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暴露了
周一江璃刚到办公室，就见周荃一如既往地早到了，正站在打印机旁印着资料。
大家默契地没提酒吧的事，但看周荃的眼神里，无不写着好奇。
江璃是才经历过这种不含恶意但令人不适的打量的，一上午小心观察着周荃的状态。好在她似乎没受那晚的事情的影响，照旧声音洪亮地上课，热心地给大家分零食。
总算等到午饭时间，江璃端着餐盘，主动坐在了周荃身旁。
“周老师，不介意一起吃吧？”
“当然，快坐。”
周荃掏出纸巾擦了擦江璃面前的桌子，很是细心。
江璃不会找话题的毛病又冒出来，本想着旁敲侧击地表示一下关心，没想到完全找不到切入点，只好干巴巴地和周荃对坐着，默默吃着饭。
“江老师，那天晚上谢谢你啊。”
周荃擅于察言观色，哪里能看不出江璃神色间的犹豫，更别提办公室里大家探询的目光。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江璃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正斟酌着字句想怎么说，周荃却率先开口了。
“那个人的确是我前男友。”
“啊……”江璃没料到周荃会主动提起这些，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愣愣地把拿着筷子的手悬在空中。
“在老家通过说媒的介绍认识的，那段时间我刚经历了考研失败，家里人都觉得当务之急是快点把我托付出去，说难听点，不过是希望能快点用我换彩礼给家里添一笔进账而已。”
“我那时候还没谈过恋爱，他一开始对我也挺不错的，当时我就想着，就这样继续处着也挺好。”
周荃轻声笑了笑，像是自嘲：“可是我天真了，好景不长，他开始用各种理由让我给他买昂贵的还礼，好像自己的礼物有多值钱似的，还好吃懒做，抽烟喝酒样样都沾点，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仗着在他在爸妈那里口碑好，通过我压榨钱而已。”
“我看清楚之后，就要跟他分手，但他不干，还扬言睡了我……”
虽然已经过去好些年，可亲口说出这些，周荃还是难免声音激动。
江璃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着纸巾，递到周荃面前，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可周荃只是吸了吸鼻子，很快便笑道：“没事，很快小镇上便充斥着我对他不忠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谣言，我实在受不了被这种人渣纠缠，最重要的是，家里人竟然劝我给他道个歉安安心心过日子，我只好跑到遥远的丰城租了个房子开始找工作，做了不少兼职总算来了现在的学校……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给你添麻烦了。”
周荃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感谢，让江璃愈发不忍了。
“周老师……”江璃眼神里满是心疼，左手轻轻搭在周荃手背，“既然都告诉我这些了，那我们之间更加不需要说谢谢了。”
人与人的关系，不靠冠冕堂皇的互相吹捧维系，相反，往往在暴露脆弱后更为贴近。
江璃觉得，从周荃主动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被赋予了特权，她被周荃划入了自己的领地，不再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坦诚一些？
“周老师，其实……”江璃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对于周荃，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什么？”周荃已经调整好情绪，看江璃吞吞吐吐的样子，好奇地凑近了些。
江璃深吸口气：“其实那天我骗了你……我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我自己。”
没想到周荃只是了然一笑，意料之中的表情：“我知道。”
“啊？”
“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周荃压低了声音，凑到江璃耳边，“就是沈屹舟吧？”
“！”
江璃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我……”
“只要稍微了解江老师你一点都能看出来的，看来我猜得没错。”周荃隐秘一笑，很是满意江璃诧异的表情。
“那个……我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其他人，周老师，还麻烦你帮我保密。”
像是怕周荃误会，江璃难为情地又补充道：“我不是要你帮我骗人的意思，就是……不用刻意提这事。”
虽然按照她对周荃的了解，她也不是个大嘴巴的人。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而已。现在已经证实啦，我就当今天的对话没发生过。”周荃在唇边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吃过饭两人并肩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江璃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脸疑惑地问周荃：“不过周老师，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下雨那天一起下班问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算是吧。”周荃挑了挑眉，颇为俏皮的语气。
“可是我到底哪儿暴露了啊？”江璃还是觉得太神奇，她和周荃之前也没有多熟络，总不会说两句话就给分析出来了吧。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周荃掏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沈屹舟官宣那条微博你看过了吧，我以为同款戒指是因为你是他的粉丝，但你否认得那么干脆，我就只能从另一种可能出发，找各种证据佐证。”
“然后想一想，其实很多细节都可以证明。”
“比如说？”江璃不知道自己暴露得怎么这么彻底，专心听着。
“沈屹舟官宣那天上午，你也恰好给大家发了喜糖，而且说爱人也姓沈；同一天晚上，大家说叫上你爱人吃个饭，结果他爽约了，当天晚上工作室就发了《深海迷踪》的宣发内容；其实还有很明显的一点，你几乎不关注演艺圈的事情，可那天我跟你提起沈屹舟这个名字，你完全没有疑惑他是谁，反而下意识就是矢口否认……”
条理清晰，证据充分，江璃不得不佩服周荃的分析。
“要是那晚没遇到那个人渣就好了，我觉得你和我那个朋友肯定能聊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