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四亿纳灵

听到铁雪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石铁立即谄笑着，对她夸奖道：“我知道小雪一定能应付这种事。”

“有小雪在，我才会这么安心突发奇想。”

这番话，他的语气里虽然充满了谄媚，但却也是他的真情实感。

只要身边有铁雪在，他就习惯性的不会想太多后果。

对于这番夸奖，铁雪却冷哼了一声，寒着一张脸瞪视城主。

旋即，她又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城主，我的境界只是元婴后期而已，和你不一样。”

“分身十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三千万和十万差了三百倍，你不会不知道吧？”

“来之前，我问了一下谷柔，他们那边就没有这种事……”

“我真是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看我每天和万国周旋，心里不开心？”

石铁立即摇头，否定了对方的猜测，并收敛起脸上的谄笑，语气陈恳的说道：“我其实是突然发现的。”

“我的神光，能给予人，类似天赋的效果。”

“我没想那么复杂，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神光能做到何种地步。”

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内容，铁雪再次愣了愣。

她眼里的愤怒，终于平静下去，表情也不再僵硬，沉声问道：“我知道元神光能辅助修行。”

“我之前也放过元神光，确实能加速人修炼的速度，但远远不能让凡人瞬间纳灵。”

“而且，我只是释放一会儿，我就疲惫到不行。”

“神光能给予天赋？”

“是突破了地仙境才有的功能吗？”

石铁点头，说出自己的分析：“或许，元婴境的元神光也能给予天赋效果，只是效果比地仙低一点。”

说话间，他再次释放出一点元神光，出现在两人之间的半空中。

大约手指般大的光点，光芒晦暗，就像是能量过低的发光贴片。

石铁继续说道：“我的神光照了全城人后，它的颜色就变黯淡了。”

“但我却不觉得累，我也不懂是什么原因。”

“我现在只能等，看未来，神光会不会自行恢复。”

看着城主放出来的神光，铁雪听懂了他想说的话，抢着替他说了出来：“如果能恢复，你就要定期放一次？”

“把全城人的境界都提上来？”

“你……”

刹那间，她情绪上头，有些说不出话来，眼睛都几乎要瞪出眼眶了。

几秒后，她才接着说道：“你就不能特意挑选一小伙人出来，重点培养？”

“就像你当年建设护界天军一样，不好吗？”

“你把全城人的境界都提上去，连带着那些习惯了小偷小摸的人，未来他们变成了大盗，你就开心了？”

在铁雪说出这番责问之前，石铁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心性不好的人，能否有资格接受他的神光触碰。

确实，在实验最开始的时候，他刻意选择了王勇山这种，人格心性都上等的人。

但在之后，他率性触碰了大约四亿人，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就不再仅是神光的问题了。

它被延伸为：一个坏孩子，能否有资格接受教育。

在某种程度上，神光就类似于公众教育——同样是从上到下投放的资源，且资源已经足够雄厚，不用强求每个人都必须有所回报。

在石铁亲手编写的《法典》里，坏孩子只是个坏孩子，他不是永恒的罪人。

最关键的问题是，城主对神光的定位是什么。

如果是对道德高尚者的赐福奖励，那就意味着道德将成为一门生意，从而使得道德里充满虚伪。

届时，人人都会想办法讨好城主，而不再是过自己的生活，思考自己的人生路。

毕竟，修为境界意味着寿命的长短，也意味着地位和财富，它会让最理智的人疯狂。

石铁相信，如果自己掌握了赏赐修为的权力，那他就会从城主的身份中脱离出来，逐渐成为神明。

而这种结果，是他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也是他几千年来一直都在警惕发生的事情。

一旦他在事实上成为了神明，那天序城内外的数亿人，就必然会有样学样，出现许多的半神族。

到了那时，天序城就必然会出现，类似龙族（古龙族、真龙族、半龙族）一样的种族阶级和仇恨。

或许，有人会喜欢那样的世界，但石铁对此，却是由内到外的厌恶。

他这一生最大的心魔，就是恐惧自己变成那样的神明。

所以，神光不能被认定为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