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登徒子’容王 - 女知县纪闻录 - 寒九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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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登徒子’容王

第157章‘登徒子’容王第二天一早,宋澜和萧溪棠本想等李景瑢下完朝后,一起去开封府找他商议昨日之事。

但却未想到,早朝之上,官家震怒,有些门路的人提早收到风声,知道是昨天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具体是何事还不得而知。

但看这气氛,今日宜谨言慎行。

没有门路的人看到朝中其他人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自然也会审时度势,不敢多言。

官家强压怒气,坐在上首,道:“今日朕要当堂公布一些事情”

官家看了一眼杨忠,杨忠正准备上前宣读的时候,殿上传来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官家猛然抬头,朝上众官员也十分诧异,太后虽然是官家的母后,但是早朝之上莅临崇政殿,这可是有干政之嫌的。

“不知官家,要公布什么?”太后娘娘威厉的声音道。

“无论朕要公布什么,这是崇政殿,后宫干政乃是大忌,朕不愿母后受台谏的弹劾,还请母后速速回宫”

太后突然一笑,“官家这是在给台谏提醒还是给哀家提醒?官家难道知道哀家要说的是什么,为了堵住哀家的嘴,便提前把干政这顶帽子扣在了哀家头上?”

“这崇政殿上谈论的都是国事,立的都是朝廷大臣,朕不知太后要说些什么,若是家事,完全可以等朕退殿后向太后请安时再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闯入崇政殿中”

“哀家只是来劝慰官家的,怕你盛怒之下,做了令父子情谊无法挽回的决断,瑾隆绝不会做出礼失令昏之事,若是有人陷害,还望官家定要查清,为我孙儿洗清冤屈”

太后转身面向朝臣,“今日哀家前来只是以深爱孙儿一寻常祖母的身份前来,但哀家也知道瑾隆非是哀家一人的孙子,也是官家的长子,还是被朝廷给予厚望的大皇子,无时无刻不在众位大人的审视之中,从来也未听说其耽于美色、沉湎淫逸,更犯不上断送自己的仕途做那不孝不义之事。

昨日之事,事关重大,哀家以为必得三司会审才能公平公正,至于官家如何决定,哀家左右不了,只望众位大臣谅解哀家身为祖母的一片慈心”

众大臣其实还不知道这是所谓何事,但大抵已经确认了,本次事件的主人翁便是容王,历来都听说太后偏爱大皇子,如今看来可见一斑。

太后说完这一番话后,姿态颇高的出了崇政殿,并没有落下干政之实,官家在上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后看了一眼杨忠,杨忠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宣读。

“容王殿下昨夜进入紫宸阁与宸妃私会,官家在紫宸阁中发现了容王的腰带,后盘问阁外宫人,宫人证实确实有身形似容王的人亥时初进了紫宸阁。

朕因皇后染病,感念其一番孝心,特许其入宫侍奉左右,未曾想这不孝子竟然趁此机会淫乱后宫,欺辱小娘,令朕蒙羞,颜面顿扫。此事绝不可姑息,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定要严惩不贷,以肃风气。

着令容王禁足在其府上,永生不得踏入大内一步。宸妃私会皇子,行为不检,有失妇德,赐自尽”

听完宣读后,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宸妃娘娘可是新晋的宠妃,短短两个月便从婕妤升到了宸妃,以往官家都不怎入后宫,入后宫也是每逢初一十五按惯例与皇后娘娘吃个饭,甚少留宿后宫,直到这宸妃出现后,官家才又常入后宫,众大臣也才安了心。

官家正是壮年,还可以继续开枝散叶,也可保兴朝皇室子嗣延绵,只不过听说那宸妃娘娘入宫也许久了,才华、容貌都不算上乘,也不知怎么就入了官家的眼,但官家手段也是决绝,即便是宠妃,也绝不手软。

至于容王,这相当于是断了其储君之位,甚至是断了其从政之路,历来在争储路上失败的皇子,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誉王和成王不知这容王为何会做自断生路的事,但是此事一出他二人倒是乐见其成,局势渐渐明朗,日后就看他二人之间谁能笑到最后了。

此时容王一派也莫不敢言,枢密使王广还算敢于直言,他道:“官家,刚刚也说了,宫人看到的只是疑似容王身形的人,您在紫宸阁内也只是捡到容王的腰带,这些都是极易于伪造的,不足以就此定罪”

官家眯着眼道:“若朕说,朕不仅仅是发现一个腰带,而是在紫宸阁中看见瑾隆衣衫凌乱的躺在床榻之上呢?”

