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此间匪第一百二十三章一副新模样 - 我不会真是仙人吧 - 河间之环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第二卷此间匪第一百二十三章一副新模样

立城的事散布的很快,如若甘如饴的鸠酒,饮进人心。

它终将会被人记住,因为这繁华空前绝后,因为这盛大古今未有。

总起码在北域,以后的“墨白”二字只会与铜臭相干......

仅仅一月有余的光景,泗山就林立起了高楼华邸,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其中繁华不可语......

说是不许建世家规制的宅子,可腰包鼓鼓的山民给自己兴建房屋,添置住宅,不过是多起了几间瓦房,人之常情的事情,能说是跟世家一样奢靡吗?

顶多算得上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据此可以称是百姓繁富,库藏充足的结果。

原本不过是在后山立了个集市,虽然有着条条阳关大道,可毕竟是背着山做交易,怎么着这气派也显摆不出来。但立城之后的日子...用一句山民们口口相传的俚语:就差把裘裤套在脑袋上当超人了。

朝歌夜弦,歌舞弄人,想必是泗山这段时日的常态。

有客商来此地界,只远远见一眼墨白城的轮廓,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会从心底油然而发。

这建城之人...定是有俩糟钱烧的!

巍峨高耸的城墙,络绎不绝的行人,车水马龙不足道,贩夫走卒也常见。更有甚者,利用敕天境的强者的能耐,打通勾连的山脉把背山水涧的那条大河改了流向,使起搬山弄水的神通,让这条大河分成了无数股涓流,倒挂在泗山的正面,日夜不歇。

唯有这手笔是没人吱声的。

它太过雄伟绮丽,明明是座新建的城,却让人觉得底蕴十足,如同...仙家禄地一般。

福泽双至,焉有祸行?

仿佛有人是在空中审建的城池,天藏的光阴,地上的风水,都被提前勾勒在一副画卷之中,无论众生相,无论人间貌,齐齐地陈列在眼前,一一展现......

街道很宽敞,许是完工之后热闹非凡,狂欢之下,再是宽敞也显得有些拥挤。

牵着马的客商和摆出摊的山民,游山玩水的文人和赴会擂台的武夫,差役在巡街,官员跟在后面踱着步子,见到有夫妻吵架,好心凑过去安慰几句,谁晓得让挠了个大花脸,出来的时候苦笑着,连连摆手,再也不敢管别人家的闲事。

官员,差役,驻卒,三者都是新任命的,从骨子里就让林长天给消去了上下尊卑,所以相处倒也融洽,没什么“你老爷,我仆从”的恶事而生。

最起码短暂一期是这样式的。

林长天想从根上去了这恶,所以当初办学的时候,极尽一个“平”字。

世间清妄你们来合,世间云泥你们来分。

只是谁晓得泗山大学堂里教出来的,最后会不会被这繁华世界给迷住了眼,自己给自己个定下了尊卑有别,阶层分明。

林长天正在城中的最高处,他拢了拢袖子,蹲在地上,傻笑个不停。

他忽然很喜欢这座城,哪怕它不是自己的。

人间烟火气甚足,有谪仙落于城中,走上两步,定会嫌弃自己的双脚沾染上了尘埃。

可这些尘埃并不秽浊,哪怕是洁白的羽衣扫阶而过也不会有多么的肮脏。

理想之中,应是雅俗共赏的。

可惜俗气是非凡的,这雅致嘛...墨白城的主人很帅气算不算呢?

城里有骑马的,也有拿着科技产物在市集中大摇大摆而过的。

没人觉得惊奇,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甚至可以见到,有人用吃油的汽车来托运货物,可这动力的来源却是吃草的马匹。

牲畜和科技,落后与先进,本是格格不入的,可看久了,也不会有人觉得突兀。

毕竟这些机械产物所需的能源在北域里是极其匮乏的,觉醒世之前还有的可用,觉醒世之后,中土断了联系,此地的自然秩序更是诡异,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消灭这些能源。

一年之后,就再也没人用之前颇为抢手的文明产物了。

马匹成了神驹,此地之人进化的身子异常坚实,除了本地矿藏打造的兵器以外...好像就没什么能伤得着他们的器物了。

如此一来,那些个自动火器也就沦落到了烧火棍的下场。

这...不得不说是,妙妙屋里凑一堆——米奇直呼是内行。

林长天有些怅然若失,满意过了头就...又不知足了。

他想起了中土之北,林氏的梵城。

古朴沧桑之气扑面而来,科技的林立中杂糅着古典的传承,却并不突兀,甚至显得浑然天成一般,真是鬼斧神工,也不知用了多少年才沉淀下来的厚重。

这城的年岁应是上古间的,说不定与北域一起有的呢。它看着朝代更迭,国家兴衰,王侯将相终将逝去,庞大可巍峨高耸的城墙却不会因此而分崩离析。

它自然会崩塌,这世上从无永恒之物。可总有人会在残垣断壁里拾起瓦砾,一砖一木,重新搭建出帝国的影子。

中土人称之为传承。那是丹青书卷上简单的文字,可翻开来看,却是用人命堆出的盛然。

鱼跃莺飞,风起水涌,以至于一尘之微,可纳百川。

有人拿野心留名,欲望之中,一支绣笔铁骨铮铮......

“那些都会有的!”林长天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他咧嘴笑道。

话罢,自己起了身,决定去仔细瞧瞧闹市的喧嚣。

文人和武夫在一间酒肆里买醉,前者附会风雅,后者...唔,似乎是为了借酒消愁。

那武夫穿着粗衣,看那模样是个小厮。只是衣裳不太合身,他身子骨又魁梧,撑的这粗衣险些裂开。

“俺劳累了一月有余,那天杀的老板连一个铜板都不给呐!”这汉子把脸喝的通红,一边对文人哭泣,一边抹着眼泪往腹中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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