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病房逼问
凌聿城是人狠话不多,第二天早上,三石集团旗下的传媒公司就大幅度地将姜南云的采访渲染得绘声绘色,说的犹如场景重现,将于佩佩曾做过的事全都串起来,看的大家是津津乐道。就算是这样,姜南云也没有闲着,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注媒体的报道,收拾着准备出门去医院看望在记者会上晕倒的于佩佩。
雪中送炭不会有,但火上浇油倒是轻松又愉快。
为了蹲到于佩佩的采访,大清早就有不少的狗仔和记者在医院住院部门口等着。姜文泽昨天晚上从医院离开的样子被记者拍到今天早上就登上了头条,他拒绝接受任何的采访,直接冷着脸让保镖把围上来的记者赶走,然后火速地离开医院,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看见他出现。
从而就引发出一个问题,姜文泽似乎并不关心亲生女儿于佩佩的话题。
生活十分的无趣,总是需要有趣的话题来带动大家乏味又枯燥的日子,好以打发时间。
医院的vip病房已经被高明宇安排的人都封锁起来。于佩佩被送到医院直接安排进了病房,她原本就没有真的晕倒,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又抵不过姜南云言辞犀利,才不得不假装晕倒来将事情掩盖过去。
于佩佩此时正在病房内大发雷霆,站在窗口看着楼下蹲着的记者和狗仔,表情越来越难看,她万万没有想到姜南云还有心情来大闹记者会,破坏她的好事,如果早知道就一定会安排人在看见他们的时候就不准他们进入酒店。
此刻说这些已经晚了。
“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姜南云紧抓住我不放,你看看外面那些记者,一个个都像是豺狼猛兽都恨不得在我身上挖出什么,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医院里不出去。”于佩佩冲着高明宇发着脾气,“你别老是盯着手机看,光看手机就能想出办法?”
“你给我闭嘴!你跟我闹就能想出办法?要不是你做事不小心留了把柄在他们手里,现在能这么被动?”高明宇也是心烦意乱,当他看见姜南云拿出那条刻着“佩”字的手链时就已经慌了神,他们去临城找的证据就是这条手链。
想到与此,高明宇更是怒不可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于佩佩最看不起的就是高明宇,而如今却要被高明宇指着鼻子骂,哪里受得了,“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高明宇,想当初你背叛姜南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贪图我才是姜文泽亲生女儿的身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管是我还是姜南云,都是你用来往上攀的垫脚石。”
“你现在倒是混的风生水起,怎么就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亏心事?我若是逃不掉你也休想逃掉!”于佩佩也不是蠢得无药可救,她早就知道高明宇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不会傻乎乎地对他掏心掏肺,谁都会有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你威胁我?”高明宇脸色铁青,怒视于佩佩。
“我只是提醒你,我们都是条线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这……是不是在狗咬狗?姜南云回头就给凌聿城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高明宇看见门口出现晃动的影子,便厉声道,“谁在外面?”
姜南云不假思索地推开门,纤长的身影突然闯进高明宇的视线,于佩佩木楞地在窗口盯着出现的姜南云,不用她说话就已经是火上浇油,如果不是看在身后的凌聿城,她指不定就冲上去跟姜南云撕打起来。
一动不动地看着姜南云走来,高明宇就像是一个哑巴,直勾勾地盯着姜南云,即使她脸上那道伤疤触目惊心,气势上却不减分毫,也让高明宇有种不敢亵玩的圣神感。
看见高明宇类似痴迷的眼神,于佩佩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推了一下他,冷哼一声,转身回到病床上,宛如一个脆弱的病人,不屑地盯着姜南云,“你来做什么?”
“你说我来这里能做什么?总不能来看你好点没。”姜南云从容不迫地拉开椅子坐下来,似笑非笑,“用晕倒这样的方式来逃避,不像是你的手段,怎么?不担心被你害死的人变成亡魂来找你索命?”
