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两行鲜血 - 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 - 木藻同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23章两行鲜血

姜允盯着封澄的脸,突然地便笑出了声。

老皇帝眼皮耷拉下来,回过身道:“皇后是心中不愿么?”

姜允慢慢道:“皇帝只顾着给孩子结亲,却独独忘了问,赵家肯不肯收您的聘礼。”

刹那间,老皇帝的眼微微一凛。

是,封澄在洛京无亲眷,一应俗事应由赵氏师门处理,而赵家如今的家主赵负雪,则是个天底下头一号不爱搭理皇家的人。

想想也是,连护着这条血脉的镇国神兽都跑去赵家给他做保镖了,他那么倨傲一个人,又如何会瞧的上荒诞可笑的皇室。

思及此处,老皇帝看向封澄,话中多了几分循循善诱。

“即便是做人师尊的,”他道,“也没有替徒儿推了姻缘的道理。世上婚配,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师尊,终究也不是人父母。”

于是他重又转身看向封澄,和蔼道:“只要你一点头,赵尊者那边自有朕去说,你直说,你愿不愿意做朕家里的人?”

老皇帝在方才一直以“我”自称,一再和善,此时称“朕”,便是加了几分强调的意味。封澄看着他苍老的眼,似笑非笑道:“连人也未叫我见一面,便急吼吼地要议亲,这么着急,可见陛下不诚心啊。”

话音一落,四座死寂。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齐刷刷跪在地上,两眼死死盯着金碧辉煌的地板,生怕多看一眼便会被当场斩杀在这里一样。

皇室虽是式微,但终究还是皇室,众修士虽暗地里并不怎么把这皇室当回事,但至少明面上还是要给几分脸面的。

封澄给人的错觉太重,旁人只觉她年轻面嫩,又带几分笑,只当她是再好说话不过的乖顺孩子。谁料这乖顺孩子一出口,就直接将皇帝噎了个跟头!

谁敢说皇帝议亲不诚心的!

老皇帝的脸也是一阴,他看着封澄,声音中便多了几分威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封澄才不怕这皇帝,她心中只想——这老皇帝离她不过几尺,身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加之心宽体胖,逃也逃不掉,见着手握凶器的她,怎么还敢说话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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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澄抬眼道:“既然不叫我见面,那自然两情相悦不得,强扭的瓜不甜,恕难从命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请陛下恕罪。”

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

皇帝已经苍老,眼中虽有当年雄姿英发之态,却已然是苍老的浑浊,他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陡然爆发出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这一笑,笑得众人更加不敢动弹了。

“好,好!”他拍着封澄的肩膀,颇有几分力气,却未曾另封澄摇动分毫,“临帝王之威而毫无惧色,好胆气,好魄力,大夏竟有这样好的孩子!”

说着,他自觉很有帝王魄力地一挥手,转身上了御座,拍板道:“既然如此,朕便折个中,给润儿定下这个伴读,皇后当没有异议了罢?”

话至如此,姜允自然也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封澄,缓声道:“好,当然好,臣自是不会有异议。”

选伴读之事有惊无险地过了去,临着出宫之前,姜允宣封澄进殿说了几句闲话,将她留了片刻,才将封澄送出宫去。

眼见天色已晚,封澄走到鸣霄室前,也不敲门劳烦赵负雪了,而是双手扒墙,抬脚一翻,随即从墙上翻了进去,今夜月色尚好,封澄瞧着院中花树下的棋案,已经被妥帖地收好——大概是赵负雪已经就寝了。

“今日睡得这么早啊。”封澄暗自腹诽,“还不到一更天呢。”

这么想着,她去屋中收拾了寝衣,端着浴桶和香片便走向了屋后的温泉。

姜允宫中的香料味道十分奇怪,闷着门窗,闻着令人头重如铁,又心中烧火,封澄被留在里头片刻,险些闷死在里面,此时抬起手臂嗅了嗅衣物,皱了皱眉——腌入味了。

“刚做的衣裳,只穿了一次,着实可惜。”封澄把外裳草草扒下,丢进了洗衣盆中,紧接着赤着脚,踢踢踏踏地推开了后山浴池的大门。

这地方堪称是整个鸣霄室中唯一一个堪称为穷奢极欲得地方,琉璃剔透,盈盈水光映着人影,反射在不知材质的晶莹柱石上,封澄踩着台阶,正往下脱寝衣,忽然听到了殿中的另一道突兀的呼吸声。

封澄:“?!”

殿中有人。

鸣霄室位于天机内院,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更别说这是鸣霄室的浴池了——怎么会有旁人闯入?

怀着一份隐晦地期待,以及七分警惕,封澄从层层叠叠的衣物下摸出了长生,紧接着,悄悄地走入了水中。

哗——哗——

温泉的水最浅处仅仅及腰,最深处却足以没顶,雾气将人影蒸得模糊,水声却扰得人听觉纷乱,她走向那道平稳呼吸的来处,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五尺之远时,封澄猝然停住了。

“嘶——”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正对着她的人不是旁人,他身上衣物极为单薄,浸在温泉水之中,几乎紧紧地贴在了皮肉之上,于是正正地映入封澄眼中的,便是赵负雪合上的双目,与几乎啥都遮不住的衣襟。

胸膛上有水珠缓缓滑下,隐入到线条分明的腹部,再悄然遁入水中。

要命,要命,罪过,罪过。

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紧接着错开了眼,转身便想跑。

如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如此秀色当前,她即便是做个流氓也值得一饱眼福,可不偏不倚,眼前这位不是旁人,乃是她如假包换的师尊,几乎在眼神扎到赵负雪身上的刹那,封澄心底便油然生出一股钻心的罪过来。

好似这么看过去,便是亵渎了他似的,封澄想。

谁料流年不利,出门见衰,封澄从来矫健,偏生情急之下,在这要命关头不知踩到了什么,猛地脚下一滑——

“噗通!!!”

人狠狠砸下去,惊起的水花仿佛是佛院的钟声一般炸响,动静之大,几乎连死人也能吓活,更何况是耳聪目明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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