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诡域18

铁手站在无情身后，也看到这则记载，不解道，“这和孟戈有什么关系？”

无情微笑，从诡袋中放出奄奄一息的孟婆，敲了敲书面，“你便是墨魂石所化吧？”

孟婆浑身一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在忘川河边摆摊，并非如你所说，为了钱财诡器，而是情感和记忆。那些诡怪喝了你的迷魂汤，会失去记忆，但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你捉住吞吃了好增长修为。”

“我之前一直好奇，孟戈和田添都是执念深重之人，为何一个在化厉诡的边缘挣扎，一个黑心拐卖了那么多诡，竟然没彻底黑化，全因你在他们无知无觉中，吸走一部分感情和执念，也是如此，他们才迟迟认不出对方。你通过线香交易，让他们真心实意把一部分情感交易于你，其实你要的从来不是线香，而是他们这份心甘情愿罢了。”

无情一番话，说的孟婆面色越发苍白，更加惧怕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我就是普通的诡怪，没有你说的那种能力，”但她仍不愿承认。

“不承认也没关系，孟戈姑娘一直在哭，相应的忘川河水一直在下降，且速度越来越快，我相信，很快就能看到忘川河见底的那一天。等到忘川河干涸，墨魂石也就显现出来了吧，”无情道。

谁知孟婆并不相信，嘲笑道，“忘川河是无数浮游所化，只要浮游不绝，河水就不会干涸。”

“这样呀，”无情若有所思，突然对铁手吩咐道，“拿出一些眼泪，给她喂下去！”

铁手一楞，随即想明白什么，当即掏出一大把眼泪，塞入孟婆嘴里。

“咳咳咳——”她被堵的呛住喉管，咳嗽好一会儿才勉强咽下，神色不愉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点好东西，有没有用还要看效果，”无情淡淡道。

墨魂石是吸纳情感和记忆而生，而眼泪是净化情感和执念的，天生相克，想来有点用吧？

何止有用，作用简直惊人！

吃下去没多久，孟婆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面部扭曲而挣扎，显示出深深的挣扎和痛苦。

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似乎想要求饶，可喉咙发出呜呜哀鸣，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一缕缕墨绿色烟雾从身体中窜出，消失在大殿。

如果之前的奄奄一息是装的，那么现在的孟婆，是真的能看出几分真实的虚弱。

她身上的墨绿色一直往外冒，这让她痛苦之余，身形也出现异变，一只手渐渐消失了。

孟婆惊恐得呜咽哀求，“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绕了我吧！”

铁手看向无情，询问他的意见。

无情垂眸，声音冷淡道，“继续。”

铁手点头，继续往她嘴里塞眼泪。

孟婆遭遇命中克星，随着一把把眼泪塞进去，她的四肢，躯体，头颅渐渐消失，露出本来摸样——一块墨绿色石头！

这正是古籍上所记载的墨魂石。

没错，孟婆就是墨魂石所化，不满足忘川河内那些残破的情感和记忆，想办法化形后，跑到岸上祸害其余诡怪，偏他们喝下失去记忆的迷魂汤，之后又吸走一部分情感，任由那些诡怪带着最后一丝执念，浑浑噩噩在诡域游荡。

孟姜迟疑，“没有记忆和情感会怎样？”

“变成傻诡，”无情淡淡道。

之前听孟庸讲述那些诡怪的‘趣闻’，他就觉得不对。

那些诡怪都过于呆板，让吊在房梁上，就完全不懂如何下来。

再低等的诡怪，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可却有诡真的反抗都不反抗，直接往别的诡肚子里钻。

刚开始还以为，是这些诡失去神智，按照一定模式行动。

就比如鬼故事中，上吊诡会一直吊着，离不开那根上吊的绳。

实际上，这里是诡域，诡怪在这里与人在人间一样自由，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则。

当然，如果诡怪在人间，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人间规则保护的是人类，对诡怪有限制很正常。

可在诡域，除了弱肉强食，并没有那么多限制。

且其他地方的诡都不那么呆板，唯有望乡台附近，这种缺根筋的诡尤其多。

如果这些都是被孟婆吸走感情和记忆的诡，就说得通了。

人没了这些会变成傻子，诡没有这些，就只剩下执念，只会呆板重复着某些事，少了自我意识。

孟姜神色一僵，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

无情看她一眼，“你之前也如此？”

孟姜呆呆点头，“我之前一直在忘川河边游荡，想要投河自尽，是阿奶拦住我，给了我一碗茶，喝完后我就清醒了。”

“喝完你就成了她的分身？”无情挑眉。

“是，”孟姜又哭又笑，“如今想来，她把我的记忆和情感吸走，又还给了我，但在上面做了手脚，好让我成为她的替身。”

孟婆打得一手好算盘，估计这些年，孟姜和孟庸帮她干了不少缺德事。

无情把孟庸放出来，她也是差不多情况。

孟婆对她说，“你是我的分身，生出懵懂灵智，妄图脱离我的掌控，要不是我心善，点化于你，此时你已经被吃掉了，以后老老实实给我干活。”

因而孟庸一直很听孟婆的话，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孟婆害她们至此，又奴役她们作恶，那她们又何必顾念什么？

孟庸性子更加冷酷些，闻言直接搬来一个大木桶，把墨魂石放进去，又找铁手要了许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