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蒙望和维利尔正在来的路上,”欧文重说,“其他人一会儿可能也来。”
厉行眼底映照出桌台上酒杯的璀璨光芒,嘴角微微颤抖,“他要干什么?他们来干什么?”
“他从维利尔得知……”欧文改口,“他们到了,马上进门。”
厉行:“……”
蒙望维利尔一前一后进来,全场静默起立。
厉行本来坐着——他没培养出在蒙望面前起立的意识,看见大家起立,他后知后觉:这种场合见指挥官,应该起立打招呼。
维利尔笑着跟大家打招呼,掌心向下压让大家坐下,说别紧张,该怎么玩怎么玩。他和蒙望只是来感谢大家过去半年的付出,这款稳定剂对全体被植入人工接口的驾驶员意义重大,从今往后但凡用得着他的地方只管张嘴……
刘哥茫然,他听说维利尔要来,想着维利尔来过几次,跟实验室成员不陌生;而且他们是该郑重感谢实验室的成员,维利尔亲临最能显出重视,也就没制止。
没提前跟大家说是怕维利尔临时有事过不来,反正维利尔不是那种给人极强距离感的领导,维利尔很容易就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不提前说也行,可他没想到维利尔把蒙望带来了。
这位怕不是联军里距离感边界感最强的领导,蒙望在这儿谁都不敢大声说话。是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视”,毋庸置疑,可有点儿超过了,刘哥觉得。
瞥到慢半拍站起来,又快半拍坐下的厉行,刘哥观察几秒,恍然大悟,主动把蒙望带到厉行旁边入座。
厉行:“……”
刘哥猛点头,“就这儿,四哥,您坐这儿,这地方好,有事儿随时喊我。”
厉行:“…………”
刘哥是个谨慎细心的妥当人,他只靠察言观色便猜到这俩人大约都不知道对方要来,便什么都没问。
但是其他人没放过厉行。
和维利尔聊天的向津说起这场攒局经历,“我以为他不能来呢,下午答应得特快特敷衍,给我留下‘可以’俩字,然后马上跑了。”
蒙望侧眸看厉行一眼。
厉行:“………………”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常北、新曼还有几个在指挥中心干活的内勤事务官陆续赶来。
新曼进门就看见面无表情坐在那、不吃不喝、与周围热闹格格不入的俩人,在心里暗骂安排位置的人有病,纯为难人。
他有心救厉行,寻思找个理由叫走厉行,“我下午收到一份文件,有时间咱们……”
话没说完,常北长臂一展架在新曼肩头:“你不常来实验室吧?跟我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新曼无暇结交新朋友——旧朋友还在水深火热里呢,然而新曼的细胳膊腿哪里敌得过跟一身结实腱子肉的常北,踉踉跄跄地被常北扯走了。
旧朋友一脸绝望地坐在指挥官身边,新曼忧心忡忡:“四哥那……”
常北一口打断,“四哥那有我呢,你只管玩,不用操心。”
新曼:“不是,我没操心四哥,我朋友……”
常北已读乱回:“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放心。”
“什么跟什么……”新曼狐疑看常北一眼,挑起眉梢,“你有事儿?”
常北也没法直说,“没事儿啊,就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新曼蓦然想起下午的违和感,不过来不及细想,就被常北拉进社交。
在认识新朋友的过程中,新曼不时用余光瞥蒙望和厉行。他发现蒙望也在看厉行,身体很明显地向厉行倾斜。
而厉行虽面无表情,却处于放松的状态,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厉行其实不算面无表情,眼角是柔和的,唇角也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弧度。
那一刹那,新曼仿佛明白了会议室、指挥中心若有若无的战场硝烟从何而来。
就纳闷蒙望怎么能控制不住信息素。
……
原来蒙望是背锅的。
-
厉行待一会儿就找借口走了,蒙望在厉行走后不久也起身离开,一路跟到厉行休息室。
“别闹,我要睡觉。”厉行推开蒙望搭在腰间的手说,“很累。”
“你不是一直在睡吗?”蒙望把厉行抱起来抵在墙上,知道厉行身体没完全恢复,贴心地支起一条腿帮厉行找重心。
厉行心虚又无奈:“还问……”
“问什么?”蒙望凑过去吻厉行的脖子,试图用牙齿挑开盖住了人工腺体的仿真皮,“不用问,我知道你在睡觉,从下午睡到晚上,没醒过。”
仿真皮被挑开,露出咬痕尚未愈合的腺体。感受到逐渐靠近的热源,那枚不属于他的腺体变得活跃,跳着迎接熟悉的信息素。厉行身体发软,不得不环上蒙望的脖子以规避掉在地上的命运。
虽然蒙望肯定不会真的让他掉地上,蒙望绝对会在他支撑不住的前一秒接住他,然后把他扔到床上。
蒙望轻轻亲吻厉行,没有很强的攻击力,却弄得厉行很难受。厉行仰着脸躲蒙望的气息,蒙望便顺势吻在厉行喉结处,还稍稍用力咬了几下。
“……你知道我没睡觉,”厉行喘息着说,沙哑的嗓音令这句话听起来蕴含无限遐想空间,“我很累,蒙望。”
“我不知道。”蒙望用时轻时重的力道摩挲厉行后腰,“欧文没告诉我。”
“这样就没意思了,蒙望……”
“是啊,不如去实验室有意思,”蒙望说,“会议室讨论的东西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