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记忆(5)
第116章记忆(5)傅燕文住的公寓到了,跟随着意识中的指示,聂行风下了车,往公寓里走的时候,他朝车头瞄了一眼,车位是d-4,跟之前他停过的地方一样,两旁的车位都是满的,只留下了这一个空位,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进了公寓,聂行风说:“保安是个六十多岁的白头发男人。”
张玄看向保安室,保安刚好站起来,他的样貌和聂行风说的一样,两人去电梯那边,聂行风说:“乘电梯的是一对夫妇带个小女孩,女孩抱了个玩具熊。”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在他们面前打开了,正如聂行风所说的,年轻夫妇带着抱玩具的孩子走出来。
张玄看了聂行风一眼,聂行风冷峻的表情证明他开始紧张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碰巧进入的时空,而是他们在亲身模拟那天曾发生的事件,让事件重演。
这也就代表最后的最后,聂行风会坠楼受伤,那之后又会怎样呢?
张玄不知道,跟随聂行风进了电梯,看着他的手指熟练地按在了十六楼上,等待电梯的上升。
“我不会让你受两次伤的。”看着不断向上亮起的楼层灯,张玄说。
冷静却充满杀气的嗓音,聂行风看向他。
他知道张玄动了杀机,既定的事实他们无法改变,但他相信张玄绝对有能力杀掉暗算自己的人,他不希望这一幕出现,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他会免受伤害,但也会间接影响到之后的事情,就比如乔和魏正义在头七事件中的经历,这个蝴蝶效应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答应我,不要改变这里任何事情,我们只是在模拟事件,不是改变事件。”他说道。
没有回答,聂行风只好加重了语气,“张玄!”
一根手指亮出来,张玄低着头,手指在脑门前点了几点,这表示他妥协了,聂行风笑了,电梯门打开,他冲张玄摆了下下巴,迈进走廊。
傅燕文的家在走廊最边上,往前走的时候,聂行风把手伸进口袋,看到他掏出一柄钥匙,张玄惊讶地问:“董事长你怎么有他家的钥匙?”
被问到,聂行风微微一愣,掏钥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跟上次一样的动作,至于钥匙来源的记忆他有些模糊,恍惚说:“好像是我去酒吧打听傅燕文的行踪时弄到的。”
“这么轻松就到手了?”张玄冷笑:“看来你从那时起就被算计了。”
聂行风皱起眉,说起来很简单的真相,偏偏他当时完全没怀疑,那时候意识好像被干扰了似的,只想着怎么找到傅燕文的蛛丝马迹,而对许多疑点视而不见。
“我现在明白他推我下楼的原因了,”随着熟悉的景物依次出现在面前,聂行风记忆之间的断层开始连接起来,走到那扇门前,他微笑说:“他没达到目的,又怕我通过对话猜到蛛丝马迹,所以努力想抹掉我的记忆。”
“好像这招没成功。”
“不,很成功,然而他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记忆是抹不掉的,它只是暂时被掩盖而已,现在我们就来看看那天曾被掩盖的记忆。”
钥匙插进锁扣,随着拧动,门开了,聂行风走进去,房间里有声音,当听到那是自己的嗓音时,张玄有些惊讶,就见聂行风顺着说话声快步走进书房,就像他第一次来时一样。
进去之后,张玄发现所谓他的嗓音只是他在电台做节目的录音,傅燕文的书房很空,简单放着书桌和书架,聂行风因为来过一次,没去在意录音,转去查看他的电脑,张玄则很感兴趣地跑去音响前,正在播放的是他的最新节目内容,他摆弄了一下,发现以前做的电台节目也都有。
“没想到傅燕文也是我的粉丝啊,这真是担当不起。”
听了张玄自得自满的笑声,聂行风忍不住抬头看他,很想说——别得意了,人家那只是想了解你的底细和能力而已。
张玄沾沾自喜地说完,又去打量身后的书架,上面零碎放了一些著名学者编著的星象算卜书籍,很无聊的一些书,除此之外还有玉器做的棋盘和卜卦物品,他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到桌上的相框上。
张玄过去把相框拿起来,那是张站在山脚下的自拍,看着照片里和聂行风酷似的男人,他笑道:“董事长你说这家伙是自恋呢?还是暗恋你呢?”
看到相框,聂行风眉头微皱,没说话,张玄又说:“我本来觉得你长得还不错,可看到这个蛋的cos……咦,背景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普通的山谷,山上都是青松翠柏,是哪里都能看到的山景,却因为和某个背景极度相似而让人在意,张玄想了想,突然大叫:“我想起来了,董事长你还记不记得小兰花和马灵枢郊游时被狗仔队拍到的照片?背景是不是一样?”
聂行风点点头,有关马灵枢跟萧兰草进山谷的事他还问过马灵枢,但到最后马灵枢也没说出实情,因为与当时的事件无关,他就没再多问,没想到傅燕文也曾去过那个山谷。
“有意思,”张玄摸着下巴说:“马言澈化为怨灵的山谷,马灵枢去过,小兰花去过,傅燕文也去过,难道谷里有黄金吗?”
这家伙就算打个比方也不离开金钱,聂行风很无奈,看着照片背景,他想山谷的秘密只能去问他们本人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上次我来时没有见过这个相框。”
“不可能,如果是事件重演,那么一切都该一样才对,”张玄将相框放回原处,说:“也许它一直存在,只是你当时忽略了,眼睛会骗人,记忆会骗人,但曾经的经历不会骗人。”
是这样吗?
听着张玄侃侃而谈,聂行风闭上眼,努力想让自己记起当时的状况,就在这时,对面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和他长相完全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行风,”男人完全没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吃惊,熟人似的打招呼,“我知道只要给你一点提示,你一定会找来的。”
“傅燕文?”
傅燕文的出现也和记忆中一样,聂行风本能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傅燕文向他走近,脸上堆着微笑,微笑跟狠戾并存,在随着他的靠近向聂行风袭来。
聂行风往前踏了一步,挡住张玄,后者不爽地轻咳两声,被无视了。
“你可以叫我傅燕文,也可以叫我刑,”男人看着聂行风,用温厚的嗓音说:“反正对我来说,名字只是个代号。”
“刑?”张玄叫起来,“杀伐之神的刑吗?”
问话再次被忽视了,聂行风戒备地面对傅燕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是刑,奉五帝之命维持人间律例的杀伐之神。”
啊哈!
听了这话,张玄的眼睛登时瞪大了,要不是怕扰乱聂行风的经历,他一定马上嘲讽过去——老兄你cos久了cos得大脑进水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战神了?
聂行风替他把话说了出来,“你是杀伐之神的话,那我又是谁?”
“你也是。”
傅燕文走到聂行风面前,跟他相对而立,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的衣着发型也与聂行风的近似,再加上相像的容貌,乍看上去宛如双生子,如果硬要说哪里有不同,那就是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杀伐罡气,气势凛凛,轻易就盖过了聂行风的气场。
“不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他重复道:“简而言之,你与我都是战神神格分化出来的一部分,你该记得当年和帝蚩的一战,战事太惨烈,导致神力受损,为了休养不得不放弃身躯,于是神格的一半精神堕入轮回,而另一半则陷入无止境的长眠中,直到近日才觉醒,现在我已归位,只要你也归位,杀伐之神就将真正复活……”
“您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