“索命?”于佩佩从不相信亡魂索命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话,她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怕鬼,她嘴角扬起笑容,虽然知道姜南云手里握着证据,而且那证据对她很不利,但她此时在面对姜南云的时候就肯定不会轻易地表现出自己的软肋。
那只是一条手链而已,即使刻着她的名字又如何?
姜南云露出冷笑,“我很好奇你的心有多狠,能放火把你养育成人的人害死。”
“你别血口喷人,那场大火不过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的。”
“是吗?你的手链也是意外地被留在了现场,意外地于香如找到,而你们跑去临城也是意外地想找到这条手链,于是找不到又意外地将人杀死?”姜南云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光是在气势上就已经压过于佩佩,将她逼得节节后退,无言反击。
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于佩佩措手不及,她几乎是惊呆了,被姜南云如此严厉地质问,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处于下风的于佩佩底气不足,因为她不知道姜南云是从何得知她和高明宇曾过去临城,难不成除了手链,她还是其他的证据掌握在手里,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要知道只有一个证据,于佩佩还能想办法狡辩,如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于佩佩就算是一百张嘴.巴也没法解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你凭空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姜南云抿嘴一笑,这一笑惊心动魄,胸有成竹,即使被毁容,那股自信都让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光芒,让于佩佩词穷。
姜南云旋即又笑了笑,凑到于佩佩耳边无比温柔的说道,“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份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凌聿城拍拍手,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而在外等候多时的记者恐于凌聿城的威严而不敢造次,井然有序地走进病房。看着进来的黑压压的人,于佩佩和高明宇的脸色瞬间大变,高明宇大声呼喊外面的保镖,却迟迟没有听见回应,就知道保镖肯定是被凌聿城的人拦住了。
而于佩佩无所适从,脸色苍白,这是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被记者追问,被媒体采访。
姜南云微笑着让出道,记者中安插了三石集团旗下传媒公司的工作员工,这种事有利的事情肯定是先便宜自家人,他们占据了很好的位置,提出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犀利,直戳于佩佩的痛楚,甚至触及到于佩佩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自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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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佩佩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所有提出来的问题都是围绕着身份,这是于佩佩最不愿意提起也是最不愿意回答的事。
高明宇的情况又何尝不是一样?
高明宇是从小在农村长大,拼命念书考上大学,对身份地位是从小就充满了向往,势必励志要做一个人上人,一个上流社会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重复父母的生活,所以这是他的短板,也是他最不愿意公诸于世的往事。
然而,言辞尖锐的记者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姜南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慢慢地退出人群,回到凌聿城的身上。她微微抬眸,正好看见凌聿城温柔又宠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一瞬间,她突然深刻地感受到有一个人做自己的后盾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有厚实的温暖,坚定的眼神,以及给她披上了一层保.护.伞,让她可以无所顾忌,恣意妄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想继续看吗?”凌聿城沉声问道,他对眼前的跳梁小丑着实没有任何的兴趣,现在陪着姜南云闹,只是想顺着她的意思,要不然换他来,就不会这么磨磨唧唧,用最直接的办法做最简单的事。
“不好看,我们走吧。”姜南云觉得无趣极了,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乐趣。
医院住院部外的院子里有了一颗近百年的大树,小时候姜南云身体老是不好就经常进出医院,在她的记忆里这棵树见证了不知多少的生离死别。
她停下脚步,看着枝丫凋零的树,“我记得以前生病住院的时候,她都是叫家里的司机把我送来,再找一个佣人陪着,第一次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佣人,在医生,在司机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不明白为什么她有时间却不肯陪我去医院。”
这是姜南云第一次跟凌聿城提起小时候的事,他听的很认真,深怕会错过姜南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后来我习惯了,无论是生病还是正常的做体检,我都习惯一个人去医院,不过我很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为了不经常进医院,我初中那会上体育课特别的认真,就像是把身体锻炼好。”
姜南云幽幽地叹口气,“因为知道生病没人陪伴是什么滋味。”
凌聿城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很想把她揽入怀中将温暖递给她。不过姜南云并没有明白他要做什么,反而拉着他的手在树下的木质长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