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人偶（5）
第143章人偶（5）其他人都联络不到，魂魄也不知去向，张玄只好把希望寄托于求助阴差上。
这两天他烧的纸钱不少，可无常看不到，马面也不见影，最多跑来几个来收钱的小鬼，一边收他的钱一边打太极说上司们都太忙，请他稍安勿躁，等事情忙完了，他们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等他们的事忙完了，他这边只怕也忙完了！
在发现一个有用的鬼都找不到之后，张玄把钟魁派出去了，反正最近马灵枢在忙私事，钟魁这个助理就变成了摆设，不如闲置物资再利用，让鬼去找鬼，说不定成功系数还能大一些。
谁知把钟魁派出去的当天就有人来拜访，张玄正对着镜子涂抹药膏，听到门铃响，在空调房里偷懒的汉堡飞出来开了门，不一会儿张玄就听到它咋咋呼呼的声音，像是遇到了老熟人。
还以为是曲星辰或是初九回来了，张玄跟着跑出去，就看到客厅当中站了个意想不到的人——萧兰草。
要说现在出现的是张正，都不会让张玄吃惊，因为自从赎魂成功后，萧兰草就不见了，这家伙性情凉薄，只在事后和张玄见过一面，道了谢，付了他一大笔钱，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所以现在看到萧兰草，怎么能让张玄不意外？
“小兰花你怎么有空跑过来？”
好朋友难得一见，尤其见萧兰草的精神还相当不错，张玄兴冲冲地跑过去，跟平时那样扳住他的肩膀，笑道：“躲了我那么久？是怕我坑你的钱吗？”
萧兰草没回应，眼眸掠过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又皱眉看他，不悦之情尽显。
“张先生，我跟你很熟吗？”
张玄一愣，把手缩回来，重新端量眼前这个人，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比以前剪短了，发色也没那么红，至于萧兰草平时漫不经心的神态，那更是半分都没有了。
“你不是小兰花啊。”
“我是萧燃，也就是萧兰草附身的那位宿主，我跟你见过四次面，希望下次你不要再认错人。”
连见过几次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个古板又无趣的人啊，张玄打了个哈哈，“那小兰花呢？他自己不出现，却把你派来。”
“他现在在档案室做事，今后跟你联络的多半都是我。”
“为什么，他不在一线做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汉堡在旁边插嘴说：“雪山那次，小兰花的狐狸原形被大家都看到了，一定不好意思再见我们嘛，你知道对动物来说，原形就等于裸体了。”
张玄没好气地把鹦鹉拽到一边，对面传来笑声，却是靠在廊下晒太阳的银白。
遵照张玄吩咐，为了不加深素问的忧虑，这几天大家轮流陪着他，现在银白腿上放了台笔电，给素问看网络上有趣的新闻，听了汉堡的话，他抬起头来问：“那你现在不也是裸体？也不见你不好意思。”
汉堡没在意，捋着羽毛，冷静地回道：“所以为了保持形象，我特别订做了衣服，算时间差不多快送过来了。”
这句话神奇得连素问也忍不住笑了，身边有一群好朋友相陪，素问暂时把无谓的困扰撇开了，蜷起腿，双手抱住膝盖，饶有兴趣地看这边的光景。
张玄请萧燃落座，“你今天来应该不是跟我叙旧的吧？”
“不是。”
萧燃的回答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古板，张玄最不擅长应付这类人，还好聂行风及时出现，去厨房准备了茶水点心端了过来。
萧燃道了谢，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掏出笔记本，说：“我来是跟你确认案件的。”
“你怎么知道巡警被杀案与我有关？”
本能之下，张玄叫了起来，但是在看到萧燃诧异的表情后，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非常非常低智商的错误。
“原来巡警被杀那个案子也与你有关啊，那谢谢你提供这个情报，我想魏炎会很高兴，”萧燃冷静地回他，“不过我要问的是另一件案子，这个人你认识吗？”
萧燃把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拿出来，递给张玄，张玄瞟了一眼，摇头。
“没钱，不认识。”
不悦的目光射来，聂行风不高兴了，张玄只好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看了看照片。
照片里是个吊在房梁上的男人，看那肿胀如鼓的状态，他应该是死亡很久才被发现的，周围家具很普通，看来男人生活一般。
“不管有钱没钱，肿成这个样子，他爹妈也认不出来了吧。”
萧燃没介意张玄的吐槽，将照片翻过来，后面写了男人叫王四平，五十七岁，无固定职业，靠打零工维持生活，死亡地点是在郊区的租房里，王四平平时不太跟邻居接触，也没有近亲，还是他的某个朋友来找他，才发现他上吊死了。
经由萧燃的解说，张玄对死者多了些了解，不过不了解的是为什么萧燃会找上他，难道他上了凶案疑犯黑名单了？只要一有案子，警察就首先锁定他这里？
还是聂行风一句话问到了重点上——“是有人伪装成自杀现场吗？”
“没有，这个人的确是自杀，法医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你是来找我招魂的吗？如果有他的私人物品，钱到位的话，我是可以试试啦，不过最近我的状况不太好，不保证一定会成功。”
看着张玄无比认真的一张脸，萧燃无法确定他是在说笑还是真在拉生意，难怪他和萧兰草那么说得来了，这两人在某些地方还是挺像的。
他只好直接回复：“请不要担心，我对人死后的事情没兴趣，我是来查他生前事的。”
“都证明他是自杀了还查什么？”张玄说完，看到萧燃悻悻的表情，他回过味了，“啊，你不会是被架空了吧？人家重案组都在查大案要案，却给你分配这种不起眼的小事件？”
“我不认为案件有大小之分，我会查这个案子是因为它有查的价值。”
张玄终于发现了萧燃与萧兰草在根本上的不同，这种凛凛生威的正气是萧兰草永远不可能有的。
他对这位警察肃然起敬，收起了一贯的散漫，问：“那是哪里引起了你的注意？”
“死亡本身没有问题，但他在死之前曾跟朋友在电话里提到过淮山医院，并炫耀打工赚了一大笔钱。”
张玄没反应过来，还是聂行风问：“你是指淮山精神病院吗？”
“对，王四平在数年前曾在精神病院工作过一段时间，他的朋友以为他又回去做事了，问起他赚钱的事，被他支吾过去了，之后不久他就自杀了，而他家里的确有一万多的现金，现金用牛皮纸包住，藏在床底下，我想他提到的赚钱指的就是那笔钱。”
“那法医有没有仔细检查他的死因，按道理说，赚了这么一大笔钱，他没理由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