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亏本生意
回到漫水湾，孟雷叫来刘媛媛，让她把自己桌上的香城移民的档案给自己分下类，把那些制造私酒和贩卖私酒获刑的人的档案给调出来。刘媛媛抱走一摞档案，这时档案最面上一张给带飘了下来，孟雷捡起了这张档案，刚要说刘媛媛做事毛手毛脚的，但是档案上的名字和照片一下就吸引住了他，上面写着肖志杰因偷渡罪被判刑15年。这个不就是当初给自己改造迫击炮的老肖吗？
孟雷立即把刘媛媛叫住，让她去叫郭雨涵过来，顺便给她说下，这些档案要把所有不同的罪行分类，有些特别奇怪的罪行的名单必须交给自己来看。
郭雨涵过来后，孟雷把肖志杰的档案递给了郭雨涵，对郭雨涵说：“这个就是我指挥车上迫击炮的设计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犯罪，但是这个武器在我们历次遇上危险都发挥了重大的作用，甚至救了我们不少战士的生命，他有恩于我，于情于理我都要了解下他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郭雨涵就带着一个老人走进了孟雷办公室，孟雷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印象中的肖志杰，佝偻着背，还瞎了一只眼，身材瘦骨嶙峋，形如枯槁，挽起的裤脚下有一双赤脚，脚上全是泥土，身上的衣服全是破洞，头发杂乱，还有草叶在上面。孟雷起身拉起他的手臂，问道：“你是肖志杰？”
老人颤颤巍巍地回答：“我是，我是。”
孟雷抬起了老人的手臂，从面容上看确实像之前自己见过的肖志杰，不过明显衰老得很严重。
孟雷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肖志杰说道：“大领导，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啊，原谅我这个可怜的人。”
孟雷说道：“我是孟雷啊，以前香城搜索队的队长，我的车还是你改装的啊。”
肖志杰睁大了他唯一的那只眼睛，仔细看起了孟雷，然后激动地说：“我还记得，记得。”
孟雷叫下刘媛媛，让她带肖志杰去洗漱下，换下衣服，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让刘媛媛带他去吃顿饭。
洗漱后换上新衣服的肖志杰看起来气色要好很多，孟雷问了下肖志杰为什么现在情况是这样了。
肖志杰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肖志杰在香城工业局干了没几个月，被嫌弃办法都是土办法，工艺不够先进，直接被从局长的位置换了下来，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但是工人的待遇很差，他自己和老婆挣钱，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需要养活，后来听信有人可以走地下渠道去蓉都，到了蓉都那里就是天堂，随便做点事情就可以养活一家子，然后他用自己积攒的工分交了全家偷渡去蓉都的车票。但是在偷渡过程中被蓉都的巡逻队发现了，偷渡客拿他们母女的生命威胁他和他儿子，让他们开车引开巡逻队的车，他们只有照办，结果被追击过程中出了车祸，自己瞎了一只眼，儿子死掉了。被巡逻队抓住后被认定是偷渡客同伙，然后在蓉都服了一年刑，后来调查原籍是香城的，又转到了香城了，后来自己在香城遇上自己以前的同事，想拜托他们找下自己的妻女，但是他们都避之不及。后来就被转到这里来了。
孟雷说：“你先好生修养，我看下能找到你的妻女没？”
孟雷拿起了电话，接通了刘佳琪，讲述了关于肖志杰的事情，拜托刘佳琪动用下蓉都的关系找下肖志杰的妻女。
祝宇告诉孟雷第一批发往香城的水果罐头好了，问孟雷要不要去看一下。孟雷当然表示要去看下，一共10辆由东风货车改造的货运车辆满载水果罐头，祝宇告诉孟雷一车10吨，10个车100吨，现在欠账还只还了1/7，而且材料不够了。
孟雷诧异地问到：“怎么会缺原料啊，我们这边果树不是满山遍野都是啊。”
祝宇说道：“水果不缺，但是做罐头的铁皮我们生产不出来，只有找香城购买。”
孟雷说：“我们工业局的造不出来薄铁皮吗？”
祝宇说：“薄铁皮需要一套冷轧设备，技术含量不低，我们还要找香城买设备，投入更大，不合算。”
孟雷说道：“那就我们开会讨论吧，我以前在香城认识一个工业局的，他刚好到了我们这里，我想让他参与工业局的工作。”
祝宇沉默了一下说：“那就今天开会表决吧。”
第二天的日常会议，孟雷安排肖志杰列席，肖志杰坐在会议桌的最末尾，会议讨论了基地的日常工作，然后谈论到了罐头厂的生产需要薄铁皮的事情，工业局的意见是引进冷轧设备，自己制造薄铁皮，祝宇的意见是从香城直接购买成品。
