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动脚的男人,真差劲
动手动脚的男人,真差劲
齐采窈随母姓,自她五岁时母亲与父亲和离后,她就跟着母亲住在齐府,改换了姓氏。
苏清璃敛衽一礼:“我无碍,多谢齐二小姐关心。”
“江姐姐秀外慧中,不知怎么会跟首辅大人起冲突?”齐采窈笑吟吟的凝视着苏清璃,问及个中缘由,与苏清璃相处的这几日,她能感觉到苏清璃娴静淡雅,不是那等爱生事之人。
就她的观察,苏清璃聪颖有才气,是难得的良师益友。
即便技艺高超,抚琴交谈时亦敛藏着锋芒,谦卑有加,有一定的保留,不怎么显山露水。
“二表姐,你也在啊,方才我在路上碰到六叔,六叔偷偷跟我讲,让我过来看看江姐姐,说是你在咱齐府无端受了点气。”
六七岁年纪的齐府小公子齐冕也赶过来了,手里拿着一罐他最喜欢吃的三色糖丸。
两个孩子左右送礼,一起将东西塞到苏清璃的手里头。
苏清璃盛情难却,乐呵呵的收下,一手抱花,一手捧糖罐:“谢过齐二小姐和齐小公子,我心情好多了,你们去玩儿吧,不必特地过来陪着我。”
齐采窈寻根究底,她年龄不算很小了,加上早熟的原因,有着成年人的敏锐:“江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会跟那位首辅大人起矛盾,你这性子温文尔雅,跟谁都不容易闹不和。”
“我不知是这位首辅大人性情古怪,还是我跟他八字不和,事情的起因是我不慎撞到了他,他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苏清璃虽然瞎编乱造,但在她看来傅雪臣的性子的确变化莫测,比天气还无常。
“江姐姐,我听六舅舅说,这位首辅大人在没有飞黄腾达前做过两年入赘女婿,受尽了屈辱和白眼,在坐上首辅之位后手段狠辣,为了给自己报仇,害得前妻一家被抄。”
齐采窈四下里东张西望了一番,遂在苏清璃的耳边小声的议论起傅雪臣的生平事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苏清璃给出她的论断。
“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说与旁人听,六舅舅告诉我,这位首辅大人睚眦必报,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外祖父怎么说也是朝堂上的老江湖了,可是在这位首辅大人的面前,外祖父也得谦让几分。”
齐采窈说起傅雪臣来就撇嘴,似是很不待见能压她外祖父一头还摆谱的人。
又对前妻一家几乎赶尽杀绝,再到齐府来对她喜欢的塾师斤斤计较,动手动脚的,一个男人活成这样,未免也太差劲了。
因而,傅雪臣在齐采窈心目中的印象一损再损,齐采窈埋怨上苍让傅雪臣坐上首辅的位置,简直就是没天理。
她这皇帝姨父不是一般的眼瞎,怎么就看上傅雪臣这种人了呢?
苏清璃不知齐采窈有此心理活动,抓着她的小手保证:“这是当然,我会守口如瓶。”
齐冕年纪虽小,不过也是人小鬼大:“江姐姐,你下次见着他躲着点走,我们齐府很大,躲他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齐二小姐告知原委,我明白了,恰似齐小公子所言,惹不起总还躲得起。”苏清璃点头如捣蒜。
“冕弟,我学琴的时间已至,江姐姐就归我了,你去温习功课,明儿江姐姐抽查课业,你答不出来可就惨喽。”齐采窈做了个鬼脸,拉着苏清璃的手就往自己的琴室而去。
齐府家教严厉,齐尚书更是对这个孙子抱以厚望,是以不光苏清璃每日考核,齐尚书也会过来督查他每天的学习情况。
齐冕皱巴巴着一张嫩生生的巴掌脸,看在喜爱塾师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回到自个儿的书房,翻开书本埋头苦读。
教授完今日份琴艺,天色已然黑透,外间下起密密麻麻的春雨,绵绵不绝。
齐锦迁坐在轮椅上,亲自送苏清璃出门:“江姑娘,今日之事让你受惊了,我谨代表齐府向你赔不是。”
“六公子客气了,此事非你们齐府之过,你不必向我赔礼道歉,此乃意外。”
苏清璃牵唇笑笑,她完全没有怪罪齐府的理由,反倒是她隐瞒了真实身份,招引来傅雪臣,惹出这些不必要的事端。
最终还要多此一举的无奈圆谎。
“江姑娘,这把伞你拿去遮风避雨吧,要不就坐敝府马车,我派遣人送你回家去?”
齐锦迁看着门外的雨又大了一点,不放心苏清璃一个女子在夜里走动。
“不用了,六公子,我有丫鬟陪伴,不会有什么事,我家离齐府不远,绕过两条街巷就能到家,齐府出的束修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再让你们破费。”
苏清璃婉拒了齐锦迁的好心相送一程,她要回的是首辅府,怎能让人察觉出她是首辅府的人?
再者傅雪臣今日闹上这一出,就更不能让人知晓她和首辅府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既然如此,那江姑娘一路小心,早点回家。”
齐锦迁没有执意护送,他含笑着目送苏清璃主仆消失在转角处。
坐在齐府的大门口许久,贴身护卫隐寒近身关切道:“六爷,我查过了,确如你所言,这个江姑娘有问题。”
“我知道,她不姓江,四年前我就在宫宴上见过她一面了。”
那个时候,他父亲齐衍还没被破格提拔为六部尚书之一,姐姐齐悦还是齐府的待嫁女。
傅雪臣还没入赘到侯府,谢凛渊与苏清璃感情稳固,琴瑟和鸣……
隐寒俯身拱手:“六爷,属下还要继续查吗?”
齐锦迁摆了摆手,他猜到傅雪臣的人一直默默跟在苏清璃身后,如若他命令隐寒去送人,必然会被傅雪臣的人发觉:“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按兵不动,”
欲从傅雪臣的身边抢走苏清璃,难度之大可想而知,齐锦迁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早在四年前就钟情于苏清璃了。
只是谢凛渊太优秀,当时的苏清璃和谢凛渊已私定终身,他无意破坏别人的感情,齐府的根基亦不牢固。
现在的齐府枝繁叶茂,他或许可以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