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
chapter49
热泪长流,但陈因因感受不到。太多思绪涌入她脑海,把理性都撞开。最先想到的竟是,谢天谢地,女儿的文采要比她好得多,每个字都好似她已付出过那么多爱。可如果那真是她要面对的未来,宋微会怎样,他到底是不是信中不受待见的“爸爸”?“小彩电”,宋微晃了下她,“听得到我说话吗,到底写了什么?”他的拇指在她眼睑下,小心翼翼蹭掉她的眼泪,对信的内容无比好奇却没有看。陈因因把信纸收好,擡头看向他。阳光刺眼,视线里一片光晕,只有他鼻子锋利的阴影最易分辨。鬼使神差,她猛地踮起脚吻上去,柔软的唇撞上坚硬的鼻尖,两声呼痛先后冒出。于是,初吻对宋微而言,就是被平地而起的跳跳糖咬了一口。“对不起”,陈因因摸上被撞痛的门牙。忽然,她的手被捉住,一道阴影扑面而来,门牙隔着唇被施加重量,是另一片灼热的唇。她不懂,同样是新手,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精准。或者,他不是?下一秒,陈因因放心下来。他是新手没错,他在眯眼确定刚试过的方位。“你要不要深吸一口气?”陈因因听到他低声问,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只见他喉间凸起那一点在剧烈滚动。她意识到为什么这样问的瞬间,又一个吻落下,彻底夺走她呼吸。真正的吻,以法国人的定义。陈因因由此和薛定谔的猫达成共鸣。宋微如实验中撞击毒药瓶的粒子,令她陷入混沌的叠加态中,似清醒如昏迷,似死如生。光谱、波段、洛伦兹力,她眼前闪过无数幻觉。她仿佛已融化在幻觉里。可她方才那样做,不过是一时犯傻,想给他留下些记号,以便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找到他。而宋微此时所做的,也出于同样天真的理由。“哗啦”“咳”,突如其来的低响。两人都一激灵,弹开后循声看去,看清后,又同时脸颊迅速烧起来。墙边杂物堆里,李明诚顶着炸毛头,一看就是刚翻身坐起来。“你俩这就有点过了”,他声音干哑,几乎一字一顿,带着不自知的控诉。陈因因一听脸更红,这小子不知看了多久,若不是看不下去,估计还偷偷猫着不出声。…
热泪长流,但陈因因感受不到。
太多思绪涌入她脑海,把理性都撞开。最先想到的竟是,谢天谢地,女儿的文采要比她好得多,每个字都好似她已付出过那么多爱。
可如果那真是她要面对的未来,宋微会怎样,他到底是不是信中不受待见的“爸爸”?
“小彩电”,宋微晃了下她,“听得到我说话吗,到底写了什么?”
他的拇指在她眼睑下,小心翼翼蹭掉她的眼泪,对信的内容无比好奇却没有看。
陈因因把信纸收好,擡头看向他。
阳光刺眼,视线里一片光晕,只有他鼻子锋利的阴影最易分辨。鬼使神差,她猛地踮起脚吻上去,柔软的唇撞上坚硬的鼻尖,两声呼痛先后冒出。
于是,初吻对宋微而言,就是被平地而起的跳跳糖咬了一口。
“对不起”,陈因因摸上被撞痛的门牙。
忽然,她的手被捉住,一道阴影扑面而来,门牙隔着唇被施加重量,是另一片灼热的唇。
她不懂,同样是新手,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精准。或者,他不是?
下一秒,陈因因放心下来。他是新手没错,他在眯眼确定刚试过的方位。
“你要不要深吸一口气?”
陈因因听到他低声问,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只见他喉间凸起那一点在剧烈滚动。她意识到为什么这样问的瞬间,又一个吻落下,彻底夺走她呼吸。
真正的吻,以法国人的定义。
陈因因由此和薛定谔的猫达成共鸣。宋微如实验中撞击毒药瓶的粒子,令她陷入混沌的叠加态中,似清醒如昏迷,似死如生。光谱、波段、洛伦兹力,她眼前闪过无数幻觉。
她仿佛已融化在幻觉里。
可她方才那样做,不过是一时犯傻,想给他留下些记号,以便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找到他。而宋微此时所做的,也出于同样天真的理由。
“哗啦”“咳”,突如其来的低响。
两人都一激灵,弹开后循声看去,看清后,又同时脸颊迅速烧起来。
墙边杂物堆里,李明诚顶着炸毛头,一看就是刚翻身坐起来。
“你俩这就有点过了”,他声音干哑,几乎一字一顿,带着不自知的控诉。
陈因因一听脸更红,这小子不知看了多久,若不是看不下去,估计还偷偷猫着不出声。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宋微顿,“明诚,你还好吧?听说周敬走了。”
李明诚愣了下垂眼,面如死灰。
放宋微眼里,活脱脱失去初恋的可怜少年。可陈因因的眉毛却要竖起,按周敬是她女儿这么算,李明诚简直是为老不尊。
明诚哪知道她已是丈母娘心态,“因因,周敬有跟你说她具体去哪儿么?”
“她去海王星了”,陈因因声音很冲。
宋微惊讶地挑眉,侧目见她脸色不善,想是为方才被看到不好意思。他还没来及打圆场,因因就推着他往梯子走,“明诚,我没逗你,你就忘了她吧。”
明诚愣住,等那两只碍眼鸳鸯没影后,他擡头看向天空,认真思考人类如何去海王星。
一到院门口,陈因因立刻松开手,嘱咐他走前面。宋微无奈地点头,配合她隔着距离,目视前方,以极低的声音交谈,活似两个特务在接头。
“周敬到底怎么了,你那么反常?”
“没怎么”,陈因因掩饰,“她就是回老家了,我刚只是太难过了。”
“那亲我能缓解难过?”
陈因因下意识瞪他,见他眨着眼故作纯真,她胸口又烧起来。
“别说这些闲事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陈因因顿了下追问,“要复读吗?”
“要。”
宋微斩钉截铁,却没有讲更多的计划。他本就习惯闷声做事,以免做不到惹人失落。经过这场缺考,他更不想提前透露没把握的事。
但他告诉陈因因,“我得等我妈病情稳定些,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陈因因点头,心里其实有些困惑。有时,她觉得宋微很早熟,至少比她成熟。但有时,她又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容易心软拎不清,甚至比她更严重。
这件事,在周锆看来也很难理解。
“说句不当讲的,我就不明白了,黄姨对他那么过分,从小又没对他多好,宋微干嘛还照顾着啊?要我说,就应该切断关系。”
“你亲身经历一遍他的经历才能明白。”
文体中心的舞蹈室窗口,李明敏在里面靠着窗台,周锆在外面靠着墙。方才周锆正捡球,窗户忽然开了,李明敏手里有两根冰棍。
冰棍三两口吃完,两人自然而然聊起来,好似变回同院一起长大的发小。
“小锆,你很幸运,有张姨那么好的妈妈”,李明敏轻叹。
“除了你,其实我、宋微还有因因,我们都一样,对妈妈多少是带着恨的,但真让我们切断关系,谁都做不到,有时我也不懂自己在犯什么贱,可能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吧。”
周锆叼着冰棍的木棒,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