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殿上激辩 - 女知县纪闻录 - 寒九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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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殿上激辩

第91章殿上激辩坎哥丝毫不惧这些官老爷,大骂道:“说的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官,你能拿老子怎样,左不过就是老子当山贼时欠下的债要在狱里慢慢的偿,但就是看不惯你们披着人皮做狗事儿的样子”,坎哥似乎也想到了自己与官府打交道的一些事,骂道这些人的脸青白交接,“喂,姓宋的,老子敬你身量不大,但是条汉子,也不知你是得罪了何方神圣,摆明了这些人就是要坐死你,你若有数便与他们周旋着,若没数,劝你趁早认了,也免得受罪”

曹知院气怒道:“来人啊,此人公然蔑视公堂,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宋澜道:“慢着”

曹知院语调急转道:“怎么,宋知县可有何赐教?”

“兴朝律令中,哪一条写着蔑视公堂可以打三十大板?”

“律令是死的,人是活的,目无王法、藐视公堂,在我审刑院里便可以惩戒于他”

“这么说,兴朝律令是为审刑院服务的了,若是如此,下官无话可说,甚至,无话敢说”,宋澜家中了敢字。

李景瑢不紧不慢道:“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今日之事官家定会有耳闻,曹知院还请三思”

曹知院反笑道:“好,很好,你们以大兴律为盾本官且不重罚,但蔑视公堂十大板有余。日后本官会与官家进谏,修缮法令,蔑视公堂者扰乱法序,其罪影响甚远,该当严惩”

李景瑢道:“曹大人请便”

坎哥被拖下去处罚十大板了。

曹知院继续审问道:“宋澜在安远铜场上所为,不过是掩人耳目,谁说倭贼的真正目的便是那里,最终酿成大祸的不还是长青堤坝吗,老鲁,柴石头、何老六,你们来说说,长青堤坝是何情况?”

老鲁道:“这堤坝上确实有些工人在磨洋工,干活不够细致”,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柴石头、何老六二人,眼中带着不爽之色,“原先我也与赵督查指出过,但他说他会看着办的,叫我不要越俎代庖,原先我不明,直到后来知道了赵督查乃是细作,才知他为何放任工人如此松散。

若不是后来这位李大人点我做督查队长,令我至少还能保证我所管辖范围内的修堤质量,只怕这堤坝更是不堪一击。再之后赵督查一人之口,便说这堤坝上有细作,宋大人不经核查,便着他来抓捕我们,在狱中将我们好一阵折磨,这半个身子已经埋在了土里,好在命够韧,活到了今日,还能看到罪人伏诛的一幕”,老鲁望着宋澜越说越气愤,他把赵应的举动完全算在了她的头上。

宋澜心想,这老鲁也算是个正直之人,只可惜不太聪明,那五大三粗的坎哥都能看出来今日是个什么局势,这老鲁愣是看不出来,不过,也不能怪他,坎哥之流想必是与官府打过交道,知道他们人模狗样的样子,似老鲁这等平民百姓怕是看不穿什么,反而让自己的耿直成为他们利用的武器。

但不得不说,当日老鲁他们确实吃了一些苦头,这也是宋澜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初时宋澜信了赵应的话以为他们是细作,后来,即便发现了赵应的真面目,也怕会打草惊蛇而未及时将他们放出来,到头来竟是给自己挖了一坑。

柴石头则道:“是啊是啊,这堤坝上干活的人懒懒散散的,筑堤的料子也是以次充好,所以这堤坝才这般不堪一击的,说到底都是他们这些主事儿的责任”

曹知院道:“他们说的这些你可认?”

宋澜则道:“堤坝之危我有责任,便是未监督到位,前期过于相信赵应而未亲自督查,后期虽已发现,但怕打草惊蛇,只能先将赵应调走,再做弥补,不曾想他们如此丧心病狂,竟然会炸毁堤坝”

曹知院道:“这么说你是认了”

“我承认堤坝决堤一事是下官失职,没有事先识别出倭贼的阴谋也是下官之过,否则,也不会酿成此错”,这点宋澜倒是不遮掩,的的确确是她的责任。

大理寺少卿潘贵玉道:“你这人真是钉嘴铁舌,还在这里偷换概念,以为这样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刑部侍郎沈世林道:“好一个刁蛮狡猾的宋澜”

曹知院却是冷笑道:“那既然你说堤坝上混入倭贼与你无关,那我且问你这两封信是怎么回事?”,他示意衙役呈上两封信,分别拍在桌子上道:“这一个是从你屋内搜出来的,这一个是从倭贼吴峰身上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

宋澜瞥了一眼道:“臣无话可说,这是污蔑”

曹知院道:“污蔑,难道所有罪证张口说一句是污蔑便可了事的吗,那还要我们这几个人在这里审你作甚?”

