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胡话 - 忠犬上门来 - 竹家少爷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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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胡话

第130章胡话

徐新知一时间不知道这话怎么答,隋宁远也没管,收敛了神色,自顾自道:“是我这幅面容,还是这幅身子,又或者是我那一笔的字,公子哥的身份,哪一样?”

徐新知想了一阵,说道:“都有吧,并不能单独选一个出来。”

“好。”隋宁远点头,擡眼望向他,在萧条的早春,一张白净的脸透着淡淡的红润气色,好似一个新鲜摘下的红果儿,“徐公子,你现在看我这张脸,气色佳,健康圆润,殊不知立冬那日,我还病得形销骨立,两颊上没有半分软肉,一张脸蜡黄蜡黄,比那干枯的树皮还不如。”

“再说,我这身子,我这腿。”隋宁远抿个笑,大咧咧扯了扯衣摆,将他那条瘸腿展露在前,“这条腿,你现在看着已经恢复一些,跟常人大差不大,能够自己行走,殊不知在遇上阿广之前,我出门总是要敲打着盲杖,拄着拐才能走,这腿畸形又难看,能恢复到今日,全靠阿广每日坚持给我揉腿按摩半个时辰,一日不落。”

“我的眼睛和耳朵就不说了,如今都已经恢复。”隋宁远淡淡地瞧着徐新知,眼神却坚定,“当初我耳聋目瞎的那阵子,怕是徐公子见了我都要嫌弃是个废物,又怎么可能再去跟我聊些诗词歌赋,聊那风雅诗词?”

“哪有...”徐新知小声嘟囔,他打量着隋宁远,叹气道,“我倒是真没有想到隋公子过去的日子是这幅凄惨模样。”

“这就是事实,遇上阿广之前,这样的日子我过了许多年。”隋宁远语气平缓,“所以,你觉得阿广不似你这般家大业大,但我知道我这条命都是那傻汉子给的,我隋宁远能有今天,身上的血肉都是祁广出去赚银子,一口一口喂出来的,他当初不嫌弃我落魄,处处对我好,总把当个矜贵的公子疼在手心里,那么如今,我自然也不会忘了他的恩情,我们俩一体同心,彼此心意相同,是不会变化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隋宁远顿了顿,觉得是时候彻底说开了,不然以后他在徐公子这里做事,总是要留这么个尾巴,哪边心里都不舒服。

“徐公子。”他道,“今儿彻底说开了,我和阿广不管彼此是贫是贱,以后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样都不会分开,如果你还是对我有其他的想法,那我想,我在南溪楼这活儿也可以停了。”

徐新知沉思良久,瞥他眼:“隋公子这是威胁我呢?”

隋宁远浅笑:“没有,只是我不能总让我家的汉子吃醋为难,咱们若是要相处,就照着掌柜和伙计那么个身份最合适,如果超过去了,再留着就不妥当了。”

“那好吧。”徐新知叹气,摆手道,“既然隋公子心意已经定下,那我也不好再纠缠,我也是后悔,怎么没早些回到阳城县来,比那阿广更早遇上你。”

隋宁远没搭理他的话,暗自挑眉,他在想,哪怕提前遇上的不是阿广而是徐新知,恐怕他也不会动心,徐新知和他过去的模样太像了,纨绔风流,虽然也是个倜傥潇洒的主儿,但毕竟不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经历过这许多之后,隋宁远很清楚他喜欢的永远是祁广身上那股踏实又淳朴的劲儿,只要有这汉子在身边,他就永远有个能信任托付的靠山。

因为祁广怎么都不会算计他,更不会离开他。

“不过若说是当成掌柜和伙计那么相处,隋公子,你也有些太残忍。”徐新知笑得苦涩,“还是做朋友吧,若不是你家道中落,你还是养在莫北姑膝下的小公子,我们也该是顶顶好的朋友。”

“可以。”隋宁远点头,“只是再旁的,我真心给不了,也请徐公子谅解。”

“罢了,本公子还没小气到那种程度,回去伤几天的心也就好了。”徐新知抿个笑,深深看了眼隋宁远,摆手道,“走了,马夫,送隋公子回家。”

隋宁远到家时要比平日早一些,他拒绝了徐新知,心里没觉得怎么的,他觉得这件事上自己处理得很不错,徐新知虽然要难过一阵,但明明白白断了念想,总比老拖延着强些。

了却这一桩心事,隋宁远心情不错,抱着自己在家一天委屈得嘤嘤叫唤的小广,搓着它的狗头和脑门,查看这小狗崽子的耳朵。

小广长得飞速,耳朵已然彻底立起来,不用再绑着了,现在看起来没有原先那种圆头圆脑的胖样子,耳朵尖尖耸着,嘴和鼻也比原先长了。

“长得太快了,小胖狗。”隋宁远挠挠他的肚子,起身去做饭。

最近这几日他和祁广都没什么胃口,主要是前阵子门钉他们来干活时大鱼大肉吃得太多,有点腻歪了,所以连续几天都是煮得素菜和豆腐,搭配白米粥这么吃,晚膳吃得少一些,睡觉前肚子里舒服。

