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chapter10
宋微的表情在陈因因看来很古怪，令她想问，少爷是不是又把堿当糖吃啦？周敬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我们得去找班主任，宋微？”宋微点头，错开陈因因，随周敬朝楼门走。陈因因没有跟上，虽然她也要去这方向。身后的林家慧拍拍她，“你跟这奶油小生怎么认识的？”陈因因愣，她以为这个词只用来形容电视上的唐国强，之前还和家慧争论过，到底唐国强俊还是周里京俊。对她来说，当然是像周锆的周里京，人人爱硬汉，谁稀罕小生。“他爸来厂里工作，刚搬进咱院住，你要是暑假在，你也认识了。”林家慧哦了声，眼冒绿光，“快走，估计他也学理，那就是跟咱一个班。”和每次开学一样，教室里叽叽喳喳，丝毫不见高三应有的肃穆。陈因因在教室门口遇到李明诚，彼此打招呼。明诚是明敏的弟弟，细看长得蛮像，也有高鼻梁狭长的眼。但论气质，没姐姐锋利，反倒温温的，有些少年老成。他比因因还要小两岁，学习好跳了级。李书记一直当成眼珠子，暑假特地送到省会外婆家去，说是有空调能舒服些。院里孩子都以为，他迟早会转学去省里。“听说省会好学校都没放假，早就开始补课了”，戴眼镜的刘庆东聚众开讲。桌斗里开小卖铺的李来福反驳，“还有一年时间急什么，该着急的是老师们。”“可不是么，你不在我还能少着点急”，许红霞人未到声先到。人如其名，许红霞整个人都是火红的，尽管她总爱穿白色，说是看起来静雅还不显粉笔印。在大院外，每当有人得知她是光荣的人民教师，都一愣，得知她教数学，再一愣，得知她会抄起椅子用椅腿画辅助线，愣得眼比线直。“当班主任之前，我也很温婉。”许红霞找张素梅聊天时感叹。陈因因听到这句便决定，到高三一定不让红姨操心。如今，许红霞操心的还真不是这班毛孩子。返校时，校长喜滋滋地找她，说有两个转学生要进理科班，“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学习好的哩，这是老天在帮你，搞那个什么……鲤鱼效应。”许红霞憋不住，“啥鲤鱼，鲶鱼效应！”门外，两只鲶鱼神…
宋微的表情在陈因因看来很古怪，令她想问，少爷是不是又把堿当糖吃啦？
周敬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我们得去找班主任，宋微？”
宋微点头，错开陈因因，随周敬朝楼门走。陈因因没有跟上，虽然她也要去这方向。身后的林家慧拍拍她，“你跟这奶油小生怎么认识的？”
陈因因愣，她以为这个词只用来形容电视上的唐国强，之前还和家慧争论过，到底唐国强俊还是周里京俊。对她来说，当然是像周锆的周里京，人人爱硬汉，谁稀罕小生。
“他爸来厂里工作，刚搬进咱院住，你要是暑假在，你也认识了。”
林家慧哦了声，眼冒绿光，“快走，估计他也学理，那就是跟咱一个班。”
和每次开学一样，教室里叽叽喳喳，丝毫不见高三应有的肃穆。
陈因因在教室门口遇到李明诚，彼此打招呼。明诚是明敏的弟弟，细看长得蛮像，也有高鼻梁狭长的眼。但论气质，没姐姐锋利，反倒温温的，有些少年老成。
他比因因还要小两岁，学习好跳了级。李书记一直当成眼珠子，暑假特地送到省会外婆家去，说是有空调能舒服些。院里孩子都以为，他迟早会转学去省里。
“听说省会好学校都没放假，早就开始补课了”，戴眼镜的刘庆东聚众开讲。
桌斗里开小卖铺的李来福反驳，“还有一年时间急什么，该着急的是老师们。”
“可不是么，你不在我还能少着点急”，许红霞人未到声先到。
人如其名，许红霞整个人都是火红的，尽管她总爱穿白色，说是看起来静雅还不显粉笔印。
在大院外，每当有人得知她是光荣的人民教师，都一愣，得知她教数学，再一愣，得知她会抄起椅子用椅腿画辅助线，愣得眼比线直。
“当班主任之前，我也很温婉。”
