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故事 - 忠犬上门来 - 竹家少爷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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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故事

第092章故事

孙小舟走了没一会儿,祁广就回来了,他还如往常一样,站在栅栏外头喊了声“主人家俺回来了”,才进屋,隋宁远早就给他开了门,手里拿着掸子,招手:“来,瞧你这一身灰,我今儿刚扫了地,在院子里掸一掸灰再进去。”

祁广老老实实张开手臂,由着隋宁远在他身上扫着,他刚从外头走了一路山路回来,身上的汗还未消,这汉子仍是担心主人家闻见什么味道,所以额外的局促。

“担心身上的汗味我嫌弃?”隋宁远像是一下能看穿他。

“嗯。”祁广摸摸鼻子,问他:“俺不知道俺身上臭不臭,主人家鼻子好,怕熏得你不高兴了。”

隋宁远鼓着嘴,瞪他一眼,无奈道:“阿广,我有时候是讲究挑剔一点,但也不是矫情事儿多,你隔着日都要擦身,穿过的棉袄也常拿出去晾晒,只不过是忙活一天回来有些汗而已,这味道并不熏人,再说了,你每日出去是赚钱去了,流的汗都是为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再多想——”

他顿了顿,擡着下巴:“我就生气。”

“不想了不想了。”祁广忙低头哄他,“俺不想了,别生气。”

“嗯。”隋宁远满意点点头,看着汉子还张着胳膊,于是伸手,像之前量衣裳尺寸似的,手臂在汉子的腰上环了一圈,扑他怀里,鼻尖埋在汉子胸前,使劲儿吸了吸。

“你看。”隋宁远退后一步笑道,“一点儿味都没有,快进屋了。”

祁广被他这么一抱,走进屋时差点同手同脚,他发现主人家最近总是喜欢这样撩拨他,靠他身上,扑他怀里,或者摸摸胳膊摸摸手都是常有的事儿,祁广心里面比那红心萝卜还美,但是又不免想些旁的。

这汉子对自己没有自信,思来想去,就当他主人家与他是兄弟之间勾肩搭背那种相处,就这样哄着自己接受了。

反正,他那样矜贵漂亮的主人家,总不能是喜欢他这个糙汉子吧?

“今儿晌午烙了萝卜丝饼,可香了,你尝尝。”隋宁远背过身去给他热饼子,骄傲道:“我们添了肉馅呢,开开荤。”

祁广仔仔细细脱了他的宝贝帽子、宝贝围领、宝贝棉袄、宝贝水壶,还有虽然不那么宝贝,但因为是主人家给戴上的,所以也算很重要的手焖子全都妥当放好,这才洗手坐在桌边。

“今儿怎么样,挨了人欺负没?”隋宁远叫了小牵来吃饭,除了饼子以外,他还熬了一共红豆汤省得干巴,一并端上来。

“没有,王志和是心眼好的。”祁广想起王志和教他时兴奋尽责的样子就感动,一五一十把白日里王志和是怎么重新教他砌墙和泥,怎么教他把墙缝溜直告诉隋宁远。

隋宁远托着下巴听他说,看见这汉子学了点东西兴高采烈地模样,跟着欢喜得很,不住点头夸赞,他越夸祁广就越骄傲,到后来话都多了些。

祁广这模样,像极了孙小牵每日忙不叠要给孙小舟展示背书一样,孔雀开屏,可骄傲坏了。

“那就多学些,手艺傍身,将来用处可大呢。”隋宁远伸手从汉子嘴角摘下一个饼渣,笑得温柔。

“俺肯定好好学。”祁广一口咬掉半个饼,狼吞虎咽下去,才擡头道:“王志和说了这东西熟能生巧,反正营造坊里面活多,俺就多干一些呗,就当练习了,俺要是真能学来这个自己上梁盖房的本事,将来买了砖,俺就把这个祠堂改一改。”

“怎么改?”隋宁远来了兴致。

祁广看着他主人家亮亮的眸子,抹了抹嘴,说道:“祠堂中央塌了的天井全都清出去,地面和那几个称重的梁柱不动,借着柱围几间砖房出来,给主人家一间自己的屋,给小牵也有个住的地方,再扩一扩,主人家想要个读书写字的地方也有,粮仓和柴房也能盖呢。”

