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隔阂
舒蕊从没像现在这般,在23度的室温内仍然觉得热不可耐,她伸出腿,蹬了蹬被子,被子是滑到一边了,可是为什么还那么热呢?热源好像不是被子,而是压在身上会发热的东西。
透过朦胧的视线,她看到一个男人的手臂和长腿压在自己身上。
男人?
原来醒酒最厉害的秘诀是--惊吓。
她无比清醒,甚至是惊慌失措。
昨晚好像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她不认识那个号码,然后傻呼呼地报了地址,再然后.......就是这样了。
她不敢看埋首在自己颈窝里的男人,他的气息均匀地呼在自己的脖颈处,更令自己心乱如麻。
悲从中来。
她守身如玉四年,却在一次醉酒后贞节尽失。
她哭了,心很疼,揪着疼,世界轰然坍塌,精神支柱也塌了。
司徒皓南,我该怎么面对你?
我还能,挺起脖子仰望你吗?
我和你之间,不是猫追老鼠的把戏,不是欲擒故纵的伎俩,而只是,迫不得已。
直到现在,我明了自己最终的心意,可是,阴差阳错,我......如何与你并肩?
下雨了?不对,雨怎么会是温热的?
哪是雨呀,是女人闭着双眸流着泪。
她哭什么?莫非,不愿意?委屈?
“蕊蕊,你生气了吗?”
蕊蕊?!
舒蕊差点没命丧当场,罪魁祸首居然是被呛。
“司徒皓南,原来是你,你吓死我了。你这个混蛋,我以为,我以为,我......”她哭得更厉害了,两条河说崩堤就崩堤,完全没有预兆。
哗哗的泪水沾在男人的手臂上,粘粘的,斑驳丛生,不美观更不舒服。
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不舒服的东西沾在身上,铁定会皱着眉好一顿厌恶。
舒蕊是最特殊的那个,他从不觉得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的女人有多狼狈,甚至她把这些感情分泌物排他身上,他也只觉得心痛,会立马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上辈子,她肯定是对他下了降头。
她是他的女王,令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女人。
哭够了,不,是哭累了。
她很淘气地拉过那条光溜溜的手臂,哧溜在自己鼻子下搽了一把。
透明的带着点粘稠的液体在男人的手臂上透着点小光亮。
他失笑地摇摇头,小姑娘这是闹孩子脾气了。
“不能怪我,昨晚可是你主动不让我走的,不信,你看。”司徒转过身子,把背对着她。
光滑的脊背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指甲印,那形状,小巧半圆,怎么那么像......
她心虚地把十个指头往被窝里缩。
逗弄够了,司徒一个鲤鱼翻身,直直站起身。
精壮有力的身躯,性感迷人的人鱼线,把那个来不及捂嘴巴的女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捂着脸,却悄咪咪地叉开一条指缝,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男人上演换衣大秀。
司徒噙着笑,特意放慢了动作,给身后的女人一场强烈的视觉盛宴。
吃早餐的时候,舒母打来视频电话,煜煜想看妈妈,舒蕊一个哆嗦,赶紧按了红色按键,回头给他们打了个语音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煜煜想你了......”
奶声奶气的娃儿一个劲儿地对妈妈撒娇,软糯的声音把她的心儿都给萌化了。
“妈妈等会儿就回来,给煜煜买蛋糕好不好?”
“好,我要颜色小蛋糕,好多好多颜色的,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
“那是彩虹蛋糕,有七种颜色呢。”
“煜煜要吃,还要给婆婆吃,给妈妈吃。妈妈,煜煜有一颗小白兔糖糖,给你吃。婆婆说妈妈工作很辛苦,要补充养养,糖糖吃了就有养养了。”
舒蕊的泪腺隐隐有了发达的迹象。
坐在对面的司徒闷声不吭。
舒蕊不一样了,她不再是一个天真无忧的女孩,或许当她家里的重担压在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褪去了青涩的外壳,披上了坚强的武装。
她是一个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决定不再只遵从本心,顾虑更多的可能是家人。
司徒低着头,很认真地吃东西。
那碗粥被搅动了十几下,除了浮上一层米汤,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