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既要又要，又当又立

宫远徵的话像一记重锤，打的月公子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但潜意识里，怀疑不期而至。

被堵住嘴丢在一边的云为衫听到宫远徵对云雀的诋毁，对他怒目而视，察觉到月公子的动摇，她在心里为云雀鸣不平。

只有她才知道，云雀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子，才不会是他们口中那个诡计多端算计人心的人。

宫远徵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不忿的目光，眼睛很快确定目标。

“你看起来很不服气？怎么，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

“唔！唔唔唔···”云为衫当然不服气，她甚至想对着他口出恶言，但条件限制了她的行动。

宫远徵恶劣的笑了一下，弯腰把云为衫嘴里堵着的布条扯了出来，“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你凭什么那么说云雀？她绝对不可能去欺骗别人的感情，她那么善良。”可以说话后，云为衫想骂人的冲动减少了几分，但想为云雀鸣不平的想法却丝毫不减。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假死为什么要讨一颗百草萃放在身上？”宫远徵没有生气，因为他此刻玩儿心正盛。

“···她做纪念不行吗？”云为衫说完自己都觉得脸红。

这确实是个不好解释的点，因为这一步真的非常多余，也让云雀的所有行为都带上了点儿阴谋的味道。

“你自己听听这个理由，它站的住脚吗？”宫远徵更兴奋了，他看向月公子，发出幸灾乐祸的灵魂拷问：“月公子，你觉得呢？”

月公子不语，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怀疑，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这才对嘛，人呢，就是要足够清醒，也足够痛苦才行。

宫远徵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知道真相开始，心里一直梗着的那股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他从前就想质问，凭什么十年前只有前山损失惨重，不管是羽宫还是后山，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除了雪重子一直坚定不移的守护着后山的危险之外，其他人好像只享受了红利，却没付出半分的责任。

至于不能离开后山的约束？和失去亲人的他们比起来，自由这个定义，更像是一群胜利者的无病呻吟。

所以凭什么呢？凭什么痛苦不能平分到这些人的身上？尤其是某些蠢货的身上？

宫远徵对于眼前的一切真的再满意不过了，就该这样。

只是，还是好不甘心啊！

月公子的痛苦是因为所谓的爱情，他并没有失去什么无法挽回的东西，这种伤害，还是太粗浅了。

粗浅的令人作呕。

这种感觉，宫远徵有，宫尚角有，宫唤羽也有。

他们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所以看到月公子为了一个女人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他们只觉得可笑之极。

宫唤羽脸上也挂上了和宫远徵同款的恶劣笑容，“你们眼中善良的云雀，是怎么活过无锋养蛊似的选拔的？”

一句话，揭开了一张遮羞布。

“还有你，”宫唤羽看到云为衫僵在脸上的表情，再接再厉的动力更足了，“你的表情显得那么无辜，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既然不干净，就别把自己整的跟庙里的泥菩萨似的，人家敢受香火，你敢吗？”

云为衫觉得，自己的脸皮正被人拽下来丢在地上踩。

她迫切的想要找到认同感，或者替她背锅分散火力的人，然后她立刻想到了上官浅。

因为上官浅参与审讯时从未隐藏过自己无锋刺客的身份，所以云为衫知道她和自己其实是一样的，但凭什么她就能被宫门接纳呢？

于是出于嫉妒，云为衫用上官浅分散压力的时候，语气充满不屑。

“上官浅难道就干净吗？她可是魅阶刺客，杀的人比我多多了，你们为什么能够接纳她？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想活有什么错？”

“想活着没错，但既要又要就很不要脸了。”宫尚角想到那个已经活出了自己的姑娘，并不想云为衫就这么否决她所有的努力。

“上官浅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从来不否认自己做过的恶。”

“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是错的，所以她坦然面对，而你，只会找各种理由，来给自己开脱。”

能和云为衫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宫尚角的极限了，至于她听完这些是不是还要不服气，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毕竟，谁会在意一个不重要的人呢？

“雪重子，既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就不要继续耽误时间了，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

“确实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雪重子深以为意的点点头，“把人关去地牢吧，按规矩处罚完，就让他一直在那儿思过。”

“至于后山月宫，我会让人直接封存。”

“宫远徵，你要是有炼药上的需要，可以自由出入月宫，里面的东西随你取用。”

早就对月宫很感兴趣的宫远徵高兴的道了谢，准备一会儿散了就过去。

侍卫进来把月公子和云为衫都拎走后，雪重子说了把他们都叫过来的第二个原因。

“之前查宫鸿羽的时候有一件事一直没有查清楚，因为不管是证据还是目击者，都找不到了，但经过努力，如今终于还是有了些进展。”

“其实这个事儿算是宫鸿羽私事上的一个丑闻，说不说的都对宫门没什么影响，但我怕你们一直惦记着，所以就跟你们知会一声。”

“证据查不到，证人找不到，确实是如咱们所想的那样，宫鸿羽为了封口，做了最彻底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