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找谢凛渊再续前缘去了?
难不成是找谢凛渊再续前缘去了?
坐凳上铺着墨色软垫,檀木制成的茶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光是瞧其成色,便知这茶具应是价值不菲。
茶壶冒着袅袅热气,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傅雪臣拂袖坐下,略显疲态的揉了揉眉心,擡手给自己斟了杯茶,状似不经意地朝外问了一句。
“苏小姐在做什么?”
听了这话,外面的侍卫怔愣了片刻,有些心虚地垂头,抱拳回应。
“这……属下不知,但派去潇湘苑送膳食的丫鬟并无消息传来,想来苏小姐应当在潇湘苑休息。”
“大人放心,属下回去就派人盯紧潇湘苑,绝不会让她做出危害首辅府之事!”
他的话音刚落,傅雪臣便一掌拍在桌上,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听见声响,马车顿停。
侍卫也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擡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极轻的啪嗒声。
“我让你掌管府中事务,你便是这么掌管的?”
傅雪臣低沉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
面对质问,侍卫不敢出言违逆,只颤抖着声音认错。
“是属下的疏忽,还请大人再给属下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打理府中一切大小事务。”
马车内的人儿并未说话。
四周的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车夫也紧紧拽着缰绳,放缓了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惹得里面的人不悦。
傅雪臣抿了口茶,斜乜了眼窗外的商铺,眉宇皱起,声音幽幽道。
“既已知错,那便知道我会如何处置,回去领罚吧!”
此言一出,侍卫顿时心如死灰。
饶是心中再有百般不愿,他也只得讷讷应下。
“是,大人!”
说完这话之后,侍卫便率先起身,朝着首辅府的方向奔去。
本来苏府是没那么多规矩的,但自从傅雪臣接手了苏府之后,就制定了许多府规,其中就包含一条:不能胜任职位者,革其职。
马车缓缓启动,傅雪臣擡手将马车车窗处的帘子放下,眼底思绪万千。
无论如何,他好歹与苏清璃相伴两年有余。
其间,无论是苏府还是苏清璃,他都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即便如此,她的心思却始终不在他的身上,她当真如此冷血么?
手中的茶杯微颤,茶水泛起涟漪。
傅雪臣凝视着杯中倒影,似是透过茶水,瞧见了苏清璃那双惧怕且又疏离的眼眸,心中又是一阵怅然。
马车缓缓驶入首辅府,傅雪臣步下马车,正欲回书房。
可余光瞥见拱门上的“潇湘苑”几个大字时,却蓦然止住了脚步。
这几日他心有郁气,夜夜难寐,她可倒好,整日待在这潇湘苑逍遥自在,不闻不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
念及此,傅雪臣心底无端生起一股怒意,甩袖进了潇湘苑。
偌大的庭院中,此刻竟空无一人。
他敛下眼底的疑色,径直走向主屋。
房门大开,卷起一股穿堂风,将桌上的纸张吹得哗啦啦乱飞,窗户处用来遮光的白纱也随之飘扬。
屋内陈设依旧,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却不见苏清璃的身影。
傅雪臣眉头跳动,心底的怒意更甚,咬牙朝身后侍奉的一行人质问。
“苏清璃呢?她去哪了?”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冷厉,丫鬟们纷纷低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小姐,不,夫人她……这几日都很少回来,昨日更是自早上出府后便未再回来。”
竟已两日未归……
苏府先前没少得罪人,再加上苏清璃生性孤傲,如今苏府势微,不排除会有人趁此机会,为难她的可能。
傅雪臣脸色铁青,握拳的手指关节泛白。
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地上的人,声音冷冽如冰:“既知如此,那你们为何迟迟不报?”
他冷落苏清璃数日,府中下人皆以为他不甚在意,便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她也不是三岁孩童,好端端的还能丢了不成?
可眼下,被傅雪臣如此质问,丫鬟们哪还敢说半句实话,纷纷转着眼珠子,在脑海中思量应对之策。
见她们久久未开口回应,傅雪臣心中已有答案。
府上这些奴才向来都是见风使舵的主。
自与苏清璃成婚这两年来,他没少被他们刁难,如今他位极人臣,一晃成了首辅大人,想来他们是不敢怠慢自己,便将目标转移到了苏清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