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归途

“林律，慕容兄妹的事，麻烦你多上心了。”

“司徒总请放心，我会让你知道，这几百万律师费绝对物超所值。”

慕容兄妹庭审的时候，江泽早已经醒了，他没有去旁听，只是托人给原告律师带了话

：下半辈子，希望他们能在狱中度过。

律师很给力，各种证据链完整齐备，呈堂证供确凿，重判毫无悬念。

司徒不想再理这摊子事，他全权交给林帆，同时委托他对四年前舒蕊父亲被医生唆使购买未经临床的续命药一事，进行调查与上诉。

他要让那些助纣为虐、罔顾生命的人，接受法律严厉的制裁。

“慕容兄妹判了，重刑，如果能活着出来，已是耊耋之年。那个小张医生和她的导师被查了，听林帆说，涉及的经济利益巨大，劳狱之灾是避不了的。”

舒蕊对父亲多年的愧疚终于有了一个交待，背负着沉重的包裹四年，终于可以卸下了。

“蕊蕊，”司徒唤道，“如果我拒绝江泽的请求，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薄情？”

江泽出院后，通过助理传话，希望能到华曦府休养。

他不敢亲自跟司徒对话，只能通过外人传达想修复父子关系的愿望。

“不会，”舒蕊坐在他的腿上，埋首在他的胸膛上，“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被原谅的。父辈犯下了错，对孩子的一生造成了难以泯灭的伤害，凭什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应该让孩子原谅他。他给了孩子生命，并不代表他提出的一切要求能得到他想要的回应。”

司徒扬唇微笑，在她的发丝上轻吻。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不会因为迟来的忏悔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既然如此，何必原谅。

雪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小姑娘脸上没有了笑意，每日郁郁寡欢，寡言少语。

晚餐后，舒母带着煜煜上琴房练习，苏姨扶着奶奶到外面散步去了。

雪儿被司徒叫住了，舒蕊坐在她的旁边。

“哥，有什么事吗？”雪儿低着头，神情萎靡。

“雪儿，下个月是你十岁的生日吧？”

“嗯。”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不想要。”

“雪儿，你猜到了是吗？”

雪儿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嫂嫂，”她扑进舒蕊的怀里，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乖，你想哭就哭吧。”舒蕊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

窝在舒蕊的怀里尽情哭了几分钟，雪儿的哭声渐渐变小了。

“雪儿，你还小，大人的事原本不应该牵涉到你，可是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你想听吗？”舒蕊耐心地问。

那双闪烁着泪水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停顿了一分钟后，她坚定地说：

“要。”

“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女人，是你的亲生母亲。”

出乎意料的是，雪儿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我知道。”

司徒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随妈妈回娘家探亲，两个表姐不喜欢我，跟我吵架的时候骂了我，说我是山鸡变不了凤凰，就是一私生女，凭什么拽？

当时我妈一听脸都绿了，舅舅一巴掌打在了大表姐的脸上，被舅妈看见了，舅妈跟舅舅对骂，把什么都抖了出来。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是江家的女儿，而是舅舅的私生女。只是我想不到，他会为了利益，把我亲妈害成那样。”

雪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往下掉，舒蕊洁白的纱质上衣湿了一大片。

“雪儿，你有什么打算？”司徒问，

“哥，你要赶我走吗？”雪儿眼里满是惊恐。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司徒皓男的妹妹，一辈子都是。”

雪儿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破涕为笑，

这大半个月来，终于有了丝笑容。

“我舍不得嫂嫂，舍不得煜煜，舍不得奶奶，最舍不得你。”

司徒开心得咧开了嘴，小姑娘又像以前一样，冲着他撒娇了。

......

新年来临，华曦府一派热闹，物业在各个街灯上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在挺拔的树上还围起了七彩灯，一到晚上，灯光闪烁，甭提多漂亮。

司徒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不到十一点绝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