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实验室的防爆玻璃上结满了冰花。
张凛被五道合金锁链禁锢在观察室中央，灰蓝色的兽瞳在黑暗中收缩成一条细线。监控屏幕显示他的体温已经飙升到41.2c，骨骼正在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这是雪豹血脉完全觉醒的前兆。
"静脉注射镇静剂！再加一针抑制剂！"
"不行，他的代谢速度太快了！"
李昭死死攥着观察室的把手，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声响。三小时前，当他把浑身滚烫的张凛拖进实验室时，没人相信这个alpha会突然进入原始兽化状态。
"让我进去。"
"你疯了？他现在就是头野兽！"医生指着监控屏幕，"看到那些爪痕了吗？十分钟前他撕碎了一个钛合金托盘！"
李昭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狰狞的疤痕："没有腺体的omega，对他来说就是块石头。"没等医生阻拦，他已经刷开安全锁，"何况..."
观察室的门在身后关闭时，浓烈的雪松信息素几乎让他窒息。张凛被锁链缠绕的身影在阴影中起伏，肩胛骨的位置已经隆起不正常的弧度——那是兽化前的骨骼重组。
"哥。"
锁链哗啦作响。张凛擡头时，李昭看清了他脸上蔓延的银灰色兽纹，那是雪豹血脉完全觉醒的标志。
"出...去..."
alpha的声音已经变成低频的咆哮，犬齿刺破了下唇。李昭却向前一步，任由铃兰香在密闭空间里炸开："告诉我，当年火灾现场是不是有第三个人？"
锁链突然绷紧。张凛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关键词。监控仪器发出尖锐警报，显示他的心率瞬间突破200。
"黑...色...尾..."
话音未落，张凛的脊椎发出可怕的断裂声。李昭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形暴涨，西装碎片如蝶翼般纷飞——五道合金锁链同时崩断！
李昭被扑倒时，后脑勺重重磕在防爆玻璃上。完全兽化的张凛压在他身上，足有成年男子两倍大的兽爪按着他肩膀，獠牙距离咽喉不到三厘米。
监控室乱成一团："启动紧急预案！""不行，会伤到少爷！"
"都别动！"李昭厉声喝止，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从张凛书房偷来的电磁脉冲器。当兽化的alpha低头嗅他后颈时，他猛地将装置按在对方心口！
"滋啦——"
蓝光炸裂。张凛发出痛苦的嘶吼，却诡异地停止了攻击。李昭趁机翻身而起，突然发现脉冲器上沾着半片黑色鳞甲——正是从张凛锁骨处掉落的。
"这是...蛇鳞？"
记忆闪回火灾那夜，他在浓烟中看到的那个背影，后颈确实有鳞片反光。但还没等他想明白，脉冲器就被一爪拍飞。完全兽化的张凛人立而起，天花板灯光在他背后投下巨大的阴影。
"张凛！"李昭突然掏出那枚翡翠指环，"认得这个吗？"
兽化的alpha动作一顿。这是李家继承人的信物，内圈刻着"昭"字的古体。李昭将指环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立刻浮现出淡金色的家族图腾——一只九尾白狐。
"当年你把我从火场背出来时..."他声音发颤，"说过会帮我找到真相。"
监控仪器突然发出长鸣。张凛的兽瞳开始剧烈颤动，人性和兽性在瞳孔中拉锯。当李昭伸手触碰他脸上的兽纹时，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手背上。
——是血泪。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防爆玻璃时，张凛的兽化特征开始消退。李昭精疲力竭地靠在墙角，白衬衫已经被血和汗浸透。
"第三家..."张凛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是蝮蛇。"
李昭猛地擡头。alpha锁骨处的黑色鳞片正在脱落，露出下面新鲜的皮肤——那根本不是伤口，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植入的异种血脉！
"十年前那晚..."张凛艰难地支起身子，"我们两家都被设计了。"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李昭迅速扯过实验服盖住张凛，下一秒实验室的门被暴力破开。出现在门口的却不是医生，而是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不速之客。
"李家小少爷。"为首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蛇一般的竖瞳，"家主请您回去...继承家业。"
李昭的瞳孔骤缩。这人右手无名指上的鳞甲戒指，和火灾现场如出一辙！
"你们..."张凛想要起身却被李昭按住。omega脸上突然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笑容：
"好啊。"李昭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正好我也有笔账...要和蝮蛇家算清楚。"
当制服男上前时，李昭突然暴起！袖中滑出的手术刀精准刺入对方咽喉，另一只手按下藏在耳后的通讯器："行动代码：狐火。"
整个庄园的警报系统瞬间炸响。
警报声刺破黎明。
李昭站在血色晨光里，手术刀还插在黑衣男人的咽喉处。他雪白的衬衫领口溅上几滴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行动代码：狐火。"他对着通讯器又说了一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整个庄园的照明系统突然熄灭，应急红光取而代之。走廊深处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闷响——这是李昭秘密改造的防御系统启动了。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张凛撑着实验台站起身，锁骨处的蛇鳞还在渗血。
李昭没回答，只是摘下了那枚翡翠指环。指环在他掌心发出莹莹绿光，照亮了他突然变得锋利的眉眼——他的瞳孔正在变成狐貍般的竖线，耳廓也渐渐变得尖长。
"十年前那场火，烧掉的不只是我的腺体。"他轻笑，"还有你们对我的认知。"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李昭的身后突然展开三条虚幻的狐尾光影！
张凛的瞳孔骤缩："九尾白狐......"
——这是传说中已经灭绝的李家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