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我秃故我在
第150章我秃故我在 光头老人在众怪物的抬头围观下，从超级气球下的篮筐里放出软梯，沿着梯子爬了下来。
站在通天城的怪物们中间，光头老人环视了一圈，说道：“看起来不怎么乐观嘛。为什么中立冒险者联盟要推荐我来这里做研究？”
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话，怪物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石像鬼忍不住问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就是怪物的全部？”光头老人问道。
“一些元素没来，其他基本都在这里了。”石像鬼回答道。
“还有元素？他们不来也罢。要是就这些怪物，我必须说，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光头老人指着邪眼说道，“比如这一位吧，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意义？对我即将进行的研究而言完全没有价值。”
“什么什么意义？”邪眼有些不太高兴的反问。
“朋友，无意冒犯。我是说，”光头老人指了指自己的光头，然后又指了指邪眼光秃秃的大脑袋，“既然你的毛发也不比我多几根，那么对我的毛发再生研究就没什么参照意义了，不是吗？”
“等等，什么毛发再生研究？”石像鬼插话问道。
“我是来做研究的，在超级气球上我们相遇时不就说清楚了吗？”秃头老人对石像鬼说道，“这里是通天城是吧？”
“是通天城没错。不过我们从中立冒险者联盟那里接到的通知是配合一位疯圣会的学者开展一项关于通用语的研究，而不是毛发再生……”
“不是毛发再生吗？”秃头老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翻看了一会儿，“啊，好像是我搞错了。通天城对应的确实是通用语研究，而不是毛发再生。我想同事们说的是对的，我不应该同时展开太多项研究，毕竟人类的精力是有限的嘛！”
一旁的邪眼嘀咕道：“所以我头上毛发稀疏不是问题喽？”
骷髅在旁边捂嘴嗤笑。
邪眼瞥了他一眼，说道：“就好像你有毛似的。”
光头老人显然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于是走到骷髅和邪眼中间，向众怪物说道：“虽然我们毛发稀疏，但这从来就不是个问题。先哲说‘我秃故我在’，我深以为然。我做这项研究，只是为了照顾那些对此有别样看法的人们。而我以我目前的发型为荣。”
邪眼又瞥了光头老人一眼，在心里暗暗说道：“我们邪眼天生没有那些毛，和你还是不一样吧？怎么就成了‘我们’毛发稀疏……”
光头老人没有在意细节，低头又翻看了一会儿小本子，好像终于找到了今天的研究内容。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对在场的所有怪物说道：“亲爱的怪物们，我想你们知道，在很久以前，疯圣会通用语诞生前，我们是很难互相交流的。
“每个怪物族群都有自己的语言，甚至同一种怪物之间也有不同的方言。这给交流带来了很大的困难。那个时代战争频繁，争斗不断。当然不是说现在没有争斗，只是稍微好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挽救了无数怪物的生命。”
骷髅在光头老人停顿的间隙，忍不住插话道：“准确的说是挽救了一些生灵，亡灵一族却因此削弱。”
光头老人面向骷髅说道：“确实没有完美的方案，但我们总在尝试。疯圣会为未来绘制的蓝图中，生灵在死后可以自愿加入亡灵，或永恒安息。但这只是个远景，我们还在为此努力。”
“听起来不错，请你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骷髅说道。
枪兵这时却插话进来说道：“我听说现在之所以进入了和平期，主要是之前的大战乱中的某次事件所致：那个大战乱时代曾出现了一位无名英雄，号召所有种族联手反对战争。”
光头老人点头回应道：“是的，在那次事件功不可没，我们都很崇敬无名英雄。不过请不要低估怪物们发动战争的热情，比如大战乱后，亡灵势力在遍野尸骸中崛起，发动了一系列兼并战争，直至尸体用尽才渐渐平息。
“根据疯圣会的观察和暗中统计，尸体用尽主要是因为兼并战争是在亡灵和亡灵之间发生的，所以尸体只有消耗，没有补充。久而久之，兼并推行不下去，自然平复。
“通用语的最初推广，在这些事件之前。可以说没有来得及阻止大战乱。但语言的互通让怪物们有了消除误会、互相了解并达成协议的契机。比如要是没有通用语，那位无名英雄的停战号召不会在短时间内传遍各个怪物族群。”
枪兵想了想，又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我依然觉得，单靠语言来阻止战争是不靠谱的，毕竟阴谋诡计也可以靠通用语来传播。怪物们太热爱战争了，尤其是那些领主们。”
光头老人说道：“不错，光靠语言是远远不够的。不过只要通用语能够起到微小的作用，也值得努力去尝试。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只要有好的可能，哪怕希望渺茫，也值得去试试看。那是我的哲学观，也是不少疯圣会同事们的观点。当然，你要有更好的阻止战乱的方法的话，欢迎提出。”
枪兵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和射手都是因为厌倦战争才离开了军队，自谋生路。除了让自己远离战争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那是战争啊，领主们要发动的话，我们这些卑微的小兵能做到什么呢？”
“通用语，至少我们可以通过改进和传播通用语，来力所能及的做一点事情。虽然语言的作用可能微乎其微，但这是更好交流的开端，用语言交流而不是刀剑和利爪。”光头老人说道。
一旁的邪眼摇了摇他那巨大的头，插话道：“我认为是利益产生纷争。你没有办法解决利益冲突，就没法消除纷争。”
“那就用语言来协同我们之间的利益。”光头老人立即回答道。
邪眼没再分辩。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但不想太过深入的反对这位雇主。毕竟按照利益关系，顺利完成这个任务会得到一份礼金，而根据中立冒险者联盟发放任务委托的一贯作风，这笔礼金应该不会很吝啬。
“既然这个糟老头子愿意那么想，就让他那么想去吧。”邪眼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