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身子没兴趣了!
我对你的身子没兴趣了!
苏清璃艰难爬起身来,终于屈膝跪在了傅雪臣的面前,把头叩到了雨水冲刷浸泡的地面,“我苏清璃从未向谁跪地求饶过,在首辅大人这里开了次先例,恳求首辅大人放过我夫君!”
“你……”傅雪臣急怒攻心,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颤抖着手指尖低斥,“齐六夫人,你别在我首辅府门前寻死觅活,我嫌晦气,还不赶紧滚!我对你的身子没兴趣了!”
说罢,傅雪臣转身就进入首辅府,“嘭”的一声响紧闭了首辅府的大门。
傅雪臣脸色铁青着往大厅迈步,千绝很擅长察言观色,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滔天巨怒,小心翼翼地追在身后,“首辅大人,您这是遇到何事了?”
“苏小姐就在门外,你让青竹去劝劝她,别说是我授意。”
傅雪臣阴沉着的一张脸孔,叮嘱千绝找青竹把苏清璃劝回齐府,外间的雨瓢泼般猛烈,雨淋久了身体又得坏。
千绝这才反应过来,也只有那位苏小姐有这个本事能把他家首辅大人气得个半死不活,“属下明白了。”
青竹举了把油纸伞,屋檐下两只大红灯笼亮堂堂,她提着裙摆走出首辅府的大门,为苏清璃撑在头顶。
苏清璃全身上湿了个透,饱满光洁的额头前贴着几缕碎发,雨水浇她快要睁不开眼睛,“青竹,你来干什么?”
“奴婢自然是忧心小姐才跑出来的,您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跪在首辅府门前?这雨大得伞都遮不住,您这样下去怕是会染上风寒。”
青竹蹲身给苏清璃遮雨,自己却全然淋在大雨之中,心里始终记挂着苏清璃这副时常生病的单薄身躯。
“我没关系,锦迁被首辅大人陷害入吏部牢狱,已有十日的光景,他那双腿脚本原就不好,怎么承受得住牢狱里的环境!”
苏清璃满心想的是残疾的齐锦迁,她在齐家过得分外难熬,齐锦迁一日还在吏部的大牢,她便一日于心不安。
青竹耐心劝说:“小姐,您对姑爷可真好,可也该以自己身体为重啊,姑爷若知你为他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定会十分心疼您的。”
苏清璃态度坚决,齐锦迁不能再等了,“青竹,我不打紧,只要能求首辅大人放过锦迁,哪怕是大病一场,我也在所不惜!”
“小姐,您怎就那么固执那么傻呢?”
青竹叹息着扼腕,看着湿成个水人的苏清璃,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锦迁入狱之事皆因我而起,我不出面,他恐怕要一辈子被关押在里面。”
苏清璃认定了傅雪臣是在用齐锦迁来惩罚她,不让他们夫妻好过。
想到因她入狱的齐锦迁,苏清璃充满无尽的悔愧感,如果她没答应齐锦迁的交易,齐锦迁应该不会承受莫须有的牢狱之灾了。
“小姐,我还是送您回齐府再从长计议吧,您这样跪下去,首辅大人也不会出来见您,反倒令齐府关心您的人平白无故担忧。”
青竹去扶苏清璃起身,回齐府才是正经,齐府的人待她不错,找不到她,必会四下里寻她。
“但锦迁还在牢中,我一定要救出他!”
苏清璃执意要跪下去,跪到傅雪臣愿意松口为止。
“小姐,您真要如此跪下去,那奴婢就陪你一起好了。”青竹束手无策,干脆也双膝一屈,跟着苏清璃跪了下去。
苏清璃陡然站起身来,腿麻且头晕脑胀的险些摔倒在坑坑洼洼的泥潭之中,“青竹,你这是做什么?我的事与你无关。”
亏得青竹扶稳了她,“小姐,你换身干净衣裳,我送你会齐府吧,齐府的人说不准正在找您。”
青竹的话不无道理,苏清璃不但要顾虑齐锦迁,还要考虑到齐家人,他们待她无微不至,断不能令他们忧心。
“你给我干净衣裳换下就好,我可以自己回齐府,你终究是首辅府的奴仆。”
苏清璃怕青竹受到刁难,不敢让青竹送她回去,能给她一身干净的衣物便已足够,她不能牵连到青竹。
这片刻雨势已然变小,苏清璃借用一家客栈换掉湿衣裳,擦拭了滴着水珠的头发,便慌忙撑伞踱步往齐府的方向前行。
“六舅母,您去哪里了?”齐采窈看到苏清璃回府,惊讶地问道。
其实他们也是刚才发现苏清璃不在府中,商量着要出府寻人,正准备出府,便见苏清璃回到府上。
“我去吏部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进去见锦迁一面,然而守门卒就是不肯放我入内。”
苏清璃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出门前也骗了齐冕,说她要睡两个时辰的觉,让人别来打扰她,齐冕信以为真。
“阿璃,你快进来,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呢,我也是六部尚书之一,也进不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吏部的那些狗腿子更不会通行。”
齐尚书虽然护犊子,偏心眼所有齐家人,但也算个好公爹,这都全因府里的人喜爱苏清璃,他也跟着爱屋及乌。
“咦,六婶子,您不是说在睡觉吗?怎的突然就到外间去了?”齐冕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苏清璃实际上是去首辅府碰运气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她不能照实了说,“我挂心着锦迁,没法好好入睡,出府去碰了下运气,可还是见不着锦迁。”
齐冕半信半疑,围着苏清璃转了一圈。
“冕弟,我们去吩咐厨房做碗姜汤给六舅母暖暖身子吧,方才雨大得出奇,你看六舅母头发都淋湿了。”齐采窈也觉苏清璃的话可疑,可又说不上疑惑之处。
苏清璃替自己熬了碗风寒药,身边没有青竹贴心照料,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齐锦迁还没出狱,她不能就这么倒下。
夜里服了药汤,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简单梳洗打扮了一下,着素白裙裳刚要出门往首辅府去,就听到院子里齐采窈与齐冕姐弟的欢呼之声。
齐冕首当其冲,抱住齐锦迁的手臂,“六叔,您总算是回家了,让我们一家人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