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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以死明志

第94章以死明志

回了开封府,李景瑢独自去见宋澜,府中的衙役见本该是死罪的宋澜如今却转押至开封府,凭着他们在京城这片地界多年的洞察力,大抵也是知道这其中应有什么隐情,因此无人前来打扰。宋澜坐在收拾的还算干净的牢中,这里没有异样的气味,没有高大的屋墙,最重要的是有窗,她听见有脚步声,一抬头见是他来了,笑道:“你不是说你只在意兴朝百姓的安危,怎么还会想着编这种谎话来救我”

“原来在汀州大牢的时候,你听到了,也是,誉王殿下当时故意拉着我去那,我若不说这一番话,他是不会放心的”

宋澜歪头一笑,“我就知道李大人果然不会见死不救”

李景瑢暗笑她当面嘴甜,心里可不知是怎么想的,道:“是我拉你替我做事的,人无信不立,若不能保你无碍,当初也不会用你”

他这说法却让宋澜有些失落,“仅仅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他睨着她道。

宋澜哦了一声道:“照你扯得慌,我可是那位嘉城郡主,你与我说过,你与她可是有婚约的,那你.”,她想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为此便娶了她吗?她不知道她这心底里,对他恼人的好感到底是如何生出来的,只是她在这里不能与任何一人牵绊的太深,她终究是要找到回家之路的人。

“无需预知未来的烦恼,先将眼前之事解决妥当再说吧”,他垂眸看了一眼宋澜的手,她不知他何意,他道:“嘉城郡主的小拇手指,小时候被我掰断了,所以这可能是你明日另一种佐证方式”

宋澜伸手指他,倏尔又马上收回手指,“你好没有君子风度,小时候掰断小姑娘的手指头,如今又要掰断我的手指头,难道不知何为怜香惜玉?”

“一根小拇指,一条命,还算划算”

“可怜我这春葱玉指似兰花”,宋澜捂着手将其护在胸前。

李景瑢唇角一勾,“果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呸呸呸,你个乌鸦.”

趁着宋澜张口说话的功夫,李景瑢眼疾手快的从袖中拿出来棉布,将其塞入她口中,接着又动作迅疾的握住宋澜的小手指,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便被他撅了小手指,十指连心啊,当真是刻骨铭心的疼,但好在疼只是一瞬间的,口中塞着棉布,连叫都叫不出来,额头上不住的渗着冷汗,心里不知咒骂这杀千刀的李景瑢多少个翻来覆去了。

“对不住,速战速决,你能少些疼痛”

宋澜用左手拿掉他塞的棉布,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这么说,我还得谢你?”

“不想谢也不强求你,付出微小的代价获得活下去的机会,这个账你这么聪明怎么还算不过来?”

虽然他的方式粗中带细,但她也明白他是为了她着想,只得哑巴吃黄连,忍住这个亏,“算了,不与你计较,只是这表面的佐证很容易被拆穿,你编的大谎要如何去圆?”

“我没有编谎,那宋清真的是失踪的嘉城郡主”,李景瑢认真的不像说谎。

“什么?”,宋澜简直是瞠目结舌,这般离奇曲折的事居然真的就发生在身边。

“那这么说,真正的嘉城郡主的经历是这个样子的,五岁看灯火时失踪被拐,不知怎么在恩州被宋家夫妇收养,而后又走失被倭贼拐走,还被培养成了一个细作,十五年之后返回恩州,再然后便是替兄出仕,不幸在上任路上被”

“被什么?”

被她从天而降正好砸死,这话李景瑢该是不会信的,她便改口道:“被刺客杀死,然后我刚巧出现在附近,被赵应发现,便赶鸭子上架以假乱真去了”

李景瑢道:“嘉城郡主的命运固然可悲,但你既然替了她,便要替她好好活着”

“替人之命,忠人之事,你放心,嘉城郡主作为细作的这段事我会替她好好的隐藏下去”

“旁的事你无需理会,只说你幼时伤了脑袋,只记得到宋家之后的事情”

宋澜点点头,接着眉头微皱,“还有一件事,我有一点在意,长青堤挖出谶语石头的事,知情者你不是都已派人盯着了吗,为何还会有传闻流传出来?”

“若我说,他们在我派去的人前去盯梢前,便已经因为各种意外死了,你可信?”

宋澜震惊万分,“什么人竟有这般能力?”

她瞳孔突然一缩,抬眼看向李景瑢,“是容王殿下,也只有他有理由下手,只是没想到他外表看着这般儒雅清俊,下手竟然这般狠辣,那可是十七条人命啊”

李景瑢却持谨慎态度道:“究竟是谁动手,此事还有待商榷,这些人既已死,便无法开口,那么今日在审刑院中提出长青堤谶语一事的成王又是如何知道的?是他便是始作俑者后而栽赃嫁祸给容王?又或是另有其人将此事透露给成王?还是说从始至终自导自演的都是容王一人?”

听他这么一说,宋澜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定论下的太仓促了,朝堂之事波云诡谲,不是她这个在汀州搅过短短四个月浑水的人能看清楚的。

“那该如何?”

李景瑢只答她四个字,“静观其变”

——

当日夜,一金碧辉煌的府门内,老爷正问道:“管家今日怎么还未回来?”

下人慌里慌张的来报,说是管家被李大人以闹市区疾速纵马伤人为由给关押了起来。

老爷问道:“李大人?哪个李大人?”

下人回道:“正是开封府的新任开封府尹李府尹”

老爷闻听,眉毛皱起,明日便是殿审之日了,近日风声正紧,这个时候不论因什么理由将他的管家关押下狱,都极其敏感,他得赶快想个对策才是。

本是想着与其他人再商量着决定,只是一来更深露重的也找不到人,二来便是找到了人,那帮人只要事不关己便会高高挂起,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自己的事自己上点心。

在殿中踱了半柱香时间的步后,老爷招手让下人附耳过来,道:“不管以什么办法,将我所说之话传递给管家,否则府上绝无宁日”

——

第二日,高大巍峨、肃穆庄严的崇政殿上,事关此案的相关人员已全部到齐,今日之事由官家亲自过问,谅没有那些人搅弄是非的余地。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时空这个朝代的当权者,官家身着一袭绛罗红袍,胸前和前襟上绣着黄色团龙,腰上配着的是通犀金玉带,头戴一顶朝天幞头。

面貌清俊,五官儒雅,身材清瘦有力,并不是她以为的身宽体胖,看起来像是很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她看着官家的面貌本是很亲切的,但心头却闪现一丝奇异之处,任她怎么回想都想不明白这奇异之处在哪儿?

“宋澜你可知这里是何处?为何见了官家不知行礼,甚至直视官家更是为不敬”,元喜站在官家身侧道。

官家虽未直说,但是此话出自元喜之口,官家没有制止,便是官家之意,宋澜道:“举目见日、熠熠夺目、沐浴恩泽、臣心骤凝”

官家本来要置气,听宋澜说完倒是哈哈一笑,宋澜正要跪下,便索性免了她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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