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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力绳

弹力绳

在场的人大多都看见过孟和苏和赵冬礼在f大图书馆坐在一起自习的那张被偷拍的照片,听见“朋友”两个字都会心一笑,有胆大好事的学着赵冬礼的语气,怪声怪气地学“我的一个朋友”,还有人一脸了然的表情,说着“我都明白”,然后把孟和苏安排在了赵冬礼的座位旁边。

孟和苏来之前并不知道是这种场合,她看向赵冬礼想要个解释,但他却刻意躲开了孟和苏的视线,回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在这种场合下他们两个结伴出现,不被人误会是一对才是件怪事。

赵冬礼是故意的,在孟和苏明明说过想要结束见面不久后,以这种方式把她介绍给他和祁秦共有的人际圈。

但她确实有在和赵冬礼接触,对这种强行达成既成事实的行为,也不好当场发作。赵冬礼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这样做。

所有人都在起哄的氛围里,只有祁秦的脸色悄无声息地变得越来越难看,偏偏还有人不放弃,执着地追问孟和苏与赵冬礼的相识经过。

“你是祁秦的发小吧,上次见面没机会深入认识,是祁秦介绍你和赵冬礼认识的吗?”

问这话的是于锟,他坐在祁秦旁边,问的最大声,他另一侧是个看着安安静静长着张娃娃脸的小姑娘,孟和苏不记得上次有见过,像是新面孔,笑盈盈地盯着于锟看他耍宝,孟和苏猜她多半是他的女友。

明明上一次时,于锟还是单身,不过短短几个月后,他已有女友。

旁观看别人恋爱时往往觉得很容易,但孟和苏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自己身上却变得这么难。

“算是吧。”孟和苏笑笑。

又有人按耐不住问:“你们俩个是怎么在一起的,谁先追的谁?”

“我们还不算在一起呢。”

没人把孟和苏的辩解当真,大家都把这当成女孩子的羞怯和口是心非,赵冬礼旁边的申一帆还特意用手肘戳戳他,“人家姑娘点你呢,是不是还没和人家告白呢,抓紧点动作。”

赵冬礼不光不解释,还添了把火:“快了。”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等稍微安静下来些,于锟又说:“本来我们宿舍有两个高岭之花的,这下让你折去了一枝。”

孟和苏迫切地想从自己和赵冬礼的花边话题里逃脱,马上顺着他问:“你说有两个,那另一个是谁?”

“还能有谁,今天坐在我身边的在场唯一一位单身男士,祁秦先生。”

“他和高岭之花有关系吗?”

孟和苏现在的心情其实不算好,但听见祁秦和高岭之花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还是觉得有点好笑。

“是因为你和他熟才这样说,他和赵冬礼,是两种不同类型的铜墙铁壁,我们都在猜他和赵冬礼到底谁会先脱单,没想到是这小子给你们俩做了红娘,自己留到了最后。”

说到这,他又去找一直不发一言的祁秦开他玩笑:“你说,你算不算孟和苏的娘家人。”

“我反对这门亲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祁秦看着孟和苏,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反对这门亲事”。察觉到周围人各异的神色,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嫌其他人小题大作一般面色如常。

“不是说我是娘家人吗?”

大家又都哄笑起来,说着都什么年代了,祁秦这个发小还要扮着个恶婆婆的老套设定。

只有孟和苏没有笑,只有被玩弄和嘲讽的感觉非常强烈,即使她知道这些开玩笑的人没有恶意,但还是感觉自己被迫被放在了聚光灯下展览,向人坦露自己不想为人所知的,花了好大力气隐藏的私生活。

更何况祁秦也在这里。

孟和苏与赵冬礼的话题即使再新鲜,聊上一会后大家的关注度也降了下来,总有别的人和事吸引注意,他们又聊到了于锟和他的女友。和孟和苏他们相比,于锟的分享欲显然强烈得多,他又特别会讲故事,把人的注意力都带了过去,孟和苏一开始默默听着,到有趣的地方和大家一起笑,渐渐地注意力已经移到了别处,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在往祁秦的方向看。

开始没多久,他旁边已经有两听啤酒罐了。

她不知道祁秦酒量如何,他很少喝酒,外出和人吃饭一听已经是底线,即使是和孟和苏一起也是一样。

他说他高中毕业后曾经和同学几个人不计后果地拼过一次酒,最后到底敌不过,一个人跑到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此后彻底讨厌上了酒醉带来的不清醒和失控感,非必要不接触酒精,碰上实在回绝不了的场合也会控制量。

谈笑间,祁秦又开了一听。坐在他旁边的于锟也注意到了,他说话嗓门大,即使隔了有些距离,在孟和苏的位置上也还是能听得入耳。

“你疯了,感冒还没好全就喝这么多酒,你平时不是不怎么喝的吗,今天怎么回事?”

祁秦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依旧往杯子里倒,然后手里的啤酒罐就被于锟夺了过去。孟和苏看着于锟,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了。

“看什么呢?”旁边的赵冬礼明知故问。

孟和苏把视线收回来,看也不看赵冬礼一眼,说:“你也知道今天结束后,我们有话要聊吧。”

“你也知道今天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他有样学样地回,问孟和苏,“后悔当初答应我了吗?”

“我也可以现在就选择结束,谁规定一定要有始有终?”孟和苏说,“你只是欺负我是个循规蹈矩的好人。”

“明天之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他看了眼祁秦,想到他们两个的关系,又自问自答一样地低语。

“应该是能见到的吧。”

酒过三巡,天色也不早了,一行人计划着离开,众人纷纷离座,有几个喝得很醉的被人拖着站起来,只有祁秦坐在原地,人也安静,不知道到底醉了没有。孟和苏和他认识了这么久,对他酒醉后如何反应也不怎么清楚。于锟叫他也没反应,只是头擡起来,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睛,于锟一看就知道糟了,骂了短促的一声,说了句“这小子醉了”,又吆喝着有没有谁能帮一把,把祁秦带回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那一直没动的赵冬礼和孟和苏。

“冬礼,过来帮忙给他弄回宿舍,我一会要送我女朋友回学校,这会儿能帮上忙的只有你了。”说完,他又带着歉意对孟和苏不好意思地念叨,“你和祁秦是朋友吧,学校也离得近,辛苦你跟着搭把手。”

赵冬礼闻言没有马上动身,于锟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交代完就走出包厢,只留下他们三个,最后赵冬礼还是认命,走过去叫祁秦名字,问他能不能自己站起来,祁秦努力睁眼观察了他一阵,一把推开了赵冬礼过来扶他的手。

孟和苏原本想狠下心不管的,现在离开也没有谁会说些什么,但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让她动弹不得。她的心还没能长出坚硬的厚茧,让她看见醉醺醺的祁秦还能无动于衷。

朋友这样做也是可以的,她这么和自己说,祁秦不是也这么照顾过她么,还不止一次。

她自己说服好自己后倒了杯热水,手心触在杯壁上确认完温度合适,向服务生要了根吸管插进杯子里,走过去拿给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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