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升职
第71章升职
“阳经理，早！”
“经理早！”
……
自阳云林跨进门，除了问候的声音，大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埋头在电脑屏幕上，要不是他也做过半年销售人员，知道这时间并没什么客户电话，平常大家只会吵闹摸鱼的话，他还真以为每个人都再认真工作。
他并不在意，登录工作账号，立马看见了莉莉提上来的调职申请。他一通内线，将人叫过来，询问调职的原因。
莉莉低头沉默一会儿，擡起头来，有些不耐烦，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我已经和唐经理说好了，你直接写同意就行。”
“我写个同意很简单，但你调过去，这边积累的客户全没了，又要从头来过，不会很不明智？”
她当然知道，可这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当初耍小聪明，结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就留在我们组好好干，如果你还能拿到销冠，现在不会有人再抢你的业绩了。”
莉莉皱着眉头，满眼怀疑：“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业绩一向很好，那招借刀杀人也使得不错，想把你这种精明得力的人才留在我们自己组。我也不是夏宇，对销冠这种头衔没什么兴趣。”
莉莉冷笑：“留下来好给我穿小鞋么？”
阳云林也笑：“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在你眼里我是不把心思花在怎么往上爬，而是专盯着给下属穿小鞋那种人？”
“……”
“这样，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这两天你还可以把申请撤回去。到周三上班看见申请还在，我就同意。”阳云林打量着莉，“我要说我还挺欣赏你，你信么。”
莉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怀疑并有些瑟缩。
下午阳云林见完客户没有直接返回公司，而是去找了程池。这段时间他们各自忙碌，很少见面，只电话保持联系。
半年前，阳云林带他去山上找了寺庙主持。说明意图后，主持单独留下程池在山上住了一夜。不知道两人都聊了些什么，不过事实证明阳云林的判断很准确。刚过去的春节，程池终于第一次被他父亲叫去家里吃了年夜饭。同时也满足了他妈妈对他的期望，终于到他父亲手下做事。
就这件事来说，程池已经欠了阳云林天大个人情。
不方便直接去他工作地方找人，阳云林约他在咖啡馆见面。
程池前脚一跨进来就不满地嚷嚷：“你是来跟我偷情的嘛，这么隐蔽，差点没找着位置。”
“我们见面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程池落座后四周一打量，除了他们没别的人。生意不佳，老板也坐在柜台后玩手机。
“真亏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少说废话，上次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哈，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小弟。”
“……”阳云林耐着性子，“上次拜托你帮忙的事，进展如何了？”
程池才从包里掏出一张营业执照和一堆红章。
年前，阳云林联系程池，让他帮忙注册一家公司。其他流程都简单，唯一的问题是阳云林不能自己做公司法人。目前他唯一还信得过的人就是程池，借着对方欠他人情，于是找程池帮忙。
阳云林展开卷成一卷的执照，看见上面的名字是阙波。
“你让阙波做法人？”
“不然呢，难道你想让我给你做法人？”程池呷了口咖啡，“现在这环境，谁不知道法人担风险，能找着人就不错了。”
话说得也对。阳云林接着问：“员工呢，招到几个了？”
程池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我把阙波和陈豪叫来了。阙波正好失业，陈豪说他干得不开心，正想辞职。”
阳云林闻言，眉头一皱：“我就不该找你。”
程池一听也不干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让我给你注册公司，我注册了。你让我给你找人，我找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你该问我有哪件事是满意的。”
程池气笑了：“不满就不满，随便你，老子不干了。”
“我一直想问，你又是注册公司，又是招员工的，你到底想干嘛？难不成还想凭个新成立的小破公司挤垮晶华？”
阳云林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凭你们仨自然不行。”
“别算我，你要报复岑苍，关我什么事。”程池事不关己地，“我就看你折腾，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报复岑苍，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
这些年，阳云林蛰伏在岑苍身边，一直都在考虑两件事。怎么做才是对他的报复，以及如何达到这个目的。
报复是一种伤害。伤害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他冲动之下，想要和岑苍同归于尽。冷静下来，他知道，一个人的死亡是对活着的人的伤害，而非死去的人本身，死掉的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
他也想过让岑苍爱上自己，然后狠狠背叛。这件事他现在就可以做，或许会产生一些伤害。但感情的背叛对于岑苍来说，那种痛苦充其量只是被猫挠一爪子，太轻太少了。
真正的伤害是夺走一个人热爱的、所有感情和努力为之所系的、精神依傍的东西，一旦失去，他就会崩溃、垮塌，变得无所适从、无所依傍。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的财富，才是摧毁他所有正面情感的来源，才会让他永远绝望痛苦。
正如岑苍对他父母所做的那样，阳云林也瞄准了他毕生心血的结晶——晶华。
可是晶华太过庞大，它没有感情弱点，也不依靠单个人运作。是岑苍建立了它，它却成长得比岑苍本身更强大，甚至没有岑苍，它依然能够有效运作下去。当阳云林站在晶华总部大楼前，擡头望不见它的楼顶时，他就充满了那种无力感。
尽管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加入进去。从内部再看晶华时，它更是一部复杂且高效的机器，作为一颗螺丝钉的阳云林，甚至能从各种业务的逻辑和各个部门的配合中，看出这架机器被岑苍所赋予的关于管理逻辑和流畅运作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