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诱拐他的娘子出门,必须好好惩治
敢诱拐他的娘子出门,必须好好惩治
“我回娘家探望父母了,未曾想父亲病得严重,便留在他身边多侍奉了几个时辰,一时心急情切就忘了遣人回齐府通知一声。”
苏清璃在马车上就打好了腹稿,不疾不徐地回应。
身后行来的齐锦迁传来车轮转动声,像一团阳光下的阴影,冷不丁接过她的话茬儿,“阿璃,你可算是平安归家了,我找了你好半天。”
“好半天”三个字令苏清璃心虚了,齐锦迁找到娘家去,那她岂不就穿帮了?
齐锦迁见她陷入沉默,幽黑的瞳孔缩了缩,紧盯着她探问:“阿璃,你去哪里了么?”
苏清璃在赌齐锦迁没找到家中去,她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我回娘家探亲了,本想看完就回府,岂料父亲病重,一时疏忽忘记知会你,劳你出门找我多时。”
“阿璃真是有孝心,既是病重,岳父的病可需要我去宫中请御医过来医治?”齐锦迁微微一笑,语气中饱含关心。
“阿弟在书院念书,父亲病发的突然,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就留下来照看了,她外出请大夫入宅诊治过,按着药方上的抓药服用,相信不久便会病愈。”
刚才齐锦迁的眼神吓了苏清璃好大一跳,她还以为自己的谎话要被齐锦迁识破了,但听齐锦迁的话意,还好他没找去娘家。
“阿璃,你有什么难处定要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你的父母兄弟就是我的父母兄弟。”
齐锦迁滚动着车轮,行至苏清璃身侧,牵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苏清璃回以微笑,不大适应齐锦迁的触碰,他们一直以来保持着合宜的间距,“父亲得的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平时多加注意就不会复发,锦迁你不用多虑。”
碍于在场人多,她没有抽手,说起来他们是因为交易假扮的夫妻,没有义务向彼此交代清楚各自的私生活,谢贵妃之事她也不会自讨没趣过问。
只是好不容易盼来一个貌似跟齐锦迁相爱的人,结果好像竟是有缘无分。
“采窈,你带着你六舅母去食些晚膳,她照顾岳父辛苦,心中有挂碍,又匆忙赶回,想必在娘家也没吃好。”
齐锦迁和煦的目光转向齐采窈,叮嘱她照看着苏清璃,而他还有要事待办,刻不容缓。
“六舅舅果真是把六舅母捧在心尖尖上的好男人,我这就带六舅母去。”齐采窈欢天喜地地拉着苏清璃蹦蹦跳跳离开。
苏清璃在刚踏入堂厅就闻到一股酒气,心道多亏谭溪的仆从机警,给她准备了一套衣物,她在马车上换下。
“谁在堂厅里喝了酒么?”
转眸左看右看,桌上也无饮酒的痕迹,不知为何会有一股酒味飘在堂厅的空气中。
“回六夫人的话,是六公子先前喝的,老奴看六公子郁郁寡欢,您又不在府上,还以为您跟六公子闹什么矛盾了。”
老仆妇笑了笑,一面整理堂厅,掸落这房间里的灰尘。
苏清璃立马摇首,齐锦迁忧得另有其人,烦得另有其事,迫切找她也无非是走走过场,瞒人耳目,“没有的事,我跟锦迁关系和睦,他断不会为我烦忧。”
“六舅母,您有所不知,这忘忧酒是六舅舅亲手酿制,京城中的名酒,皆比不过它的酒香味浓郁,没有个一天一夜酒味是不会写消散的。”齐采窈笑盈盈地说明此酒特征和名字。
“忘忧?”苏清璃重复着这两字,在心里咂摸难道是跟谢贵妃有关?
“外祖父自幼便对六舅舅期望过高,六舅舅打小就有神童的称号,只是他少时求学受人迫害,双腿自此落下了病根,他很是介怀腿残之事。”
齐采窈其实不愿提起这桩往事,齐锦迁后续也报仇雪恨了,利用别人灭了那害他双腿残疾的人一家子。
自家六舅舅才不是那等生性残暴之人,她听祖父说那家人男女老少都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苏清璃这才知晓齐锦迁并非天生腿疾,是受人的加害导致,对齐锦迁的了解又多了一点,越觉齐锦迁有她想不到的复杂。
齐锦迁办完事已然入夜,戴着面具走出将军府的大门。
“六爷,谢大将军怎么说?”隐寒没能进去,被将军府的人拦在了大门外,只说让齐锦迁一人入内。
“他不应也得应,除非他不顾及谢贵妃的性命,谢贵妃可是他亲自送到陛下身边去的,一旦谢贵妃与我之事曝光,陛下不会再信任他,谢小将军的前途就毁了,他不敢赌。”
齐锦迁行于昏暗的静夜之中,逐渐走近停靠在将军府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隐寒一点即通,“看来六爷是将小小姐的身世告知谢大将军了。”
齐锦迁深不可测的寒眸里针芒闪烁,“他是个老顽固,我若不拿小乔的身世做文章,他死活不会同意与我联手。”
“六爷,那六夫人之事,属下该怎么处理?”
隐寒和齐锦迁皆知苏清璃说的是假话,他跟着齐锦迁东奔西跑,最先找的地方恰恰就是苏宅。
苏淮海的身体好着呢,他们在苏宅时,苏淮海还找齐锦迁要了赌钱。
自齐锦迁给苏淮海挖坑,把苏清璃赔进去后,傅雪臣就不管苏淮海赌钱一事了,彻底把这烂摊子留给齐锦迁头疼。
“你先别打草惊蛇,跟着她,打探清楚跟她见面的是何人,她背着我们出门做了何事。”
齐锦迁老谋深算,治标还得治本,敢诱拐他的娘子出门,他必须将此人抓出来好好惩治一番。
隐寒马上应声,“是,属下谨遵六爷吩咐。”
三日后,苏清璃借探望苏淮海病情为由,出了齐府的大门。
她不知隐寒跟踪在身后,还是靠赶马的车夫提醒:“苏小姐,后面有条尾巴在跟着我们。”
隐寒脸上戴着面具,与车夫交手,苏清璃看不清他的长相,两人旗鼓相当,最终车夫凭借机智,七拐八拐才将隐寒甩掉。
来到茶肆时,离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时辰。
“苏小姐,你来晚了,不过上次多谢你替我把酒喝了,我戒酒了,从今往后滴酒不沾,再不辜负你的好意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