许红霞找张素梅聊天时感叹。陈因因听到这句便决定，到高三一定不让红姨操心。如今，许红霞操心的还真不是这班毛孩子。
返校时，校长喜滋滋地找她，说有两个转学生要进理科班，“都是从大城市来的，学习好的哩，这是老天在帮你，搞那个什么……鲤鱼效应。”
许红霞憋不住，“啥鲤鱼，鲶鱼效应！”
门外，两只鲶鱼神态各异，一只朝里面偷偷张望，另一只靠墙边看风景。
“周敬，怎么不进教室呀”，许红霞冲偷偷的那只招手，停顿一下，提高音量唤另一只，“宋微，别望洋兴叹了。”
她见到宋微前，就在嘀咕。老李巴结着请来家里吃饭，人孩子还不来，挺没面子。一见到人，她以多年的教师经验确定，这厂长少爷怕是个大麻烦。碍于他爸，她不好严管，况且连她都觉得小伙子俊，更别提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要知道，抓早恋比下地拔棒子还累。
果然，这只油光水滑的鲶鱼，一进入封闭已久的海域，当即引得颜色各异的鱼扑出画面，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鱼群似旋风在搅动。
许红霞按按手，令大家安静下来，不进行介绍，让他们私下自己认识。她目光扫向后排，要给新同学安排座位，发现单人座有好几个。
其中，林家慧刚特地换到陈因因后面，以期和奶油小生同桌。
“找空位坐吧，先抓紧上课，不合适再换。”
宋微请周敬先走，绅士动作令林家慧啧了声，“看这范儿，跟高档西餐厅服务生似的。”
陈因因被逗笑，再擡眼，周敬已走到她面前，“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可以呀。”
陈因因下意识应声，然后看向她身后的宋微。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在大家注视下，落座陈因因后排，和林家慧成为同桌。
铃声响起，高三第一课终于开始。
短短一上午，陈因因便体会到高三的强度。最明显是，她肚子饿得比以往快，到第四节课中半，不得不按住胃口，避免它发出尴尬的声音。
一下课，饿鬼们倾巢而出。
陈因因为了省钱，一直都带饭，掏出布袋里的铝皮饭盒，打开的手一顿。她发现旁边的周敬没有动，茫然地看着周围，对上她视线后有些羞赧。
“你是不知道食堂在哪吧”，陈因因盖好饭盒，“我带你去。”
“那你的饭？”
“不打紧，去那儿吃也一样”，陈因因说话间余光扫过身后，发现宋微和林家慧都早就不在。家慧是回家吃饭走得急，他是去哪儿吃？
陈因因忽然自嘲地笑，见周敬看过来，她说没事，发现自己属盐粒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附中食堂在正门对面，是原来四车间食堂改的。档口种类虽不多，但味道不错，不难找到想吃的。
周敬徘徊好几圈，等陈因因找汤档的阿姨给热了饭回来，她还没选好。
陈因因歪头，打量这个看似利落的女孩。上课时，她注意到，周敬干什么都慢，像只优雅的蜗牛，写笔记一笔一画，翻书轻拿轻放，连撕草稿纸都是用尺抵着一点一点来。
“周敬，你是没有想吃的吗？”
“嗯？不是，我都想吃，但我天秤座”，周敬顿，冲陈因因干笑一下，“这是个星座，我的意思是我做选择很慢。”
“星座是啥东西”，陈因因好奇，“你也跟金老师一样爱观测星星？”
周敬点头说决定好了，快步朝档口走。
吃上饭，周敬一直沉默，陈因因便充分尽地主之宜，给她讲学校的情况。
“我们学校人少，大家一个院住，爸妈是同事，打小就差不多都认识了，所以我们聊天时，你要是听不明白插不上话，很正常，待久了就好了。”
陈因因每说完一段，周敬都点头并轻声细语道谢。这种交流模式令因因口干舌燥，她心底轻叹一声，这些开导本是为宋微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