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
红螺
娄弦唐渡一回小院,外头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带着泥香味儿。
白小釉蹲在檐下,看着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纹。
拂琵扶着云婆婆在屋里坐下,银卿跟在身后,手中端着新做的茶饼。
拂琵朝外喊着:“小釉,进来吃茶饼。”
一听有吃的,白小釉乐颠颠进了屋,刚坐下就拿了茶饼塞进嘴里。
怕她噎着,拂琵又倒了些水给她,转头又递给娄弦一杯,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因着云婆婆在,娄弦不好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免得传到村子里人心惶惶,故道:“没呢。”
拂琵也不再追问。
雨落在屋檐上,清脆有声,反而衬的村子更加宁静。
云婆婆撑着拐杖,看着外头渐大的雨势,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阿牛回去了没有。”
娄弦正吃着呢,听云婆婆这么一说,随口问道:“田阿牛去哪儿了?”
白小釉顺嘴将前几日的事说了。
“那天你们都去了妖城,村子里闹过一回呢。”
村里有人要娶亲,叫田阿牛帮忙木雕一对人偶,原是定好了日子去拿,可上门时罗衫却说田阿牛出远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娶亲在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怎么行,东西耽误不得,再加上给了定钱,哪能拿钱不办事,那人说什么也要给个结果,大声嚷嚷着把人都引来了。
罗衫说是将定钱退了,那人不依,明明是田阿牛违约,要么多给些,要么就将东西拿出来。
田阿牛心眼实,村里人觉着他不会赖事,便劝着叫人多等些,万一人家真有什么急事出远门呢。
谁知罗衫不仅将定钱退了,还真多给了些。
那人多收了钱,也不好在叫唤,半情愿半不情愿的走了。
云婆婆说:“男人不在家,一个女人不好惹事,能拿钱平息就拿钱平息了。”
更何况是罗衫这样漂亮的女人,田阿牛不早点回来,指不定还会有人去闹呢。
听到此处,娄弦和唐渡对视一眼。
今早去田阿牛家,罗衫怎么说来着。
“阿牛出活去了。”
罗衫明明说的是出活,怎么和白小釉说的不一样。
娄弦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看了唐渡一眼:“下雨天就是闷,我出去透透气。”
唐渡即刻意会,什么也没说,起身跟了上去。
白小釉嘴里还嚼着茶饼,吃的嘴角都是渣。
她看着站在屋外赏雨的二人,心中纳闷:闷吗,哪里闷了。
拂琵没有多想,只当娄弦和唐渡想单独待会,又见白小釉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轻笑。
雨水顺着檐角落下,如断了线的珠子断断续续。
耳边是簌簌雨声。
唐渡凑近了些,朝娄弦那侧微微低头,眼睛却看着小院溅起的雨水:“想到什么了?”
娄弦慢吞吞开口:“今早我发现罗衫家的柴房,锁了。”
锁柴房?
说奇怪也不奇怪,唐渡便觉着锁柴房没什么奇怪。
当初白小釉偷了只鸡,怕云婆婆发现,她不知道把鸡藏哪儿,索性将鸡锁在了柴房。
不锁还好,这一锁,白小釉偷鸡的事很快就暴露了,云婆婆狠狠将她说了一顿,这之后白小釉才改了偷鸡的毛病。
娄弦压低了声:“可罗衫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唐渡问。
“我上回去柴房还没锁呢!”娄弦脱口而出。
说完又觉自己嘴快了,可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唐渡的表情稍微有些意外:“上回?”
“你已经去过一回了?”
心想瞒不住了,索性一股脑说出来,她将一些细节快速掠过,然后两手一摊,一副“你看看”的表情。
唐渡看娄弦的眼神愈发复杂了。
“你……”
“我怎么了?”娄弦忽然理直气壮起来,“我又不是奔这个去的,那是意外,纯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