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借寿(19)
第49章借寿(19)接下来的程序就简单多了,接到萧兰草的指示,警察当晚就以偷窃的罪名将陈悦书押去了警局,还给聂行风等人做了简单的笔录,聂行风只说他们是来山上露营的,看到有人偷偷潜入陈家,以为是小偷,就报了警。
直到第二天,陈家的私人律师赶来,才证明男人是陈悦书,不过萧兰草已经拿到了绳索上的血液和陈文靖的dna吻合的证据,借这个机会把别墅里外搜查了一番,以绑架拘禁他人的罪名再次扣留陈悦书,并拒绝了律师取保候审的请求。
陈悦书像是明白自己犯下的罪行即将暴露,他没有强烈地要求保释,却一直沉默不语,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聂行风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跟张玄和两个徒弟去警局,娃娃吵着要去,只好把他也带上,乔因为身分关系,没进去,陪娃娃在车里等候。
见了他们,萧兰草把陈悦书的情况说了,又对张玄笑道:“你真是福将,我派人查了很久都查不到那老家伙的行踪,你一出马就轻松解决了,有什么秘诀吗?”
“你把跟马灵枢的真正交易告诉我,我就告诉你秘诀。”张玄似笑非笑地说。
“实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啊。”
萧兰草双手一摊,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把问题回避过去了,对聂行风说:“我觉得陈悦书好像在恐惧什么,他的律师跟他单独谈过话,应该是关于保释的问题,但他拒绝了。”
“律师没说什么?”
“律师怀疑我们威胁陈悦书,还说要投诉我们滥用职权,而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可以起诉陈悦书的确凿证据,只要他坚持,我们无法关他很久,是他自己先放弃了。”
“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许他觉得警局比家里安全吧,”魏正义说:“如果我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也会担心有人来复仇,担心庆生来要自己的命,警局里煞气重,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帮他挡煞。”
这样说也有道理,但如果恐惧庆生的存在,那为什么陈悦书要跑回别墅躲藏?
想起庆生的石像,聂行风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他随萧兰草来到审讯室,里面有位警察正在对陈悦书进行说教,陈悦书却神游太虚,背微微弓起,双手抱着水杯,双眼呆滞地盯着桌面,对警察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知道怕了,昨天的气势哪去了?”魏正义说。
聂行风看过陈悦书的资料,陈悦书性情孤僻,不喜欢出入公众场合,但他的固执和独断专行在商界是很出名的,昨晚太匆忙,聂行风没有仔细观察他,今天看去,总觉得他少了作为一家之主的气魄,或许这跟他过度受惊有关,现在的他看起来很颓废,偶尔抬起头,眼神中闪过的是惊慌和渴望,却没有欲望。
聂行风觉得陈悦书该是个欲望很强的人,这从他不断借寿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子的?难道是他知道了庆生已被张玄赶回地狱,他再没法借寿了吗?
胳膊被推了一下,张玄对活死人状态的家伙没兴趣,说:“走吧走吧,娃娃要等急了。”
三人告别了萧兰草,离开审讯室后,魏正义说:“事件就这么轻易解决了,有种不真实感,现在只希望陈文靖能早点醒过来,指证陈悦书。”
庆生噬人无法作为起诉陈悦书的凭证,要让他接受法律制裁,只能靠陈文靖被非法拘禁这一条,但陈文靖受刺激太大,偶尔清醒过来,精神状态也十分不稳定。
医生说陈文靖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如果这样的话,就代表陈悦书是安全的,他甚至可以用侄子患病的借口将属于他的资产剥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直缄口不言,让警方抓不到他的把柄,还间接保护了他的安全。
魏正义对这个结果很难接受,愤愤不平地说:“我一定要找出陈悦书的其它罪证,绝不让他逍遥法外!”
“我倒觉得他一直把自己关在监狱里,从没出来过。”
魏正义惊讶地看张玄,后者慢悠悠地踱着步,说:“欲望就是一座监狱,一次次reset自己的人生,看到的不是希望,只不过是延长刑期而已,也许在他看来这是幸福,但如果幸福是以寿命长短来衡量的话,那还不如做一块石头。”
“哇!”
魏正义盯着张玄的背影,一脸惊艳,这么有哲理的话从张玄口中说出来,魏正义顿觉师父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高大了不少,问聂行风。
“董事长,最近你对师父进行什么再教育了吗?”
聂行风微微一笑,张玄偶尔也会正经一下的,当然,前提是不要去深究,见魏正义一股风似的追了上去,他正要开口叫住,突然看到一位老者从对面走过来。
老者衣着朴素,看到他,很有分寸地低下头,侧身避到一边,等他走过去,才又抬步往前走。
奇怪的感觉涌上来,聂行风转头去看,就见老人手里拿了些类似衣物的东西,佝偻着背走进重案组的办公室。
“这个人是陈家的管家,也姓陈,据说陈家人很排外,他们家里使唤的都是本家的人,俗话说一个好管家顶半个家主,你看他头发都累白了,一大把的年纪的,主人也不放他辞工。”
发现聂行风的注视,汉堡主动飞过来八卦,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所以,像我这么忠心又能干的管家真的很不好找的!”
最后一句废话聂行风自动忽略过去了,他在调查陈家资料的时候顺便看过管家的,曾有个跟随陈悦书几十年的管家因工作出纰漏被辞掉,后来就换成了现在这位老人,据说他以前在陈家麾下的公司做事,深受陈悦书的信任。
也就是说,那位被辞退的管家很可能也知道一些内幕!
聂行风说:“去查一下上一任管家现在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马上就去!”
汉堡得令后,正要离开,聂行风又把它叫住,它飞回来,谄媚地问:“董事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啊?”
“庆生真的无法杀死吗?”
“照得出影子就杀得死。”
汉堡察言观色的本事多高明啊,马上就明白了聂行风的担忧,说:“虽然我不知道张玄的法力能不能把它顺利赶回地狱,但如果庆生真的无法杀死的话,它又怎么会流落酆都?”
酆都城,那是死去的万物生灵才会去的地方,也就表明庆生是可以杀死的,只要找到法门。
“所以,它死过一次,就可以死第二次,董事长大人您别担心啦。”
汉堡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聂行风的担忧消散了,虽然还搞不清自己一直在意的是什么,但任何麻烦,他想,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回去的路上,大家先去医院看望陈文靖,他的状况稍有好转,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癫,但还是呓语不断,离开时,在走廊上还能听到他的叫声——救我,救救我们……
过于惊恐的叫声,让聂行风忍不住伫足回头,马上就被张玄扯住,说娃娃急着看狗狗,让他快点。
宠物医院就在医院旁边,经过治疗和休养,狗狗恢复了精神,看到他们,欢快地叫起来,要不是一条腿上打了绷带,它可能会马上跳出笼子冲过来。
乔本来看不上这种普通犬,但接触后,对它的印象大为改观,跟兽医详细询问了它的伤势状况,并提出领养,娃娃也很喜欢它,趴在笼子前面不断叫狼狼,可白犬却离娃娃远远的,像是怕他,却又不断地冲他呲牙,表现出很大的敌意,反而对乔和魏正义比较友好,一直追着他们大叫。
“娃娃没咬人,为什么狼狼不喜欢我?”
受打击了,娃娃眼泪汪汪地跑回去,拽着张玄的衣角问。
应该是小狗嗅到了娃娃身上的气味,以为主人的死跟他有关吧?
张玄没法跟孩子说实话,只好抱起他,安慰道:“因为它不是狼,你看素问就很喜欢你,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养狗了,要养就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