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夜袭
九月二十晚，北胡中军大营大汗营帐内，綦里那索接到术亥与堀思摩的禀报，神情思索，召集四部首领其木格、吉拓和、尔术勒、兀突商议。
綦里那索开口说道“术亥与堀思摩来报，说大同援军到来，术亥意思先退军汇合，堀思摩认为还可再战，坚决不退，你们怎么想的”。
其木格气势豪迈的说道“退什么退，打都没打就退岂是我胡人勇士”。
吉拓和阴恻恻的说道“前几日你怎么不上啊”。
其木格怒道“老杂毛你说什么”。
吉拓和也不管其木格的愤怒说道“大汗，如今天气渐寒，再过不久极北之地的雪女就要到来了”。吉拓和如此说不全是反对其木格，因为事实如此，其次极北之地的雪女是荔菲部除了长生天最崇敬的信仰，这是为了争取兀突站在自己这边。
果然就像吉拓和所想，兀突开口道“大汗，我们不应该在这浪费时间了，雪女的到来是不可抗拒的，我们应该尽快返回，部落的子民还等着我们渡过寒冬呢”。
尔术勒一直在思索，本来以他的聪明与智慧应该也是倾向于撤军的，可是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开口说道“敌军虽然来援，但是南人的骑士稀少，我们要走他们是拦不住的，不如等其大军抵达，我们战过一场看看能否击溃，若是不能再撤军不迟”。
綦里那索有心撤军又不甘，被吉拓和说的都倾向于撤军了，毕竟寒冷的冬季是致命的敌人，尔术勒的一番分析又让綦里那索心生犹豫。
綦里那索思索一番，哈哈笑道“岂能不战而退，如此怎么对得起长生天的厚望，怎么配称我族勇士”。
吉拓和与兀突一听，急忙道“大汗”。
綦里那索挥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都做好准备，待敌军援军到来，与其决战，你们都下去吧”。
四人退出大帐，其木格笑着走了，兀突急急返回营帐部署接下来大战的事情，吉拓和阴恻恻的声音想起“尔术勒，去我营帐喝一杯，南人的庭香醉”。
尔术勒听吉拓和的邀请，眼神微凝答应道“好，多谢阿爸汗”。
两人身影渐渐远去，走入悉罗部驻地营帐。
………
九月二十一，戌时三刻，此时天色已暗，关索率军顺桑干河西岸而下，穿涿水过桑干河，直插敌军粮草放牧之地突袭怀来。
于丑时抵达怀来西四里处，关索下令道“全军马上休息一个时辰，寅时突袭”。
怀来，北胡在此守军基本都休息睡去，巡逻守卫也哈欠连天，迷迷糊糊，不怪这些守卫怠慢松懈，毕竟攻长城这么长时间，除了前几天斗将出城，就一直龟缩城池不敢出城，何况来此偷袭。
寅时到来，关索下令，人衔枚，马裹蹄，笼头勒紧，向着怀来疾驰而去。
“嗖！”尖锐的破空声在我耳边响起，一支利箭如闪电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正在大声呼喊“敌袭”的哨兵，王安放下弓箭。
马踏军营，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杀人放火，烧得敌军狼狈不堪。此时，敌军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营中陷入一片混乱。火势在营中四处蔓延，熊熊燃烧，照亮了夜空。我骑在马上，看着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王安，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手中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动作娴熟而凶猛，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策马冲到王安身旁，大声喊道：“别杀了！先找到敌军的粮草之地再说！”
王安兴奋地回应道：“哦，好！”尽管如此，他依然沉浸在杀戮之中，继续冲锋陷阵，直奔中军主帐。
我心中暗骂，但随即想到，寻找敌军粮草之事自有关将军操心，于是不再多想，与乐山、林海率领本部一同向中军主帐发起冲击。
此时敌军中帐守将合獸黎，正在酣睡，一个部落兵跑进营帐喊道“族长不好了，有敌军袭营”。
合獸黎翻身坐起大怒道“什么，怎么会有人袭营，巡逻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部落兵慌张道“族长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敌军马上就冲到主帐了”。
合獸黎稍一思索开口道“赶紧给我披甲”。
部落兵赶紧帮着合獸黎将甲胄穿好，合獸黎拿起帐内铁骨朵就出营外，让部落兵举好大旗，聚集四处慌张的兵马。
他这一举旗不要紧，可把我乐坏了，本来还不好找，这下不就是黑夜的明灯嘛！
我大声喊道“二弟，向大旗冲”。
王安听到我的喊声，大声回道“好”，转头四周看了一眼就看见大旗了，策马犹如无敌战神一路杀向大旗处。
合獸黎在营帐前聚集了三百多兵，看见一伙骑兵策马而来也不惧。骑在马上喊道“长生天的勇士，冲锋！将敌人斩杀”。
两伙骑兵相撞，力勇者胜，何况新铠甲对于防护胡人的弯刀有非凡功效，一时间胡人的骑兵残肢断臂横飞，纷纷落于马下，被践踏成肉泥。
王安听到呐喊声，也听不懂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喊话猜也能猜到这是在发号施令，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扎合獸黎，合獸黎看着对面年轻的面容，有些不屑，一个格挡将敌将兵器荡开，持铁骨朵砸向王安头颅，王安手臂用力，收回兵器横档头上，“铛”的一声响起。
王安感觉虎口发麻，暗道好大的力气，合獸黎看见来人挡住自己的一击，嗤笑道“娃娃有两下子”。
王安听着合獸黎说话，也听不懂，就不管他，抡起三尖两刃刀就劈。
合獸黎感觉王安有些瞧不起他，我和你说话你竟然不回，面露怒容的杀将过来，王安这一劈是挡住了，只是两臂弯曲，兵器被压低，王安见状顺势横削而去，合獸黎半边脑袋被削没了，红的白的都流出来了，失去生命的合獸黎跌落马下。
话虽多，情势不过旦夕之间，我见王安与敌将接手，赶紧策马支援，待到近前时，敌将已经身死，我持槊将尸体插起来，大声喊道“敌将已死”。
随行的林海与众士兵一起喊道“敌将已死”，以死消解北胡的反抗之心，令其丧胆。
我哈哈笑道“二弟，阵斩敌将感觉如何”。
王安兴奋的说道“大兄真爽，嘿嘿就是那敌将开口说话听不懂说什么”。
我听后哈哈一笑“听不懂就算了，左右一死人，敌将死了，先找粮草之地，这才是主要任务”。
王安点点头说道“好，听大兄的”。
我心里想到：在刚才你也说好，冲的贼快，也没见你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