“这”,王广显然是十分出乎意料,强自镇定道:“容王殿下素来性情温良,不是那淫乱失德之辈,在众大臣之间也是有目共睹的,而官家应更了解殿下的本性。

此事干系重大,毕竟牵扯的是一国皇子和后宫妃嫔,不得不加审判就定了其罪,这未免有些草率了”

平日里很少出言的殿前司指挥使厉泽平此时道:“容王殿下的品性朝中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宸妃听说是成王的远房表姐,样貌不甚出众,容王身为皇子,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就是再急色也不至于在宫内做出这等荒唐事,事有反常,多谓之疑”

厉泽平是厉太后的表弟,刚刚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么他要做的也很明确,那便是要保太后这个最喜欢的孙儿。

他这话一出,官家脸色铁青,一来质疑了官家的判断,二来质疑了官家的审美,因为这宸妃是近两个月才破格升轶的,三来又将此事引到了成王的身上。

王广见有人援助,顺应道:“是啊,若是这宸妃想要舍己为人,拉容王下水,容王近日一直在宫内侍疾,是怎么也难躲过的啊”

这舍己为的自然是指成王,成王显然坐不住了,道:“此事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宸妃虽与淑妃娘娘有远房关系,可是都出了五服,算不上什么姻亲”

厉泽平道:“可宸妃是多年前殿下的母妃送进宫中的啊”

成王心急,但有一时语塞,只吐出个我字来。

此时朝堂之上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三股力量,一方是以王广、厉泽平为首的容王阵营,想要洗清嫌疑,转移矛盾。

一方是以誉王为首的阵营,想要置身事外又趁乱搅浑事态,以拉容王下水为主,泼成王脏水为辅。

最后一方是以成王为首的阵营,既要拉容王下水,又要不惹一身骚。

但后两方都有个主要目的,便是搞垮容王,这般千载难逢的时机若是还能让容王翻身,那他们也便不必参与储位的争斗了,直接将储位拱手相让给那个天选之人便是。

吏部尚书文彦成道:“此事是官家亲眼所见,难道还不够有说服力?”

参知政事方政道道:“官家虽然亲眼看见容王出现在紫宸阁中,但那时他毕竟是无意识的,说不定是被人下药陷害的,此事的来龙去脉还需详细的调查清楚,若真是容王无状官家自然不会姑息,若真是被人陷害的,岂不是冤枉了容王”

厉泽平阴阳怪气道:“是啊,不只是冤枉了容王,若是当真即刻赐死宸妃,事后却发现是冤枉了她可怎生是好,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婕妤升到了妃位”

朱少阳见成王口慢,出言道:“抓贼抓脏,这是可以定案的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可查的,这后宫之中谁有这般大的本事能陷害容王殿下,此事只可能是容王侍奉皇后娘娘的时日渐久,宫中寂寞,才做出此等追悔莫及之事,虽然惋惜,但既然敢做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至于宸妃,是她自己不检点,该当自食恶果”

王广道:“朱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对,好像你亲眼看到了一般似的,若是有人嫉妒宸妃,或是有人嫉妒容王近来受官家爱护,暗中使个绊子,挑拨官家与容王之间的父子关系,也极有可能啊”

刑部尚书魏崇道:“王枢密使不能仅仅因为存在可能便怀疑官家的判断,这世间有可能的事可太多了”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朝堂马上便乱成了一锅粥,官家怒而拍案道:“够了”,众大臣才堪堪闭了嘴,官家此时却突然问道:“李府尹,你怎么看?”

李景瑢不知官家为何会突然点到他,但此事不是硬刚的,官家的意思很明确,那便是禁足容王,赐死宸妃。

若是顺从官家的意思,之后再暗中调查,求得真相,也是一种曲线救国之计。只是当下涉及宸妃性命,若真是无辜,人死不可复生,枉断一条性命,不是他所为,遂冒着触怒官家的风险道:“事涉大辟之罪,不可不察”

他把此事引到大兴律上,兴朝上下凡是涉及大辟之罪的都要复查之上再加复查,每一环节都确认无误后,才可定案,因此大辟之罪并不是那么容易执行的。更不能因为官家一句话便定生死,一旦有破例,大兴律的威慑性便不复存在了。

官家一时语塞,顿了一下道:“那卿以为何人适合核查此案?”

“三司会审方能不有失偏颇”,虽然不愿意令官家觉得他与太后娘娘是一条战线上的,但这确实是最公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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