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头七(7)
第99章头七(7)晚宴设在某个五星级酒店里,酒店离拍卖行较远,路上乔加快了车速,魏正义看着两旁风景迅速往后闪去,叹道:“真是充实的一天。”
矿泉水都喝完了,他转身在后车座摸了摸,从背包里找到一瓶茶,拧开盖,也不在意茶水冰冷,仰头连喝几口,乔看在眼里,皱眉问:“你今天怎么了,喝这么多水。”
“都说发烧,你又不信。”
冰水让身上的燥热稍减,不过头还是晕眩,魏正义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说:“我睡一觉,到了叫我。”
看他这模样,乔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果然有些烫,他说:“伤口发炎的话,别硬撑,我先带你去医院。”
“不,我想先会会萧靖诚,”魏正义没睁眼,随口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心里有数。”
“你要是心里有数,就不会受伤了,师兄。”
乔吐着槽,加速把车开到酒店,魏正义醒了,将乔扔在一边的眼镜递给他,下了车,小骷髅头听到动静,也抬起头,跃跃欲试一副想跟随的样子。
乔让魏正义先走,自己站在车门口,冲着在座位上上下蹦跶的小骷髅头问:“魏不舒服,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眼前转起一股小旋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小骷髅头像陀螺似的原地飞快地转起来,乔伸手将它一把按住,无视它抗议的嘟囔声,警告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来历,是否吸过怨灵的灵体,你要是敢伤他,我让你再没有往生的一天!”
感应到乔的煞气,小骷髅头用力点头,也不敢再要求跟随了,滚到角落里不做声了。
看来不是它搞的鬼,那问题是出在哪里呢?
魏正义已经走远了,乔没时间多想,关上车门,追上他,和他并肩走进酒店。
两人来到举办酒宴的大厅门口,出示了请柬,服务小姐引他们进去。
宴会是自助形式的,参加的人说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都是些富商和大商社的高层人士,魏正义看看大家的举止气度还有齐整的西装,再看他们俩的,经过一整天的奔波,两人的衣着状态都很糟糕,他小声说:“我们该换套衣服来的。”
“换什么?大家看的是我的身份,不是我的衣服,至于你,这身已经不错了。”
乔给了魏正义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随手从经过的服务生手里取过一杯酒,面带微笑走进宴会中心。
正如他所说的最吸引人的是身份气度,一些富商看到他后,主动上前搭话,乔很快就跟他们聊到了一起,魏正义作为随从在乔身后跟了一会儿,就因为肚子饿,跑去别处找东西吃了。
一盘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酱汁虾球被魏正义吃了一半,又感觉口干,他没找到白开水,只好以酒当水,连喝了好几杯白兰地,又转去拿葡萄酒,刚喝两口,看到在不远处说话的几个人,猛地呛了一口,红葡萄酒很糟糕地溅到了衣襟上。
不能怪他失态,实在是他看到了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在不可能出现的场合下出现在他面前——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董事长会和长青研究所的白所长像熟人似的聊天?
聂行风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却神情淡漠,仿佛不认识似的把头转开了,魏正义虽然做了变装,但他相信聂行风不会看不出来,他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谁知白所长看到了他,很热情地向他招手,让他不得不过去。
“真巧啊,”白所长跟他打过招呼,又往四周看,问:“陈约翰先生没有来?”
陈约翰就是乔照名片随便杜撰的名字,魏正义生怕见面后穿帮,忙往旁边一站,挡住了站在远处的乔,岔开话题,说:“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要做生意嘛,当然要和本地的商社打好关系才行,没想到所长也会来。”
“我也一样,”白所长喝得有点多了,凑近魏正义,小声说:“我们做研究的,什么都需要钱,更要和大家搞好关系才行,所以我就来凑个热闹,啊对了,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今天提到的帮我们研究所重新命名的傅先生。”
他又指指魏正义,对聂行风说:“这位是乔先生,乔正义。”
有那么几秒钟,魏正义很想在地上钻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这个奇怪的名字也是乔信口胡诌的,说用本名会惹麻烦,所以不跟他商量就擅自改了他的姓,他当时以为以后不会再和白所长见面,也就没在意,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只好拼命低下头,不断催眠自己——这不是董事长这不是董事长,是傅先生,完全不认识的傅先生。
“你好。”
熟悉的嗓音打破了魏正义的幻想,男人向他伸过手来,自我介绍说:“我叫傅燕文,请多关照。”
啥!?
这个名字对魏正义来说绝对不陌生,那个在尾戒事件中装神弄鬼的算卜人就叫傅燕文,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在这里诈尸?还是以董事长的长相诈尸的?
过度惊讶之下,魏正义忘了纠结名字的问题,上前和对方握了手,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觉得这个男人很像聂行风,但又似乎哪里有不同,那种冷漠疏离还带着满满傲气的姿态都与聂行风的气质相差很远。
魏正义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还好有人帮他解了围,乔走过来,像是完全不担心会被戳穿身份似的,热情地和白所长打了招呼,又把目光转向聂行风,问所长。
“这就是你赞不绝口的算卜大师?”
“是的,大师很厉害的,许多事情都一说即中,这是连科学也无法解释的奇迹啊!”
说到算卜,白所长兴奋起来,开始唠唠叨叨讲述傅燕文的各种算卜神迹,乔对这个没兴趣,打断他,问:“许教授今天回研究所了吗?”
“没有,都几天没见到他了。”
白所长的心思全放在算卜上,随口答了一句,又开始聊傅燕文。
正说得高兴,有人过来打断他的话,说有位朋友对他们所的一些研究项目有兴趣,让他赶紧去拉拉关系。
白所长走后,乔的眼神在聂行风和那个把白所长支开的男人之间游走。
“现在我们可以坦诚布公地聊一聊了?是聂你来呢?还是师父你?”
这世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有人模仿了聂行风,也模仿不出张玄的神韵,更何况这两人还一同出现,在发现自己被耍了后,魏正义不快地瞪张玄。
“师父你们在搞什么啊?”
“说来话长了,跟我来。”
张玄冲他们摆了下头,把他们带到角落里,聂行风没有跟过来,依旧面容冷峻,像是跟他们完全不熟。
魏正义被搞糊涂了,迫不及待地问:“董事长为什么要装卦师?还和研究所的人混得那么熟?”
“抢我饭碗呗。”
张玄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盘水果沙拉,往两个徒弟面前递了递,乔拒绝了,魏正义也没要,跟服务生要了杯冰水,乔看到他的小动作,眉头皱紧了,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跟聂什么时候来的?”
“来很久了,一直联络不上你们,有时接不通,有时接通了没人听,你们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