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不全
魂魄不全
唐渡看着眼前半焦的老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名鼎鼎的柳谷主好歹是仙风道骨之姿,再不济也是风雅脱俗,唐渡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位、这位……
闻言柳谷主呼救,唐渡即刻从惊愕中回神,上前将柳式通扶了出来。
柳式通站稳身子,又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直到屡屡张嘴打不出来,这才缓过劲来。
“……柳谷主。”
“无事无事。”柳式通浑不在意摆摆手,“老夫习惯了。”
给那位贵人研制的药始终达不到满意的地步,屡屡尝试屡屡失败,从哪里被炸就从哪里爬起来。
他拍拍只剩半截的衣服,擡头看向身旁的俊逸青年。
方才没注意,现下一瞧,着实让人惊叹。
鼻梁高挺眉如墨画,一身清雅道袍俊逸脱俗,和谷中那位相比亦是不相上下。
“好看。”柳式通由衷的赞赏,“对了,听阿必说你是背着一个姑娘上来的?”
阿必便是今日领路的小童。
唐渡点头道:“正是。”
柳式通爽快一甩袖,双手交叠至后背,大摇大摆朝外走去:“走,老夫去瞧瞧。”
这就直接去瞧瞧了?
唐渡欲言又止:“柳谷主你……”
“给人看病是瞧本事,又不是瞧衣装,回头再晚些你的小娘子就没命了。”
柳式通朝他眨眨眼,穿着半截衣服朝客卧走去。
唐渡一人停在原地,好半天才喃喃出一句:“她不是我娘子……”
柳式通早已走远,哪还听得见唐渡说什么。
无果,遂跟上。
拂琵没想到唐道长请柳谷主请了这么久,更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柳仙医竟是……如此清新脱俗之人?
这模样,这衣着。
好别致。
“柳谷主?”拂琵将信将疑朝唐渡看去。
唐渡点点头,拂琵这才确信眼前之人就是柳式通。
她礼道:“早闻柳谷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又想到他立下的三不接,生怕他不愿救娄弦,拂琵趁机道:“我和唐道长一同登了千层阶——”
“不重要不重要。”柳式通打断拂琵的话,所有注意力都在娄弦身上。
他撸起黢黑的袖子,扒开娄弦的眼皮看了看,一松手,清白的脸上顿时留下两道黑指印。
柳式通神色严肃,没了刚才不靠谱的模样,倒还真有仙医的姿态。
“倒是有点意思。”他琢磨半晌,收回手,“如此白净的姑娘还是得仔细对待。”
“别急,容老夫去整理一番,这姑娘有意思的很。”
柳式通笑着朝外跑去,整个屋子只剩下昏迷的娄弦及唐渡拂琵二人。
刚才那一出拂琵还没反应过来。
她取出帕子,轻轻擦拭娄弦脸上的黑印:“柳谷主是何意?他答应救阿弦了吗?”
唐渡轻“嗯”一声,将刚才路上柳式通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们过了这千层阶,就是阿含谷的病客,那些所谓的规矩都是定给心有所惧之人看的。”
病急求医,不看权贵金钱,只看一颗诚心。
若心有所惧半途而废,便是决心未到心不诚,心不诚者何以抱得他人之诚。
拂琵点点头:“柳谷主真是医者仁心,这么说来阿弦有救了!”
她的脸上浮现喜悦。
那几阶千层阶真是没白登,一切都值了。
柳式通换了身衣服,他将手搭在娄弦脉搏,凝了面容。
拂琵满脸紧张的在一旁看着。
瞧柳谷主严肃的模样,想必娄弦的情况并不乐观。
良久,柳式通收回手,习惯去摸下巴上的胡子。
饲药司那一炸早将半截胡子炸毁,柳式通摸了个空,只能顺势摸上下巴:“那个,你们二位与这姑娘是何关系?可了解她的过去?”
娄弦的过去?娄弦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