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有些话江初雨说得,他们做下人的,却是碰都不能碰。
所以一听江初雨这么说,雪梅连忙低头认错,“雪梅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公子不要多问。”
江初雨又不傻,哪能听不出雪梅话里的开脱之意。
可他就是因为不想跟别人打听,才来问的雪梅,若是雪梅不肯告诉他,江初雨是不可能再开口问的。
“你没错。”江初雨语气生硬,努力说服自己不要为难雪梅,毕竟她只是王府里的下人,不敢妄议主子,也是正常的。
但想归想,江初雨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他就是想要从雪梅这知道些不一样的。
只是江初雨十分清楚,任他怎么询问,雪梅都不会松口的。
江初雨失望地叹了口气,“陪我聊聊天,这总可以了吧?”
雪梅轻应,“公子您说。”
“你来王府多久了?”既然闻不到想问的,江初雨便发散思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奴婢是家生子,从小就在王府里。”雪梅恭敬道。
江初雨来了兴趣,“那就是说,你见过小时候的王爷?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啊?”
柳寒桑如今口碑不好,文人志士写文著书批判痛骂,江初雨有印象的诸多传闻里,柳寒桑也确实如书中写的那样。
然而另一方面,江初雨又隐隐约约记得,柳寒桑少时似乎不是这样的。
江初雨看着雪梅,等着她回答。只是雪梅却再一次让江初雨失望,她选择了沉默。
江初雨哦了声,“这也不能说吗?”
江初雨眉眼低垂,看着很是可怜,雪梅见他这样,心中生出一股不该有的不忍心,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王爷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初雨等的就是雪梅这句话,闻言思考都不带思考的,又急忙问道,“后来怎么变了?”
这就不是雪梅能够回答的了,但雪梅也没有直接沉默,而是小声说,“公子若是想知道,可以去问王爷的,雪梅想王爷一定十分乐意告诉你。”
又是这种话。
江初雨撇撇嘴,哦了句不吭声了。
雪梅跟着沉默下来,江初雨没等到雪梅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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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另一边的某座宅院里,柳寒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将酒壶递到对面。
柳寒桑没等对面那人倒好酒,便先一口闷了。
“真没意思。”杜煊倒了杯酒喝,撇嘴道,“喝闷酒哪尽兴啊,下次不跟你一起喝酒了。”
柳寒桑表情未变,“不爱喝别喝。”
杜煊翻了个白眼,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老柳啊我跟你说实话,你这样是不行的,”杜煊屈指叩桌子,“老板着脸,谁还敢靠近你?”
杜煊说完又想起最近听到的消息,不由笑出声,哎呀一声道,“忙糊涂了,忘了咱摄政王大人现在是娇妻在怀,早就不是......”
看杜煊越说越偏,柳寒桑从桌上拿了个空杯子,直接朝他砸去,“闭嘴。”
“那你跟我说说呗。”杜煊挤眉弄眼道,“京中传闻都是真的?”
柳寒桑斜他,“什么传闻?”
杜煊怀疑柳寒桑在炸他,“京中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说不说?”
“江平生家那小子,大家说你被他下蛊了,心都栓他身上了。”杜煊继续追问,“真是这样?”
柳寒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杜煊认识柳寒桑十多年了,这些年明面上政见不同,成为对党,私底下却相交极好,偶尔还会像少年时那般,仰头喝酒挥剑比武。
可在杜煊的记忆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柳寒桑,或者说在杜煊的认知里,柳寒桑就像一个没有三情六欲的神仙。当同龄的世家子弟,已经醉倒在女人窝,亦或在赌场挥霍,柳寒桑还跟没开窍一样,练武学习,似乎没别的爱好。
后来柳寒桑成了摄政王,后院倒是有人了,但杜煊知道,柳寒桑更孤独了。
杜煊以为柳寒桑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现在却出现了个江初雨,叫他大变模样,忽然有了人情味。
杜煊心思几转,斟酌着开口,“我不知道,只是你......有点不像你了。”
柳寒桑不意外杜煊的回答,他翘着嘴角笑了,再次反问,“还记得那年先皇寿辰,我回来跟你提的人吗?”
两人出生显赫,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平静度过。先皇喜欢热闹,每年过生都要大肆举办,像杜煊和柳寒桑这样的世家子弟,自然要进宫贺寿。
但有一年,杜煊因为身体不适,而没有进宫。
也是那一次,先皇寿辰后,柳寒桑来府上探望他,跟他提到了在宫中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小孩。
“我当然还记得啊,他怎么了?”杜煊问。
柳寒桑又倒了杯酒,一口闷完后,擡眸和杜煊对视,弯着嘴角道,“江初雨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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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几章剧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