等到隋宁远把菜品都做好端上桌了,看了眼屋外的日头,祁广还没回来。

“小臭狗,你阿广爹爹去哪儿了?”他给小广的狗盆里先添了吃食。

小广埋头吃饭,自然是回应不了他的。

隋宁远耸了耸肩,也没多心,他知道营造坊经常临时有活儿,或者师兄弟几个临时聚一聚餐,他们几个感情好,谁请客都是经常的。

他挺乐意看祁广在外头跟人相处,毕竟也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大大方方跟人相处,不能一天到晚守着他坐炕头。

又等了半个时辰,天都黑了,祁广还没回来,隋宁远等他的功夫自己沐浴了一番,现在正饿,把菜热了热,确定他大概是跟兄弟们吃酒去了,于是自己将坐在桌边准备先吃,他点上蜡烛,喝完了粥,正好放下碗时,才听到屋外的动静。

推开门,远远就见到门钉和门墩两个搀扶着祁广回来,汉子还同之前一样,一言不发的走在他们之间,脸色有些阴沉。

“又喝酒了?”隋宁远笑着给他们开门。

“嗯呢,今儿我们给东家修完了窗户,提议出去少喝一点解解乏,结果阿广不知道怎的了,一杯接着一杯,劝也劝不住。”门钉道,“他说自己没事儿,但我们总放心不下,还是给送回来了,你受累照顾着。”

“没事儿,给你们添麻烦了。”隋宁远从门墩肩膀上接过醉醺醺的汉子在怀里,“明儿阿广醒了我说他,怎么能这么麻烦人呢?”

“无事,无事。”门钉摆摆手,跟门墩要走。

“打一盏灯吧。”隋宁远忙把手里的烛灯递过去,“回去仔细些啊。”

“得嘞,隋公子。”两人朝他笑笑,并肩走了。

那盏灯影渐渐隐在树林深处,隋宁远才回头看了眼身边的汉子,汉子确实是有些醉了,靠在他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沉,目光直勾勾地,就盯着隋宁远的脸。

“怎么吃这么多酒,明明不能喝的,明早起来也不怕头疼。”隋宁远叹息,伸手摸了摸汉子的脑袋,替他擦汗,“走了,先进屋,我估摸着你也不会饿了,我给你煮一点醒酒汤喝,家里还有晒的干山楂,泡水一喝胃里才舒——”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忽地觉得自己的腰上一股蛮劲儿,祁广漆黑的眸光一眨不眨,粗壮的手臂已经将他拦腰抱起,轻轻松松提起来,隋宁远突然双脚离地,惊诧一瞬,双手搂在汉子脖子上,轻轻打着他的肩:“做什么?”

汉子压根不理会他,两只铁钳似的粗掌握着他的两腿,托在屁股上,将隋宁远整个扛在肩上,然后大步流星闯进屋里,小广呆在原处,摇着尾巴钻进自己窝里去。

“你要做什么呀?”隋宁远揪着他肩上的衣裳,好气又好笑。

祁广用脚关了门,直接将隋宁远扔到床上,动作比起平日里粗了好几倍,隋宁远的后背在床板上猛地一震,瞬间便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抵抗,腰软得一塌糊涂,他本来就喜欢汉子这糙样儿,现在仰面看着他,连呼吸都紧了许多。

祁广低着头,目光幽深,桌上不算明亮的烛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隋宁远笼在阴影之中,惹得隋公子咽了咽唾沫,他现在觉着自己就是个砧板上的鱼肉,全凭这汉子宰割,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阿广...”隋宁远这声叫得很轻,小猫儿动静似的挠过去。

祁广忽然就低下头,大掌抚过隋宁远的喉结,不轻不重地卡在他的脖子上,逼着隋宁远擡起头来,还未睁开眼,唇上已经落下一个粗暴的吻,这吻更从前那样轻巧温柔的吻不同,祁广压着他的身子,舌头进得很深,让隋宁远几乎要窒息,只能趁他分开时的一条缝隙喘一口气,然后便被重新吻上。

唇瓣有些痛,因为祁广这回不只是吻,而是啃咬,这汉子占有欲十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牙齿咬过他的唇珠,隋宁远还不能躲开,只要有一丝一毫要躲闪的意思,立刻便被汉子的大掌搂着腰抓回来,死死按在床板上动也动不得。

“阿广。”隋宁远被他亲得都有些委屈,眼中蒙着一层水雾,两片唇瓣高高肿起,他伸手推着汉子的胸膛,小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儿这么不一般。”

祁广的目光始终落在他唇上,许久,低声嘶哑:“俺不知道。”

“出什么事儿了,要喝这么多的酒。”隋宁远在他身下被压得喘不过来气来,双手扶在汉子肩上,娇着声求他,“好阿广,你松开些,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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