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往事
“这个，这个，唉！事挺长的，完了再跟你说罢！”张博文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支支吾吾，神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张天利本来脑子里正在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张临庭的事，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然而，张博文的反应却瞬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张天利的思绪硬生生地拉了回来。此时，张天利的好奇心就如同被点燃的火苗，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他立马带着强烈的好奇说道：“说说呗，还得走很长时间呢。”
张博文看着张天利那满脸八卦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他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你反正迟早也会知道的，就跟你说说吧。”
说罢，张博文随手拔起一支野草，然后将一端轻轻地塞进嘴里，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缓缓说道：“我大二的时候认识了你妈，我们同级同专业，却不同班。具体的事情嘛，完了你可以去问你妈。我俩在一起之后，你妈曾跟我说过，家里给她订过娃娃亲。
但是，她对此极为不愿意。我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只觉得那或许只是长辈们的一厢情愿罢了。等到毕业的时候，你妈带我回了你姥爷家，我才真正知道你妈出自青城山赵家。你姥爷在赵家排行老三，你太姥爷则是家主。”
说到这里，张博文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他继续说道：“你妈当着全家人的面介绍了我。当时，你大姥爷，也就是你姥爷的大哥，竟然不由分说地扇了你妈一巴掌。
我一下就火冒三丈，立刻与他过了几招。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可正所谓好汉架不住人多啊。很快，我就受了点伤。
你妈当时拼命地护着我，然而，她在家族中人微言轻，她那一脉也并不受重视。结果，我们被你大姥爷他们肆意羞辱，他们说了很多难听至极的话。”
张博文此时眼中闪烁着张天利完全看不懂的复杂神色。那神色中，似乎有愤怒，有无奈，有不甘，还有深深的眷恋。“从他们的话中，我才知道你妈妈刚出去就被许配给了唐家。两家人竟然没有经过你妈的同意，正在筹办婚事，当时场上唐家人也在。
“我看事不对，就赶紧叫你三爷爷过来。”张博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神色，“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危急万分，我深知仅凭自己的力量难以应对。而你三爷爷一直是我心中的依靠，在这种困境下，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向他求助。
终于，在第二天，你三爷爷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你三爷爷呢，是个暴脾气。一听说我被关起来了，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他二话不说，直接便闯进去救我。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那么多人，却没人能挡得住你三叔。他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就在这时，唐家老二见势不妙，竟然使用袖箭偷袭你三爷爷。然而，你三爷爷何等敏锐，直接接过袖箭，反手甩回去。那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袖箭准确无误地射瞎了唐家老二的眼睛，还冲过去把他的胳膊给拧断了。”
这时候张博文眼神带着些许不屑，继续说道：“这唐家老二也是自作自受。敢偷袭你三爷爷，简直是自不量力。”接着，他又面色凝重起来，“可没想到，这时候有个赵家人拿出一把枪对着你三爷爷开了一枪。你三爷爷虽然及时躲过了要害，但还是被射穿了胳膊，失去了战斗力。
“我俩就都被关了起来。”张博文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愤懑，“在那狭小阴暗的空间里，我心急如焚，想着必须要想办法摆脱困境。于是，我偷偷让你妈联系了家里人。
没多长时间，唐家的家主来了。他气势汹汹，满脸怒容，正准备对我跟你三爷爷下狠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二爷爷来了。他挑明了我的身份，赵家人和唐家人根本不敢阻拦。随后，便带着我跟你三爷爷出来了。
后来，你三爷爷便来到了这座山隐居了。
张博文缓了缓，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回到祖庭之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见到了你太爷爷。我跟他诉，额，嗯，说了说事情的经过。你太爷爷听后，直接就呼了我一巴掌。那巴掌劲真大，差点把我给扇死了。他骂我‘你个瘪犊子，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你有个屁用’。骂完之后，你太爷爷便亲自下山了。
第二天，便带着你妈回来了。回来之后，你太爷爷宣布说我跟你三爷爷有联系，让我一块滚蛋，还不让以后说是张家人！张博文说到这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始终都没想通，就我跟你三爷爷联系这事，不至于被赶出来吧。我实在不明白你太爷爷为何会如此决绝，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与你三爷爷的联系吗？还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呢？这些年，我也就一直没回去过！”
张天利听着父亲的讲述，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他看着父亲那困惑又无奈的神情，轻声说道：“爸，也许太爷爷有他的考量呢。或许事情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张博文微微摇头，叹道：“我也曾无数次地思考这个问题，可始终不得其解。这些年，我虽然离开了张家，但心中对过往之事却始终难以释怀。”
此时，山林间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秘密。张天利沉默片刻后，又问道：“那后来呢？你们就再没有和张家有过联系吗？”
张博文眼神有些黯淡，说道：“自那以后，我便带着你妈远走他乡，尽量避免与张家有任何接触。但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关于张家的消息，却也只是只言片语，无从了解更多。这些年，有了你之后，我们过着平淡的生活，努力经营着我们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