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改其意血亲终再见.
见眼改其意血亲终再见.
今日的早朝,钦天监当真有事,在那说说说,说了半天,什么紫微星的,最后无非就是对皇帝的夸赞,当真浪费时间。
下朝路上,原要离开,却被皇帝叫住:"沈尚书留下。"故而又转身回去。
"尚书可还记得朕"我心中轻敲一下,却并无不安,我可太记得了,那是我五岁的记忆,一个少年竟意外到我们村,后来我骗村里的伯伯说他是皇子,怎料他真是......伯伯就把人放走了,后来意识到我骗他,又被抓去打了一顿,但是在昨天之前,我早忘了这件事情,所以应当是不知道的。
"微臣不知皇上为何意。"
"可朕却记得你,"皇帝究竟要说什么想不透。"更记得你的姐姐。"我一时睁大了眼,后又低头,看来皇帝什么都知道了。
"我与阿姊何德何能竟让皇上记得如此之久"他是皇帝,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没有必要隐瞒。
"凭你二人当初救了朕一条命。"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可知朕为何造反"这什么问题啊我又怎可能知道我若知道,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吗我一连串的在心中吐槽,就差上去捶他两下。
"那一日,私自出逃的可不只你一人。"
"什......"出逃的还有谁啊皇帝似是知我心中所想,答道:"还有朕。"
"那一日,沙路之中隐隐见一身影,那双眼睛朕当真熟悉,原先,朕只打算去出一份力,上场杀敌,后来便原路返回皇宫,比起那个从小对朕不曾有一次关心的父皇,朕选择当年的恩人,朕和将军,也就是你师父,情义非浅,儿时朕有回病重,只因生母不受待见,太医便随意处置,还得多亏你师父救了朕一命。"原来啊,一切当真是天意,如此巧合。"皇上只是想和臣说这些吗"皇帝欲言又止,半天补上一句:"朕只是想还你一个真相。"
我朝他点头:"臣告退。"皇帝没意见,我自己便走了。
今日可还有事要做,回曾经的村子看看吧。
隐隐的记忆,指引着我去到母亲埋葬的地方,看见了,看见那个墓碑了,宁漫言之墓,更奇怪的是,旁边竟还有一个墓碑,沈安怀之墓。
真好,有人替自己安葬了姐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沿路买的鲜花、水果放在墓碑前,点了三支香,轻轻跪在墓前,有好多话想絮絮叨叨,可,多年不见的姐姐、素未谋面的母亲,又让自己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有山上的落叶,陪伴着这份孤单。
远处,宁缘言看见一个人影,竟有贼人,想动自己的姐姐"贼人,你死定了!"
只听一声大喊,我也被吓住了,沈暮烨究竟有完没完,这次请的人直接喊我“贼人”了!简直倒打一耙......
没必要废话,我就这么站起来,今日有我在此,谁敢扰母亲和姐姐清净
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我却看到他的脸,眉眼竟与母亲有五分相似,她也愣了下来,却并未放下戒备,用手桎梏我。"来着何人"
"在下兵部尚书,你要找的人的......女儿。"我最后二字放小了声音。
她一下松了手,唉,怎么到哪都有事"你又是谁"
"你母亲的妹妹,你该叫我一声小姨。话说静雪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你怎知我叫静雪"我小姨清嗤一声:"这名子我取的。"
原来啊原来,这就说得通了。"话说你之后也该改成宁静雪了。"
"你们怎么弃我母亲于不顾"我委屈的撇嘴。
"静雪乖,当年你母亲执意要嫁,把父亲气个半死,我那是想管也管不了啊,那时我刚生完孩子,孩子却夭折了,你母亲又撒手人寰,母乳还是我偷偷喂的呢,你这孩子也是乖,都不咬人,后来你姐姐让我们瞒你身份,你父亲才不会将你打死,我们便只好瞒着。"
"不,那种人不配做我父亲。"我是真烦,谁家父亲在女儿当上官第一日上门闹
"好好好,他林耀祖不配。"宁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气的,家规森严,平时做些生意,卖笔墨纸砚,也算是有势力的。
"改姓的事......"
"就明天。"还改啊,也罢,我确实跟沉没有半分关系。
"小姨你等我下。"我走到坟前,磕头,我的命是母亲的命换的,原先打算轻生的念头也没了,我又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
"小姨你能带我回宁家吗我想见见祖父祖母。"
她的眼神似是怜爱,点了头,是默认。
平时不论找谁都自在,时常去拜访他人,今日却拘谨,真害怕祖父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厌烦我。
小姨说,直到他们找到我时,我已入朝为官,所以他们宁家不敢来找我,怕我觉得他们只在我风头之时匿名而来,我觉得他们想多了,我也想要家人,想要被护着、被疼爱。
宁宅,是个看着庄严和安逸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以前母亲住的地方。
今日,宁家的人正好都在,连平时最忙的我祖父也在,众人对我的到来沉默,想必我这张和母亲一样的脸,让他们将真相猜的七七八八。
最平静的是我的祖父祖母,目前对我的到来不欢迎亦不抗拒,只是二人都不说话,静静凝视着我。
小姨将经过说了一遍,宁家众人一脸了然。
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礼数万不能错,我对自己说着。
"静雪见过祖父,见过祖母。"我跪了下去,眼眸中尽是依赖,明明我也可以依赖自己,可却对这份斩不断的羁绊吸引。
"静儿,起来吧。"开口的是我的祖母卫氏,我没有急于一时,将头转向一言不发,静静盘著佛珠的祖父,他似是对我的目光有所察觉,说道:"起来吧。"
"多谢祖父祖母。"
我发现,宁家其他人都不插话。"静儿快过来,祖母看看。"
血缘当真奇妙,明明素未谋面,我却不受控制的走向她,蹲了下来,祖母轻抚我的脸庞,又摸着我的头发,嘴里感叹著真好;一直不太说话的祖父也开口:"其他人先散了吧。"很快那个地方只剩我们三人。
"静雪,想必你母亲的事你也知道,实在是家门不幸。"我沉默了,那是我的母亲,是为我牺牲性命的母亲,祖父虽都是实话,却字字诛心,令人痛心。
"静雪,跪下。"我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只是听话的照做,同时对祖父生出几丝敬意。
一旁的祖母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插嘴。
"静雪,你的母亲罪孽深重,她的责罚,由你承担,可有异议"我顿时又沉默了,最终点了头,当初祖父祖母被母亲伤透了心,责罚,我来承担,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