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疼人
第117章疼人
在家赋闲的时光飞逝,隋宁远总觉得他这日子幸福圆满,还没咂摸出来滋味呢,有时候一天就那么划过去了,他在家闲来无事,总是琢磨着想做点什么。
年后忙完的日子,周寿和沈如蓉为了能尝尝见一面,打着来见隋宁远的旗号,天天有事没事就往这庄子里跑,于是四个人就凑在一块儿打麻将,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就连最不会玩的祁广都已经熟练上手了。
又是一场牌局,沈如蓉娇羞地笑了笑,说道:“跟你们说个喜事儿。”
“二条。”隋宁远甩出牌,“什么喜事儿?”
周寿摸完牌,笑道:“大喜事儿。”
隋宁远观察着他们俩那藏不住笑意的表情,机敏道:“那行了,不用说了,我大概能猜出来了,是不是沈如蓉你那继父继兄在家等了一个年,从年前等到年后,到底还是没有来提亲的开出比周老汉更高的条件,终于明白从你这婚事里捞不到油水,点头同意了?”
“你可真聪明。”沈如蓉道。
“跟我预想的时间差不多。”隋宁远笑了笑,顺手给下家的汉子喂了一张牌,说道,“年后这段日子手里银子最紧,你那两位又是在家游手好闲的,现在急着用银子,但凡有个来钱的门路也就点头了。”
“婚事什么时候?”祁广问。
“还没商定呢,现在只是两边刚把彩礼和嫁妆说清楚了,大概是年后吧,按照我爹的意思,年后再砍木头赚一笔,到时候争取办得风风光光的。”周寿道。
“那挺好,年后能吃你们俩的酒席了。”隋宁远抿唇笑道,“你们俩成婚了也好,省的一天到晚往我这跑,见一面还得打着我的旗号。”
周寿嘿嘿一笑,沈如蓉不好意思,忙张罗打牌。
用过午膳,周寿约了祁广一起去后山,主要是家里蜡烛不够了,要找些松皮回来制,此外冬日里这个时候总有些山鸡出没寻粮,说不定能逮住一只回来炖汤。
隋宁远和沈如蓉收了麻将,坐床边边干活边唠嗑,小广擦干净了四个小爪,被允许到床上来,趴在隋宁远的被窝里看着他们俩忙活。
沈如蓉看着他拿出祁广那套被褥,奇怪道:“这是做什么?”
“正好你在,这活儿得拜托拜托你帮忙。”隋宁远笑笑,“阿广这被褥和铺子已经用不上了,我想着用这个改两床薄被,眼瞅着开春入夏,到时候都用得上。”
“棉花拆了重新叠一次就成。”沈如蓉没反应过来,说完后自己愣了会,擡眼道,“等会儿,为什么用不上了?”
隋宁远瞥她一眼,笑而不语。
“哎呀。”沈如蓉惊喜瞪大眼睛,“那笨汉子开窍了?”
“嗯。”隋宁远点头,那了剪刀出来递给沈如蓉。
“真不容易,这过年期间你们俩发生不少事。”沈如蓉啧了声,边帮他干活边感慨,“难怪的,我说怎么这几次过来,那汉子看你的眼神比从前更热烈了,跟看自己家媳妇儿似的,再也不藏着掖着,我还奇怪呢,原来是有这么一层。”
“你多夸张啊,一个眼神能看出什么来。”隋宁远道。
“你家那汉子心里面想什么看眼睛就知道,你也晓得,还说我夸张。”沈如蓉拆开棉花,“也好啊,你们这边互通心意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再也不用吃那些横醋飞醋,再也不用因为谁要娶媳妇,谁不娶媳妇闹腾了。”
“你这是讽刺我呢。”隋宁远笑了半晌,自个儿也想起他之前吃吴秀秀飞醋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幼稚又好笑,但又说回来,本身也就是种情趣。
从冬季的厚被褥改成薄凉被并不难,被套都是现成缝制好的,只用小心拆开,将里面的棉花一层层取出来些就好,取出来的这些全都收起来,等着以后再制衣裳什么的用。
隋宁远和沈如蓉现在都是熟手,干活快,说着话呢,赶着祁广和周寿回来之前,都差不多快弄完了。
周寿在屋外喊:“我们回来了。”
“打着山鸡没?”沈如蓉问。
“什么啊,山鸡羽毛都没碰着一根,外头实在冷,我俩收了些松针和松皮就回来了。”周寿道。
祁广已经捧着一簸箕的松针走进屋,舀水清洗,隋宁远好奇,从床上起来,走到汉子身后去看。
察觉到他过来,祁广立马回过身,从外头刚回来还带着微微寒气的手掌握了握他的手,说道:“松针能泡水喝,能养养胃,俺摘了些,给主人家喝。”
“好。”隋宁远笑得温柔,伸手在汉子脸颊上碰了碰,小声道,“脸都冻凉了,我给你暖和暖和。”
“对了,还有个事儿呢。”周寿拍去身上的雪,坐在沈如蓉边上,随手抱过小广在腿上,搓着它的脑瓜,说道,“方才我和阿广路过鹿口驿,正好有几个樵夫在那处闲聊,我们停下来歇歇脚,顺带着还听到些隋宅的事儿,你听吗?”
