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再次相见
白狐岭孤寂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盏小灯,一个孤独的人影进进出出。
江楚云端上了最后一盘菜,摆上两副碗筷坐在桌前笑道:“今天就是除夕啦,说好了今年要跟你一起过的,我可没有食言哦。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这个是我去年开春埋下的桃花酿,是不是香气扑鼻?今晚不吃到撑得走不动路你不准走。”
她自顾自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说自话,不停地给对面无人的空碗里斟酒夹菜,直到盛不下才停手,再也无法忽视心底的失落。
“我怎么就忘了呢……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楚云抓起酒壶一饮而尽,清澈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隐匿于鬓角浓密的发丝之中。她放下酒壶转头望着清亮的月亮,视线随着醉意越来越模糊:“我……我要去找她,我们说好了,今年要一起过。”
江楚云说着就化作一缕青烟来到了德宁王府,钻进了她的卧房。已经入睡的沈图南安静地躺在床上,乖巧得像一只小猫。江楚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几乎要决堤的思念,轻轻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沈图南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抬手握住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缓缓睁眼,见到江楚云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终于肯来梦里见我了?”
江楚云闻言心如刀绞,却也不敢戳破这虚无的幻境,笑道:“怎么,你不相信?”
沈图南垂眸思索了一刻,问道:“既然是梦,那是不是做什么都行?”
“你……想做什么?”江楚云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甚至手都在颤抖,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
沈图南没说话,只是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由浅入深,由里到外。江楚云被亲得浑身酥软,正值忘我之际突然被她卷上床,惊讶地盯着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出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干我想干的事了。”沈图南拂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眼里闪着对情欲的渴望,“难道你不想要吗?”
“图南……”
江楚云娇羞地别过脸,只是一个眼神便道尽心事。沈图南温柔的为她宽衣解带,在她身上落下轻柔的吻,江楚云敏感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着,喘息声逐渐沉重起来,面红耳赤的承受着对方一次又一次的索取,直到累到瘫软才结束。
沈图南累得直喘气,躺下紧紧抱住她,得逞地笑了起来:“你还敢骗我,我早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江楚云吃了一惊:“那你还……”
“因为我喜欢你啊。”沈图南贴近她的耳畔轻轻摩挲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个日夜都在幻想着这一刻,多到对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
江楚云脸色一红,咬了她一口:“流氓。”
沈图南吃痛地唤了一声,江楚云立马心疼了,帮她揉着脖子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但是如果明天被人发现我的脖子上有一块咬痕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老鼠咬的吧?”
“你才是老鼠!”
“那要怎么办,我们不成亲可说不过去呀。”
沈图南笑眯眯地看着她,江楚云脸色微红,转过身背对着她:“我们江湖儿女一生放荡不羁,你可不一定拴得住我。”
沈图南一听急了,搂紧她的腰正要开口,江楚云忽然双腿紧闭,按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别……别动。”
沈图南立马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凑近问道:“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跟你在一起?”
江楚云平静下来,想了想道:“放弃荣华富贵跟我回山里。”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走?”
沈图南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还有些兴奋。江楚云一听急了,转回去戳她心口骂道:“你是白痴啊,野菜没挖够吗?放着堂堂王爷的身份不要,要跟我回深山老林自力更生,沈图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沈图南被江楚云骂得委屈死了,嘟嘟囔囔道:“不是你说的要我跟你走吗,我答应了你又骂我,真是莫名其妙。”
江楚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下一横唬道:“我可是千年大妖,跟我在一起可是会厄运缠身的。”
“我不信。”
“你怎么这么犟呢!我真是……”
“我不信你会害我。”
江楚云要说的话戛然而止,只见她面色平静地继续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我只知道你是江楚云,是我爱的人。”她说着抱紧满脸泪痕的她,轻声道,“或许你是对的,你生来自由,我不该这么自私的把你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囚禁你。”
江楚云抱着她泣不成声,内心的欲望和天理的束缚在心里拼命挣扎着,终于忍不住问道:“违背天道和我在一起,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不后悔。纵然人妖殊途,我也想试一试。”
江楚云的唇动了动,她知道她误解了她的意思,但贪婪的私心却不允许她讲明,好半天才回道:“好,我答应你的请求。下个月的今天,你来白狐岭接我。”
“你愿意和我成亲了?”
“嗯,我答应你了。”
“那你一定要等我哦,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