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 咸鱼爆改黑月光! - 尾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9章

第69章

陆离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自他有记忆起,身边就只有将他捡回家的养父养母,关于身世与过去一概不知,连自己的名字也是养父母随口起的。

街坊邻居有时调侃起为何会取一个单字“离”,总觉得寓意不好,应该换个充满期许的名字才对。

养母总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回答道:“希望能替他冲冲煞,以后不要再承受离别之苦了。”

既是回答,也是祝愿。

只愿被亲人抛弃的他不会再经历一次这般的苦楚。

养父养母曾说过是在小溪边捡到的他。二老没有孩子,看他孤零零一个人,连裹身取暖的襁褓都没有,实在是可怜,于是一心软将他视作己出带回了家。

本就拮据的日子因为他的到来过得更加辛苦。但爹娘从未埋怨过,待他便就是待亲生骨肉一般,毫无苛待,总想把最好的给他,让他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

好在他争气,学问做得扎实,自身天赋加上足够踏实努力,又学会了一手不错的医术,成为镇上难得一见可以教习医术的老师。

养父养母都很欣慰,街坊邻居也都夸赞他们家算是养出来一个好苗子。

陆离也一直认为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于是更加刻苦努力,只想让养父养母过上好日子。

却不料,畅想中平安富足的生活还没到来,魔族却先一步纷至沓来。

犹记得那晚下着鹅毛大雪,长相狰狞凶恶的魔族不由分说地闯进家中,将他捆绑起来,施下术法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任魔宰割,却似乎并没打算取他性命。

但这一举动惊醒了隔壁房间熟睡的养父养母。

爹娘不明白什么留不留性命,只看见长相吓人的怪物们绑住了自己的孩子,为了救他,弱小的身子那般果断勇敢地冲向一个个穷凶恶极的魔族,用手里举起的棍棒作为最凶猛的武器,但在魔族面前,就像蝼蚁一般渺小而脆弱。

听到混乱动静的邻居们也纷纷赶来,这些看着他长大的村民们没有被魔族吓退,蜂拥而上,将绑架他的魔族围困住,从它们嘴里救下被啃咬的爹娘。

他亲眼目睹爹娘死在魔族的利爪之下,看见他们最后弥留在人世的痛苦模样和满地的鲜血,也看见那些平日偶尔会挖苦几句的邻里乡亲吐血倒地,抽搐着身子。

而他则在混乱中被邻居带走,惊险逃过t了这次魔族的围追堵截。

陆离孤身一人从小村庄沿着山路蜿蜿蜒蜒不知绕了多久,总算摆脱掉魔族的追兵。他到达黔都时已经是体无完肤,又饿又困。

沈家捉妖师的队伍恰好路过,将奄奄一息的他救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雷厉风行的沈家少主。

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她的手腕只需要轻轻一动,就能将剑稳稳插进妖物的心口处,了结其性命。

不像他,危难关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死在怪物手中而无可奈何,虽然会点医术,但遭遇险境却也只是个柔弱的凡人,什么都不会。

沈清语出钱治好了他受的伤,又逼问出他经历的事情。本以为她如外表般冷漠,却不曾想主动提出为他报仇。

沈家的捉妖师去到他生长的村庄,将埋伏在那里挟持着村民想要坐等陆离现身的魔族尽数灭掉,还将受害者们都安置好。沈家人负责处理漏网之鱼,陆离则安顿村民,为他们疗伤。

在村子里待了两天,沈清语打算带着队伍回黔都时,陆离冲到队伍的末尾喊住了她。

养父养母已经离开,他在这全然无甚留恋。反而他也想留在黔都,为那些受伤的修士或是捉妖师贡献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也算是助力他们杀更多的妖魔,为自己父母的惨死讨回一点公道。

在沈清语的介绍下,陆离进入黔都的医馆一步步从小学徒做起。

一晃数年,他已成黔都不可多得的医修,沈清语也不再是少主,而是支撑起沈家的家主,依旧是从前那般超群绝伦。

而他们之间也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惺惺相惜。

陆离也清楚,沈家人看不起他。

他只是个小小的医师,虽说也治病救人无数,但无父无母,没有财权,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就只有救死扶伤,加之他性子文弱,与沈家人的作风完全不和。

沈家家大业大,世代都是除妖降魔的大侠,哪里能看得上他?

沈大哥是黔都镇妖将军,沈清语是沈家家主,掌管着沈家乃至黔都降妖除魔的命脉。沈家族人断然不愿意让他成为沈清语的夫君,成为沈家的助力。

他并非最优选项,甚至与黔都其他名门望族中的公子相比较,连可选项都排不上。

但沈清语要他。

他在沈清语那就是唯一的选项。

这已经足够了。

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之后,他们终于排除万难,喜结连理,还有了孩子。

但孩子出生以后,陆离发觉自己有些不同之处。

他夜晚做的许多与现实有关的梦都会在不久之后变为现实。

一次又一次的印证让他不再怀疑这些梦的真实性。

也是这些预知梦,他才终于得知当年魔族抓他是因为他身上的那只玉镯子。里面似乎藏着魔族需要的某样东西,并且就处于矿山之内。

而养母曾说当初捡到他时,这支镯子就放在他手边,许是抛弃他的家人留下的。

接着一个又一个梦境几乎都与魔族有关,他开始越来越怀疑自己与魔族之间的关系。

而后来在徐家见到虞声声时,他忽然觉得有种熟悉感。

似乎很早之前他应该也梦见过的,一个会与沈确产生纠葛的姑娘,他应该将矿山的钥匙交给她,来完成日后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那个梦越来越模糊,总是想不起来梦中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他几次去矿山也并未遇到需要他救助的父女俩,以至于他都快觉得这梦并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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