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chapter40

“右脚先往后，左脚划个圈。”宋微的声音很低，陈因因却听得清晰，按他所说一步一步滑出去。新的一曲响起，灯光忽然流光溢彩，让彼此的脸一个染上金黄，一个落入霞紫。陈因因望着他，感受他在她腰间似触未触的手，用一根耳机线连起的呼吸。真像两只奇怪的鱼，周围在海啸，它们却在憋着呼吸靠近。死亡逼近，他们在乎的只是听完这首歌。鬼使神差，在宋微的目光里，陈因因想起了赵鸿雁。如果当初妈妈在这里遇到契合的舞伴，她不会怪罪，反而觉得蛮好，妈妈会逃跑得没那么孤单。而宋微也想起黄淑仪说，“我和你爸爸有过很好的时候，我们是真心相爱过的。”宋斌常因为做实验太专心而忘记时间，完事才匆匆赶去约会地点，而黄淑仪每次都会等他，无论多晚。有一次舞会已无法入场，他们便听着里面传出的微弱乐声，在路灯下跳舞。“只是真心会变”，黄淑仪对此总结。宋微对爱情甚至整个世界的理解，都由此奠定。糟糕的不是不爱了，而是曾经真心爱过，比没爱过更糟。没有人能避免改变，爱无法永恒，会变心才是永恒的规律，这成为他最恐惧的事。但在这一刻，陈因因令他无畏。远远望去，两个笨拙的小朋友，左脚踩右脚，笨拙地在人群中兜圈，甚至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远处的明敏一清二楚。自被宋微戳中痛处后，李明敏便要求自己别再联想小说里的描述。但她眼前，分明是《小妇人》里乔和劳里，他们不过是跳了支舞，爱情已发生。令明敏惊讶的是，她并没有感到失落，而是心道“原来如此”，好似一个困惑许久的作家终于看清人物的轨迹，一股郁气从胸腔排出。锃亮的红色舞鞋迈出去，李明敏昂首阔步到陈因因面前微笑，“因因，我们一起出去透透气好吗？”陈因因惊讶地溜圆眼睛，被莫名的心虚裹挟，她点点头摘下耳机，随明敏往门口走，几步后才回神看向宋微，只见他靠在墙边望过来，眼神带着歉意。这下，陈因因反应过来，她是被卷进少爷和明敏姐姐的爱恨情仇里了。于是在外面路过周锆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