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浩劫侠影26
相同的话,百年后的陆小凤也在询问鹿衡宇,“海宇岛竟然是从浮山古独立出来的,那他们原先负责什么?”
鹿衡宇顿了顿,“监察!”
陆小凤大惊,“监察浮山古?”
“不错!”鹿衡宇颔首,“郁霄前辈和慕寒卿前辈高瞻远瞩,早已预料到,绝对的权力必然带来腐败,为了防止浮山古发展成欺压其他江湖门派和百姓的霸权机关,在成立浮山古构架之初,就已经想建一个监察部门。”
“原本,他们想让这部门隐藏在水面之下,除了堂主和副堂主外,谁也不知道其他成员是谁?如此,整个浮山古上下,都有可能成为海宇堂的暗探,有这只暗中的眼睛盯着,他们就不敢胡作非为了,只能老老实实按规章办事。”
“且海宇堂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是监察发现,现在的规章制定已渐渐跟不上发展,甚至成为制约浮山古的可能后,就要及时提出来,交给古主和堂主们共同商量修改完善。”
“所谓时移世易,任何规则都无法一劳永逸,两位前辈考虑全面,”陆小凤没想到,做事毛躁的主神,竟然还有这么周全的一面。
“是的,然而郁霄前辈去世,导致只有慕寒卿前辈完成他们的计划,分身乏术之下,又暂时找不到好人选,只能搁置。等到十年后,浮山古基本构架完成,虽然还比较粗糙,但已经有了雏形,剩下的就是慢慢完善了。”
“于是他考察后,决定任命二徒弟海千华担任第一任海宇堂堂主,明面上的人选就是他和属下,至于暗地里,只能慢慢发展了。”
“可这个计划尚未公布,慕寒卿前辈就被害死了,被他选中的海千华前辈成了谋杀师傅的凶手,之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海堂主带着属下出逃,被整个浮山古追杀,历经腥风血雨的一年,双方损失惨重,江湖也重新陷入混乱。”
“为保江湖安宁,海堂主最终决定,远遁海外,但他也并非不回来了,相反,他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专门刺杀浮山古内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肃正里面不良风气。”
之前,海宇堂是潜伏在浮山古内部的眼睛。
之后,海宇岛就是监视浮山古不得做恶的利剑。
海千华虽顶着欺师灭祖的罪名,却一直谨记师傅交给他的任务!
“那海堂主的罪名可有洗清?”陆小凤认为这样坚守师命的海千华,不应该一直背负这样的恶名。
“有,但查出来的结果,只会叫整个浮山古失去威信,当时,因为浮山古和海宇堂的人死磕,江湖已经乱了,如果浮山古传出不好的名声,更没人信服,郁霄前辈和慕寒卿前辈的遗愿就无法完成,所以最后结果并没有公布,只知道浮山古内部大换血。”
“连你们也没有记载?”陆小凤猜想,这里面有花满楼的参与吗?又参与了多少?
“只要记录,就会被看见,为了浮山古的统治和江湖安宁,师祖并没有记录,”鹿衡宇道。
“好吧,”看来还得问花满楼。
陆小凤摸摸两撇胡子,对花满楼的经历好奇极了。
“那我现在,想联合浮山古和海宇岛,一起对付罪恶坑,有可能吗?”
罪恶坑那群恶鬼,不仅是高手,而且各个作恶多端,放出去一个,都会对普通百姓造成莫大伤害。
凭目前浮山古的实力,很难保证全歼一个不留。
至于其他门派,陆小凤敢确定,只要漏出一点风声,肯定会有人秘密和九千岁合作,妄想取代浮山古的位置,统治整个江湖,届时全武林都要乱起来了。
他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制造更大混乱。
海宇岛是这样的存在,那并非没有合作的可能吧?
可鹿衡宇却摇头,“如果是以前的浮山古,确有几分可能。”
江湖人不知道,他们风涛阁到有记载,双方暗中合作过几次,铲除江湖不稳定因素。
可随着时间推移,浮山古内部越来越固化,问题和矛盾也越来越多。
而海宇岛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但凡有一丁点心虚,就会对海宇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更不可能合作了。
九千岁能顺利掌握罪恶坑这么久,不就说明了问题?
一是浮山古战斗力不行了,二来他们也不敢和海宇岛合作,接触越多,暴露的问题也越大,因此一直在装死。
而海宇岛......
从原本的监察,调查出结果后,交由九神堂审理变成直接行刺或暗杀,他们的目的是否已经改变?
“我只能肯定,风涛阁给出的资料,都是浮山古内部腐朽该杀之人,”鹿衡宇道,可他们是否手持利剑,杀了不该杀之人,这谁知道呢?
一个组织发展百年,或许信仰早就变了。
当然,他们接触过的黑袍前辈还是不错的,只他一个人不代表整个海宇岛。
所以陆小凤的想法要达成,不是一般的有难度。
相比之下,花满楼这边就要顺利的多,抽丝剥茧很快找出部门真相。
但这个真相,让他们更加迷茫,江万里为什么要这样做,和海千华有什么深仇大恨?
对于花满楼的提问,郁冰心只茫然摇头,“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什么海宇堂,或许是二师兄新成立的堂口。”
她也觉得奇怪呢,二师兄不想着逃跑,为何要盘踞在七华山,成立所谓的海宇堂?
那里地势虽险峻,却距离浮山古不远,彷佛故意挑衅一般。
花满楼却看出,‘海宇堂’三字,必有其深意,“我们先问问王堂主。”
王希孟沉默半响,“我偶尔听前古主提过,让海千华担任新堂堂主,或许海宇堂三字也是他取的。古主对他寄以厚望,不曾想竟会是如今结局。”
“二师兄绝不会对父亲不利,”郁冰心气愤道。
“你!唉,”王希孟又何尝想怀疑海千华,可他不等调查清楚就叛逃,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是他不得不逃,”花满楼假设道。
王希孟更失望了,“难道他还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