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居然被一只企鹅保护了
南极起风了。
萧江稳在防风营帐内,听着营帐外呼啸的狂风,转动摄像机,勉强将机位对准他自己的脸。
防风营帐外寒风呼啸,吹得帐篷猎猎作响。他顶着剧烈晃动的帐篷,对着镜头艰难喊道。
“我,一个人,在南极直播!”
“暴风雪快到了!能看见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温度只有零下48.9摄氏度,而且风力越来越大!”
画面中,露出一张少年感的脸,气质干净清爽的年轻人,正艰难地对着镜头记录。
他指了指手边的温度计。
电子数显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仅有零下48.9摄氏度。
这还只是南极的平均气温,若是极夜里,或者海拔更高的冰原气温更低,极端最低气温能低到零下94.2摄氏度。
呼——!
猎猎狂风下,就连防风营帐都要支撑不住。
第一人称的画面,让水友们吃惊瞪大眼。
“妈呀,好强烈的代入感!我现在已经在南极冻僵了。”
“其实我若是一个人在南极,绝对一点事都没有,不会像主播大大这么惊讶。不就是零下48度么!我37度的嘴永远是硬的!”
“主播主播,你把画面拉到帐篷外,我想看看企鹅到哪了。”
“我去!这能见度是我配看的么?”
“什么都看不见了!”
“暴风雪要来了!看不见了!”
萧江虽然表情面不改色,但内心同样咚咚打鼓,忐忑不安。
帐篷被拉开拉链拍摄外景,呼啸的暴风雪加强,铺天盖地的雪涌进来,把短短几分钟就把帐篷灌满。
他唾骂一句,猛地把帐篷拉链“唰”拉上。
外景中闪过的最后画面是,一只落单的企鹅被暴风雪刮出去,更多的企鹅随着风雪的猛烈速度,呼啸着快速挣扎移动。企鹅群开始缓缓抱团,落单的企鹅距离群体只有十米。
但这十米如同天与地,是生命最难以跨越的距离。
动物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助理小张,愕然站起来,手里筷子“啪”落在地上。
他刚还偷笑着偷看直播间摸鱼,现在他所有笑容凝固在脸上,转而被紧张担忧代替。
“陈教授!刚才我看见一只企鹅飞出去了。”
陈老教授同样眉头紧锁,目光一动不动紧盯住直播画面,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动物研究中心的干事们围在一起,替从未谋面的野生企鹅群操心不已。
“好强的暴风雪,突然来袭,别说是野生动物,哪怕就算是专业的南极科考队在,怕是也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企鹅再不抱团,就要一个个飞出去了。”
“教授!远处还有雌性企鹅快速登陆上岸,等着和雄性企鹅换班。”
“好巧不巧,这时间遇上了暴风雪?”
动物研究中心的干事们无比揪心,紧张地一个个板正腰背站起来,表情似乎也跟着在用力。
好像他们只要一用力,就能帮助企鹅群在暴风雪里站稳脚跟,五官都跟着使劲。
陈老教授按下屏幕截图,仔细观察外景闪过的最后画面。
他用专业的经验数据,计算了雌性企鹅抵达企鹅群的3公里距离,和愈来愈剧烈的风力加大速度,摇了摇头,沉重叹息道。
“来不及。”
“雌性企鹅群无法在暴风雪中逆行,无法抵达企鹅群和雄性,幼崽团聚。”
整个动物研究中心沉默下来。
空气变安静。
雄性企鹅连续100多天不吃不喝,翘首以盼的正是雌性企鹅携带食物归来。
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寒冷体弱,同样等待母亲的哺育作为救命口粮。
但现在,企鹅群所有的希望,跨越漫长旅途的雌性企鹅被3公里的暴风雪耽搁,迟迟未能归来。也或许,更多雌性企鹅会在漫漫归家途中失踪,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每个动物研究中心干事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如同堵了个大石头,心痛如刀绞。
助理小张急得喊:“陈教授,怎么办?企鹅会被吹走啊,怎么办?”
陈老教授面色凝重,严肃地看着积雪达到两米厚的暴风雪冰原,叹息道。
“南极被称做是世界的风极,也有人称南极是暴风雪的故乡。”
“就连南极长城站的驻站人员,都无法直面暴风雪。”
专业科考站的人士,都无法直面雷霆般的恶劣暴风雪,更何况的区区野生企鹅?
助理小张怀着沉重的心情,在弹幕区敲击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