“阿广哥,我也能有个屋?”孙小牵笑得像只小太阳。

“哎呦,那可真是住得好,都快赶上隋宅那么大了。”隋宁远想想就美。

汉子饮下红豆汤,说道:“这些一时半会还实现不了,俺知道,但是俺想着,起码这半年能把主人家和小牵的盖出来,分开睡都方便些。”

“阿广哥,你太能干了!”孙小牵手里的饼都不香了,满脸崇拜看着祁广。

“好。”隋宁远听着汉子给自己定的目标,就觉得跟这人过日子是真踏实,不会好高骛远,也不会向他说大话画大饼。

“对了,明儿你下工回来,能不能在阳城县给我买些红纸来。”隋宁远道。

“能。”祁广听他的话就是点头,然后才看向他,有些疑惑。

“写对联那种,今儿我想起来了,咱们年前不是还要去赶集一次吗,空手去也没必要,你买点红纸来,我多写些对联,拿出去卖得了。”隋宁远思索一番,说道:“一副我就卖五文钱,这总不高了,写个五十幅,也有一两半银子了。”

“我再算算啊。”隋宁远仰起头来算着,“这几日咱们都没花银子,还是那么多,抛弃给棺材铺的欠账,还剩下十两银子,加上我这一两半,就有十一两半。”

“俺在王志和那也是有工钱的,虽然不多,但是干到年前,五两上下。”祁广道。

“那就是十六两半啦。”隋宁远算出答案,笑了,“我突然觉着咱们这日子还真是挺富裕呢。”

“是好。”祁广点头,他从来都特别同意满足,现在每天吃饱穿暖,兜里还这么多的银子,对于这老实汉子来说已经是求都求不来的好日子了。

用过完善,隋宁远嫌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于是去洗澡沐浴一番,出来时头发上还滴着水,小牵已经睡了,他嫌身上还湿着,也就只穿了件精薄的衣裳,有些懒懒地从浴桶里出来。

祁广拿着擦头发的手巾,起身递给他。

隋宁远看他一眼,打个呵欠:“累了,你帮我好不好?”

“啊,哦,好。”祁广不大敢看他这主人家,隋宁远自己估计也没意识到,他出来时衣裳根本就没穿好,衣襟两侧敞开着,露出白花花的胸脯,锁骨和脖子都在外头,祁广一边怕他冷,一边又觉得这白玉一样的皮肤生得真是好看。

玉琢的人儿。

隋宁远盘腿上了床,祁广一回生二回熟,像昨儿一样,同样坐在床边,隋宁远向后一靠,就能窝在他怀里,隋宁远这回也干脆不靠了,直接向后一躺,两人你不言我不语,但都有默契。

他们好像都挺喜欢这个姿势。

祁广拿着手巾给隋宁远一下下擦着头发,隋宁远枕在他的肩膀上,扯过杯子舒舒服服盖着身上取暖,顺手从桌边取了一翻看。

“庸俗啊。”隋宁远看了一会儿,书盖着脸,啧啧感慨。

“怎呢?”祁广压下音量,静夜里陪他聊天。

“看这书名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奇故事呢,闹来闹去还是才子佳人那点子事儿,什么闺中小姐多美多美啦,然后突然遇到个男人就私定终身啦,到这里必定是家里头反对啦,最后在丫鬟撮合下私定终身啦。”隋宁远说了一串,仰面躺在祁广怀里眨眨眼,皱着鼻子,“俗!太俗!”

屋里光线暗,隋宁远已经基本仰面躺在祁广大腿上,祁广低下头时正是一片阴影,看不太清隋宁远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皱起的鼻尖和抿起的唇角,觉得灵动又可爱。

汉子继续擦着头发,想了想道:“俺老家有些故事,讲给主人家听?”

“好唉,你讲。”隋宁远来了精神,“我小时候娘亲老是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后来大了些她就不讲了,说大丈夫一个不能赖在娘亲边上,我还跟她闹了好久呢,你快讲。”

祁广想了想,说道:“俺老家少雨,地干,春夏就不怎么下雨,秋冬不下雪时更是地都能裂开,松得如沙子似的,地里面时常有黄皮子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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