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看看我妈带了些什么好东西？”鹿茴瑛一走，端木笙就迫不及待开始拆礼盒。
“哇，我妈这次下血本了。”
端木笙拆开盒子，礼盒中装着一对儿红蓝百达翡丽手表，手表纯手工制作，纯金的链条，表盘上镶着满天星一样的碎钻，底盘上还刻着他俩名字的缩写，这款手表是鹿茴瑛特意找设计师定制的情侣手表。
“太贵重了吧。”千夜没想到鹿茴瑛精心准备好了礼物，看样子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端木笙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那要不要我问问我妈妈，说你觉得太贵重了，想退回去。”
千夜忙道：“这是你妈妈的心意，退回去不好吧。”
“那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吧。”端木笙把蓝色的手表戴在千夜手腕上，表带正好合适，宝蓝色的手表和千夜白皙的手腕很搭，端木笙也带上了红色。
两人的手靠在了一起，端木笙反握住千夜的手，左手插进右手十指紧扣：“哥哥，这是定情信物吧。”
千夜想了想道：“硬要说的话，我们的定情信物应该是那瓶香水。”
端木笙表示同意：“只要你送给我的东西，都是定情信物。”
两人十指交扣的手像两把锁牢牢锁在了一起，一红一蓝的手表十分相配，就像他们本人一样。千夜拿着手机对着两人的手拍了一连串照片，取了一张构图光影都十分精妙，非常有氛围感的图片作为手机壁纸。
千夜欣赏了一番，他和端木笙的手都是那种十指修长骨骼分明的艺术品。
端木笙品鉴起来：“嗯，拍的不错，都可以拿去当广告宣传图了。就是还差点意思。”
“差点什么？”千夜擡起懵懂的眼神问，他左右研究了会儿，“我觉得很完美，用来当壁纸最适合不过了。”
“还差个这个。”端木笙牵起他的手，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圆圈的手势往千夜的中指戴，千夜一下就懂了。
他轻咳了一下：“这个以后会有的。”
端木笙目光灼灼看着他：“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要。”
戒指是爱情美好的象征，端木笙有些遗憾的语气，受到他的感染，千夜突然觉得手指有些空落落了。
端木笙握住他的手，在他中指指根的位置摩挲了下，神情哀恸：“其实我五年前就得了，只是我当时没有把握住，导致错失了那么久，现在你愿意重新给我个机会吗？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曾经的我没有资格，现在我想我应该有这个机会了吧。”
千夜想到了五年前，他提前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亲手做的那对求婚钻戒，那时他一心一意，想和端木笙永远在一起，恰不逢时戒指没有送出去。
“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看你送我的戒指，它们长的什么样？”端木笙悔不当初，“我感觉我们总是在错过，要是我当时抓住你，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我一直都很后悔。那是我最后悔的一天。”
千夜捧起他的脸，抹了抹他湿润的眼角，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会获得更好的。”
“但是已经成为了永恒的遗憾，”端木笙情绪失落，“毕竟是你送我的戒指意义不同。哥哥，当初你想送我戒指除了当做一周年纪念日礼物，还有什么意义吗？”
千夜斟酌了一下：“我当时想向你求婚来着，那时一心想和你结婚，还在网上查哪个国家领证最快……”
“呜……”端木笙更加难过了，虽然想过千夜送他戒指的意义，亲口听千夜讲述，对他又要一轮新的打击，他现在毁的肠子都青了，“我当时翻遍了酒吧附近的垃圾桶！没有找到！你到底扔哪儿了？”
千夜没想到端木笙竟然会跑去翻垃圾桶，他脑补了下那滑稽的场面，笑了一会儿：“我没有扔酒吧附近垃圾桶，我扔在，当时我意识不清醒，我也不知道扔哪里了。我后来想起来去找，发现找不到了。”
端木笙和千夜对视一眼，原来当初他们都想挽回这段感情，可惜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下，他们错过了彼此。
千夜今天才知道，端木笙为了他承受了些什么，那时他一定很难过很无助吧。
千夜起身跨坐在端木笙大腿上，伸手搂住他脖子，这是个拉进彼此之间亲密的姿势。
“哥哥，怎么了？”
“别动。玩回答游戏之前，我们先给彼此一个两分钟的对视。”
两人面对面的姿势，对方的表情神态一览无余，端木笙从千夜琥珀色的眼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两分钟不算长，可端木笙凝视着面前的这个人，凝视对方的双眼，脑海中双方共同经历的幸福或挫折的细节，像幻灯片一样一一播放而出，恍然间他想，原来已经和千夜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了。这种无声的，用眼神交流的方式，以灵魂凝视的交流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一瞬间端木笙眼睛酸涩，心意真正的通达，仿佛千夜说什么他都知道。端木笙一下理解了他的用意。
视线交汇，灵魂碰撞，千夜主导，他缓慢凑近，直到柔软的嘴唇，贴上端木笙的额头，端木笙眼睫颤动，亲吻额头是一种最纯粹表达爱意的方式，端木笙觉得自己像一个浸透了蜜酒果子，这是一种昏晕也是一种醉。
“第一个问题。”千夜的声音像四月的花，带着点忧伤。
“你痛吗？”
心意相通，默契的可怕，端木笙一瞬间就明白了千夜所问。
“我妈妈都告诉你了，”端木笙搂住怀里的人，“我说不痛你信吗？”
说到痛的时候，端木笙明显感觉怀中的人身体紧绷，他伸手用给猫顺毛的力度，轻抚千夜的后脑勺：“没事，就算痛也都过去了。”
千夜不知道端木笙那三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一直以为，端木笙就想最后那通电话一样，从来就不喜欢男人，和他在一起是个错误，及时止损，去过属于他的日子了，那没有赴约的三个月里，千夜不止一次幻想过端木笙成为了别人的新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却没有想到端木笙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承受痛苦。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痛，”
千夜哽咽，“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一直误解。误解你根本没有爱过我。”
端木笙吻去他眼角的泪，膝盖往上颠了颠，使他们的身体更紧密贴在一起：“我不想告诉你，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心疼我，才跟我重新在一起，我希望你是毫无保留的。过去的那些不能成为我犯下错开脱的理由。我只是庆幸，庆幸他们那样逼迫我，我也坚持没有同意。我只追求我所爱的。”
“第二个问题，”千夜蹭了蹭端木笙的鼻梁，亲吻了下他的鼻尖，“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想问，之前时机场合都不对，只有他和端木笙真正心意相通这个问题才有意义。
端木笙把着千夜的腰，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不好，没有你，我很不好。我常常想你到失眠，好在你回来了。”
“那时你杳无音信，我联系不上你，我妈又在和端木锦闹离婚，我又要忙着拍戏。一切都乱七八糟。我那个时候情绪非常低落，我妈怕我抑郁，开导我。我和她说了和你的事，我妈说爱一个人要看为对方做了什么。那时我才意识到过去的我有多么过分。她说我得先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到处找你，怎么也找不到你，后来得知你去了国外。得知你在国外生活的很好，我便疯狂工作，为了能忘掉你，可我花了很久，我做不到。”
千夜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很缓慢，像是一点点注入身体之中。他突然发现和端木笙分开后，两人还是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思念成疾互相折磨着彼此。原来都没有忘记彼此，没有彻底死心。好在他们又重新遇到了。
“第三个问题，”千夜吻上唇瓣，湿润的舌尖将干燥的唇肉，变得湿淋淋，沾着薄薄一层水光，直到端木笙嘴唇因充血而变得艳丽才问，“你说你想我，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