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一颗孤独的头 - 女知县纪闻录 - 寒九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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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一颗孤独的头

第47章一颗孤独的头长汀县已经很久没有发生案子了,十二月初的一个月色黯淡的夜里,在一条背阴的小巷上,斑驳的月光洒在青石砖路上,巷子两旁栽种的树被风一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巷子中不见一个行人,但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犬吠,有一个叫阿冬的青年正提着两块新切的肉走在青石砖路上,一边搓着胳一边大声道:“大黄啊,大黄,你跑哪儿去了,这边可没有骨头,快别闹了”

“大晚上的谁这么吵啊”,有妇人的声音从周围的住宅中传出,阿冬这是扰民了,他遂降低了音量叫着,“大黄大黄”

大黄却摇着尾巴在前面欢快的跑着,没过多久便没影了,这里是月采巷的后巷,月采巷是一条屠户聚集的巷,他在城里卖了一天的山货,有时晚上会来此买些肉回去,这后巷里总会有些屠户切肉乱扔的骨头,因此大黄特别喜欢往这里钻,他这一个没看住,又让它跑了。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这地方阴森背暗,时不时还传来砍刀砍肉的声音,听着便让人脊背发凉,这个不听话的大黄偏跑到这种地方来,还一下跑没影了,若是逮到它定是几天不让它吃肉。

阿冬在巷子里乱钻,却始终找不到大黄,待走到一条巷子口,正巧看着两个人在黑暗的巷子口,大概是喝醉酒的醉汉,一个人扶着另一人在肩上,他在巷子口问道:“大哥,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一条大黄狗,毛皮锃亮的那种”

那个扶着身材细瘦男子的矮个子男人回过头,脸埋在阴霾里,天色暗沉,虽看不清相貌,但貌似很凶,因为他不悦地伸出手指道:“往那边去了”

阿冬愣了一下,还不忘道了一声谢谢,才向前追去,然而那天晚上他仍是没找到他家大黄。

——

晚间,一户人家门前,管家道:“老爷,账可要回来了?”

那个被他称作老爷的人笑道:“要了,记得入账”

管家看了老爷的衣服一眼,“是外袍脏了吗,要下人洗一洗吗?”

“无妨,回来的路上被巷道居民家二楼花盆里漏下的水溅到了,所以换了一面穿,我回去擦擦就好”

管家道:“现在很多人就是这么没有素质,花盆放在二楼很危险的”

老爷笑笑,“可不是么”

——

宋澜在长汀县待的百无聊赖,已半月有余。

这日范县丞从南汀县而来,汇报这几日南汀县内的情况。

宋澜一手拄在桌案上,一边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道:“老范啊,不是我说你,你当了这么久的县丞怎么断案水平就没有长进呢”

范县丞解释道:“大人若见了现场便知道这案子真不怪下官,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三日前夜,刘家庄下了一场大雨,那贼人半夜去刘村长家,偷了些值钱的物件,可是房屋前后的泥地上竟然一丝脚印都没有,大人您先别急着斥责下官,会否是家里出了内贼,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在询问他们的时候,也顺便搜查了下人的私人物品,并没有发现丢失的财物”

“既不是内贼,那便是外贼了”

“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泥地上确实没有脚印,就算是江湖人士会些轻功,但总需要借力,也做不到一点痕迹不留”

宋澜懒懒的道:“所以这怎么可能,定不会是非人类啊”

“非人类?”,范县丞似第一次听说这个造词。

“就是超出人类所能达到的范畴”,宋澜也不愿解释太多,便继续问道:“我且问你,村长家后院的空地有多大?”

“超过十丈”

宋澜心想这是豪宅呀,连个村长家的后院都这么大,她当知县的时候,县衙也没有这么大的空地啊。

“没有脚印,难道村长家后院的泥地上一尘不染,除此之外一点痕迹都没有吗?”,宋澜疑惑道。

“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地上确实有脚印,不过那是猫的脚印,难道猫还能成精不成?而且就算是有猫经过,遗失的可是个琉璃花瓶,不是什么小饰品,能够被猫叼走的”

“所以我说老范啊,你的脑筋怎么不会转弯呢,既然知道猫不能成精,猫也叼不走一个花瓶,所以偷窃的肯定是个人啊”

范县丞苦涩道:“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再想想”

“我看是大人也不知道吧”

宋澜没理他的激将法,道:“不知你可在勾栏里见过踩高跷的艺人”

“咱是小地方出身的人,城市里没有勾栏,不似大人”

“那你总知道踩高跷是什么吧?”

他脑子一转,眼睛一亮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用高跷,假做猫的脚印,进去偷窃”

宋澜点头,“可以按照这个方向去查”

“大人好生英明,没去过现场,仅听叙述便能看清那贼人的作案手法,下官佩服佩服”

“先不急着谢我,你能抓到贼人再说”,宋澜这话说的他脸上一红,他还以为是宋澜还在为上次管他借调徐县尉他磨磨唧唧的事而耿耿于怀呢,不过那事可不怪他,南汀县着实人手不够。

不过宋澜也奇怪的是,最近因为黄全安的事开始清理与他联系紧密的官员,但其中居然没有范县丞。

以往组织官员们的私下聚会,范县丞次次都参加,次次都送礼,不能说是完全清白,但是有关黄全安所相关的核心之事,他次次都没有参与,相比于其他那些一般黑的乌鸦,他竟然还可算是只灰乌鸦。

宋澜倒是想知道,他是如何保住自己的位置,同时又未涉入的太深。

不过她也不能明问,老范这人她还得再观察观察。

范大仁恭维她,她也接受,不过她也没有那么神,她问话的方向都是基于她已经知道的事实,之所以说他若能抓到贼人再来谢她也不晚,是因为他根本抓不着那个贼人,因为那人就是萧溪棠。

初时,她还以为萧溪棠是有段时间不偷,有些手痒,拦了他好几次未果,待他偷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从前也有不以月下美人的名号偷东西的时候,专干那劫富济贫的事。

虽然他轻功飘逸轻灵、变化万方,但全赖一种浮劲,需要支点支撑才可飞掠的远,而刘村长家后院太大了,势必要落地一二次,为避免被人看出是使了轻功,所以才想起小时候在勾栏里看到的高跷艺人,在高跷下套上猫爪的形状,嫁祸于猫。

那日月色当空,月华清冷,众人正呼呼大睡呢,他顺利接近窗下,翻进了屋内,本来只想将地契偷走的,谁知道村长将地契藏在了瓶子里,还是个琉璃花樽。

他偶然间得知这个刘村长霸占了一对孤儿寡母祖上留下之地,这等人也该让他吃个教训,正义之心油然而起,本是想将那对母子的地契偷还回去的,这还顺手牵羊把那瓶子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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