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牙祭

祖龙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特别想马上就捏死秦青璃。

“我胆子小，您可别吓我。”秦青璃懒洋洋地错开他，“我会将事实告诉阿帕，您若有顾忌，大可直接出手。”

祖龙看着她的背影渐远，攥紧的拳头愣是没敢挥出去，最终落在了一旁的盘龙柱上。

—

秦青璃也觉得晦气。

她一路回到昨晚的山坡上，现在既没有星空也没有云霞，景致平平无奇。

她深吸口气，猛地向前发出狂暴的风灵力球，看着它刮远散开。

秦青璃一屁股坐下。目前她处于无能狂怒的状态，无比怀念昔日九转的自己。

可惜，修炼一途也不可强求。

她闭上眼吐纳，感受着照在身上的日光逐渐变强，然后又缓缓变弱，就这么混过了一天。

然后她一无所获。

秦青璃焦躁地睁开眼。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磨蹭，必须早点恢复实力回到大学宫才行。

不回也无所谓，她要成神。

那是她最初的愿望，贯彻始终，而她从未遗忘。

秦青璃站起身来，走到山巅，钩织出天麟羽翼，迎风张开。

有人能指导她确实是好事……可她独处之际，难道就无事可做？

明明以前她也是一个人修炼到九转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秦青璃再度打坐，闭上眼试图融合灵气；结果冥、璩奉阎、秦青玺、巫玉檀和沈琉景的脸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快速闪现，惊得她又睁开了眼，眉心紧蹙。

她……好像被魇住了。

得赶紧脱离这个状态才行。

秦青璃深知自己的状态有多差，却不知如何摆脱；她试图回忆起昨夜的心境，那是最让她舒适的一个晚上——

回忆失败，她找不到那种感觉。

她茫然地看着天边，太阳已经西沉。

云色发黑，今夜怕是没有星星。

秦青璃低下头。

半晌，她轻轻地自言自语：“我有点想仙灵大学宫了。”

想君镜邈，想嘉璇卿，想轩辕霄璘、沈懿词、墨白唐、温鹤疑。

想君松颜，想晏玄离。

想袁荒。

她撑着脸，又挨个回想着班里的那些同学。

连给她编织过美梦的戴翎都有点想。

有些人她都不算认识呢，连话都没说过。

“可是我给大学宫带去麻烦了……”秦青璃蜷缩起来，将脸庞沉入臂弯之间。

“麻烦”……

她带去麻烦的地方，又何止仙灵大学宫啊。

—

六百余年前·幽冥界边缘

一头巨大的恶兽趴着休憩，周身暗气蔓延，透露着极其不祥的气息。

它长着羊角与狐耳，脊背上的龙骨突出，延伸到尾椎，变成了长度与体长相近的蓬松大尾巴。

它似乎很是焦躁，尾巴尖拍打着地面；然后像是被什么压住了，顿了一下。

恶兽微滞，暴力地将尾巴抽出来，半睁开眼不耐地回头。

……瞧瞧这是什么。

一只弱小的、濒死的人类幼崽。

秦冥兽眯了眯眼，调转身体。

它饿了，打打牙祭吧。

于是恶兽张开嘴，血盆大口投下的阴影将幼崽的整个躯干都笼罩完全，涎水顺着尖利森寒的牙齿滴落，惊醒了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