朱少阳站起来走到曹知院的桌案旁,拿起那信读道:“恩主大计,成败在此一举,饮水不忘挖井人,十五年养育之恩,今乃报答之时,日前将你送上南汀县知县之位,实非易事,现虽擢升为暂代知州之位,若非前缘也无后果,如今兴主平庸无为,正是恩国一举反攻,使兴民感受恩国光辉的时候,后日晚许时,一品鲜酒楼,月字间,你独自前来,有要事相商”

文彦成此时也走过去,拿起另一封信读道:“宋澜乃是我朝打入兴朝地位最高、潜伏最久的细作,为国贡献颇重,尔等必当以命相护,若事有变时,当以苦肉计掩人耳目,务必为国保住忠诚之士,以待国之大计”

曹知院又道:“还有这个进货的凭证,放着官府的石料不进,反而进那普通商家的货,想来是借此混入火石,以炸堤坝”

宋澜知道第一封信的来历,但第二封信的内容倒是头一次听说,“敢问,这第二封信是从何而来啊?”

曹知院道:“是从吴峰的尸身上得来的,他当真会藏”,他眉毛一挑,“你可知他藏在何处?”

这吴峰就是当日那吴记香料铺吴老板的本名。

“何处?”

曹知院冷抽了一口气,“这封信可是被他用油纸封上,藏在他大腿的伤口里”

宋澜心想,这反间计当真用的漂亮啊,不过却也给了她反驳的机会,她略想一下道:“试问,我与吴峰有那么多次私下接触的机会,如果我真是细作,他们为何不将这封信销毁,反而还留着这封信,难道是为了让它成为我这个需要被他们以命相护之人的催命符吗?哪个蠢材会如此做,倒不如直接吞了这封信,既能毁灭证据又不留痕迹,众位大人觉得呢?”

众位大人面面相觑,顿时无言。

沈世林面皮涨红道:“少在这里摇舌弄唇,也许你们就是这么蠢笨,不然今日在堂下被审问的人又怎会是你?”

宋澜无辜道:“众位大人难道不懂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吗,一个能成为细作的人,其所行势必合乎逻辑极于慎,若是不合乎逻辑,便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诬陷”

潘贵玉拍桌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宋澜,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当真是厉害,但本官想问那第一封信中说到的十五年养育之恩,又做何解?”

“既是诬陷,所说之话自然当不得真,他可说是十年也可说是二十年,还不是全凭他们书写”

曹知院道:“那这封信为何会出现在你房间内,上面还说约你在一品鲜酒楼见面,当日可是有人在一品鲜酒楼里看见过你的,若你不是细作,为何要赴约?”

“我乃将计就计,倭贼所说之事大有蹊跷,也许这封信本是给他们隐藏在此的细作,但误给了我,所以我便冒着被他们识破的风险去了”

曹知院讥讽道:“这么说你倒还是忠勇双全、大公无私的圣人了?”

“圣人实在不敢当,但下官忠君为国、苍天可鉴”

曹知院反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们从抓获的细作处得知,他们此次约见你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军器所弓弩院里的弓弩,而后弓弩院莫名被火烧,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孔胜春和那日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渔民,后来作为证人,一同被曹知院他们提审,便是从他们嘴里问出了当日的事。

此时被带到堂上作人证的周军监作证道:“没错,就在弓弩院被烧前不久,与军器所毫无关系的宋知县突然来所里巡查,当时还是我接见的他,弓弩院被烧一事定与他有关系”

宋澜讥讽道:“周军监会如此指证于我,想来是对军器所还不够了解,你这渎职之罪怕是更甚”

周军监硬气道:“我何罪之有?火烧那日,可是蔡军器丞在弓弩有职守的”

“你连蔡军器丞是细作都未发现,还说不是渎职,如此说来,我是否也有理由怀疑周军监是细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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