年,囹圄填塞,既费资财,又亏国典,其于政体,无甚益处,不如早加处罚,无外乎参差数月日耳”

他们其实并不在乎李景瑢的观点正确与否,但不是一个阵营的便予以反对,乃是朝中常态,何为党同伐异,此即为是。

曹睿则道:“李大人的意思非是不加以处罚,而是要遵从大兴律令,纵使现在不决,秋日亦无生理,不过延迟月日,但司法评审定然要辨别清楚,使罪证确凿,不然人死不能复生,大辟之刑需得慎重之下再为慎重,行刑不在于早晚,而在于无冤”

李景瑢道:“臣正是此意,若为起到惩戒之效,大可以加重刑罚,而非加快刑罚进度,如此带来的弊端便可能是案情不能评鞫甚细,输服无辞,若真生出一冤魂来,岂不是有损兴朝立国以来以法治天下的声誉吗,谢参知的提议还请官家三思”

其他的大臣却在这个时候为了各自派系各抒己见,场面一度有点杂乱,官家的脑袋听得嗡嗡直响,而后官家一拍桌子道:“好了,朕心中已有决断,众位爱卿今日在殿上唇枪舌剑也是为了政体,遏制此种性质恶劣的案子再次发生,朕认为谢参知的提议有一定道理,势必要给这帮心思歹毒的人予以震慑,但同时也要确保了无冤情,便以那些罪证确凿无可辩白的案犯为先例,至于如何评判哪些是输服无辞的犯人,便交由三司一同来评定,评定之后,便可定于七日后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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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这算是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因此李景瑢也无法再言,只好在评定之时尽力周旋,不让含冤莫辩者混入急于被处置的案犯当中。

官家见众位大臣不再辩驳,神色平缓道:“今日诸位大臣也都是为了案子各抒己见,这其中每个案子都值得反思,其中有证据不足的,有先入为主的,还有案犯扭曲不仁的,朝中正是有诸位爱卿敢于畅所欲言,朕才能够清狱事、安百姓、雪冤屈、治暴者.”

随后官家说了一些场面话赏赐了在此系列案件中破案有功的李景瑢,及未起到什么实际作用的其他刑官们,而后也下令放了一些本该放的人,这样大家便皆大欢喜了。

最后也不忘嘉奖宝鸾救驾有功,却丝毫不提及实实在在挡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们。

三位皇子心中也好生郁闷,其实容王第一个冲在前面为他屏障时,他是看见了的,但越是这样他心里对容王的戒备也越深,他心知他对容王并算不上好,但他仍如此殷勤才有异,为的定是他这身下座。

——

从垂拱殿出来的时候,李景瑢一个人若有所思的走在前面,心里全在一个刚刚在殿上他未曾提及到的一个片段,那便是瑶华宫中的慧妃,橙霞的案子若不是她,他恐怕也想不到橙霞与魏琳还有三保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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