孟雷听到没做声，然后给大家介绍了下肖志杰：“这位是肖志杰，原香城工业局的局长，也有很多实际的经验，你看你也发表下你的看法吧。”
肖志杰站了起来给大家行了一个礼，然后坐下说，我们可以自己制造冷轧机，使用城市收集的废旧铁皮就可以制造薄铁皮。“
工业局的局长说道：”自己制造的设备无法达到精度，而且这个是罐装食品的，这些废旧材料能确保食品安全吗？“
祝宇说道：”我们现在人员比较少，如果单独建一个轧钢厂会消耗我们不少的人力，而且投入和收益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孟雷说：”好吧，我们就把这个事情先放一下。“
然后大家开始讨论起了在西昌建立基地总部的事情，会议一直开到晚上8点才结束，孟雷带着肖志杰去了他自己的休息室，平时孟雷很少到这个休息室的，因为他今天会议时间长，孟雷担心肖志杰身体扛不住，带他来这里吃点东西。但是这个休息室和隔壁的休息室是连通的，只是隔了一个木板隔墙，这时对面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只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孟师长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乱塞一些人进来，上次那个食品厂的就算了，这次这个都快50了，身体那么弱，看样子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也不考察一下。”
另外一个声音说到：“这个肖志杰据说是大专毕业，在一个小厂当厂长，在工业局才一个月就被拉下来了，又没文凭又没本事。”
又有声音说到：“听说他搞偷渡当蛇头，把香城的人偷渡到蓉都，后来被抓了被判了15年，他儿子拘捕被击毙了。”
还有声音说到：“他还在监狱里打架，被人打瞎了一只眼。”
孟雷听着听着听不下去了，刚想起身，结果被肖志杰拉住了，肖志杰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他的头埋得更低了。“
隔壁的逐渐没了声音，看来加餐的人都走了，孟雷拉着肖志杰的手让他跟着走，但是肖志杰说道：”孟师长给你丢脸了，我还是回农场吧。“
看到肖志杰唯一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孟雷说到要走可以，我带你去吃顿饭。
孟雷立即打电话给刘佳琪，问她吃饭没，没吃饭把各车队长叫上，今天晚上聚下。
刘佳琪说：”刚好她们也在开会，在基地搞一桌，等孟雷来。“
孟雷说：”我这里还有个客人，多准备一个人的。对了，时间不多了，派无人机来接。“
孟雷拉上肖志杰坐上无人机，到了卫星基地，众人都在等孟雷了。
孟雷上桌就给大家介绍了肖志杰：”这位是肖志杰，是我们指挥车迫击炮的设计师，在无数次战斗中，他设计的迫击炮不止一次将我们从危险中拯救出来，我们大家欢迎肖总设计师。”
大家都鼓掌了起来，饭桌上开始轮流给肖志杰敬酒。饭后向鹏更是拉着肖志杰和其他迫击炮组的队员见面，还带肖志杰去看了在陈列馆里面摆放的那辆功勋战车，一路上向鹏给路过的队员介绍肖志杰，队员都很热情，好多队员还送出了礼物。
孟雷给刘佳琪说了今天休息室听到的一切，然后对刘佳琪说：“今天那些人的说话太伤肖志杰的心了，我担心他走不出来就消沉下去，人活着不一定就是为了钱和地位，当自己辛苦工作的付出的成果得到了别人的认可，也是一种最大的安慰。我准备把肖志杰安排到你这里定居，就和黎明当邻居吧，在这里安心养老吧。”
刘佳琪对孟雷说：“蓉都那边得到消息了，肖志杰的妻女找到了，不过她们被卖到了哪种场所被迫从事哪种营生，你看有没有必要给肖志杰说？”
孟雷说：“等她们一家团聚了，她们自己说吧，你我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几天后，运送罐头的车回来了，带回了生产罐头的铁皮，但是祝宇他们一核算，水果罐头有点利润但是利润不大，返程的油费占了很大一块成本，还有购买的铁皮，虽然这次购买的铁皮足够生产剩下还账的罐头，但是出发的时候孟雷加的油费还没计算进去。扣掉出发的油费，这个罐头生意不亏不赚。
一想到这里，孟雷心里就不痛快，叫上刘媛媛，准备去罐头厂看下生产情况。
到了罐头厂，葛星和党慧迎接了上来，带着孟雷把生产线参观了一圈，生产线看起来还算正常。参观完，葛星带孟雷到厂里办公室休息，孟雷这才说出了这次罐头出口的事情，忙活了半天，结果不亏不赚，白忙活。
葛星说道：“这次主要亏在运费上，如果可以用电动货车接力送，不用柴油车这样成本会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