“又是什么幺蛾子。”隋宁远手心捂着汉子的耳朵和脸颊,说道,“自打孙小舟不在这以后,好久没人告诉我隋宅的事儿了,我也不大关心就是了。”
“林翠莲,你那个后娘,可真是罪有应得。”周寿卖个关子,“你们猜猜她现在如何了?”
“上次不是吓找了吗?”沈如蓉试探着问,“在家养病呢?”
周寿咧嘴嘿嘿一笑,看着隋宁远道:“吓疯了。”
“啊?”隋宁远惊诧,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就那么随便一吓,居然真有这么大威力,这都翻过一个年来了,林翠莲非但没有好,还吓得更重了。
“是,而且她恶有恶报,曾经怎么对你的,现在都还到自己身上了。”周寿往前凑了凑,一脸大仇得报的酸爽表情,“那几个樵夫说,林翠莲发病得厉害,每夜都在府里哀嚎,说是自己见了鬼要被索命,惹得所有人都睡不好,而且嘴里还忏悔,一个不留神,把她和隋高这么多年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全都秃噜出去了,大家全都来看笑话,隋高不高兴,昨儿个以养病为由,把林翠莲丢出隋宅了,应当也是送到哪个乡下庄子去养病了,反正这位林奶奶从此以后是再也不能在隋宅里头享福咯。”
“赶出去才好,哪儿来的回哪去。”隋宁远听完,心里面也是爽得不行,“林翠莲当初作威作福,没想到隋高本来也是个凉薄之人,这么多年都没娶她回去,现在碰到事儿了,岂不是一脚就踢开?”
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人心情都不错,晚膳吃了顿好的,蒸了一整块的鱼肉吃着,直到日落之前,沈如蓉和周寿才离开,隋宁远坐在床边,两脚晃悠着。
祁广收拾了锅碗,热了一碗猪油,走过来道:“媳妇儿,按腿了。”
“好。”隋宁远本来就心情好,听汉子这么唤他更是高兴,往床上一躺,乐滋滋的。
祁广拿过猪油,没有急着撩他的裤管,而是拿过隋宁远的手,沾了些油,在上头涂抹起来,轻柔绵痒,隋宁远好奇问:“这是做什么?”
“给媳妇儿养一养手。”祁广道,“冬日里干燥,手容易起皮,冻疮刚刚好利索,要仔细些的。”
“你可真细心。”隋宁远心里更甜,把手交给他,享受着汉子粗糙的手抚在他手背上的感觉,不自觉又抿着唇笑起来。
祁广边抹边看着他这媳妇儿,一个冬天这么养着,胖了些,身子显得匀称健康,手臂和腿上圆润,生了些可爱的软肉,握在手里真跟面团子似的,最主要的还是心情,隋宁远这阵子心情极佳,时常爱笑,他笑起来本就跟春风里融开的一抹冰似的,艳到心里去,再也找不出从前那落魄公子的影子。
不管怎么说,祁广自己还是满意的,他把这金贵的媳妇儿养得极好。
按着腿,隋宁远一边皱着眉呲牙咧嘴,一边嘴上不停,还要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